太子的势头足,现下比往常更凶猛些,平芜倒是不敢说话只当他是失了孩子心情不好,遂只闭眼仔细受着。
骤雨初歇,平芜面色潮红发髻的青丝散落,染了汗珠黏腻在额角,这会儿倒似热的厉害,遂连被褥也不叫人盖了。
玉体横陈也不欲去搭理,只默默转身离着人更远些,这样倒叫人散热更快了。
“什么感觉?”
说着,可太子却伸手将人侧过去的身子掰过来,见着那人闭眼平息,俯首瞧了片刻便将大掌覆盖到平芜小腹上。
那处柔柔腻腻的,方才运作了一番现下倒是有丝湿湿的,带着那吐息,便愈发一起一伏的,汤徵眸色漆黑只不知念着什么,后又摸了摸。
以前此人来了月事便腹痛难忍,他问过那太医院的太医,说是寻常药方只能缓解,若是有孕后可能便不再叫人疼得死去活来。
“什么?”
平芜不解,倒是睁眼望向太子,那人眸色漆黑,但小腹处那双大掌温和着实在叫人舒服,也不知是否是近日频繁,往常与太子行了房事后会有一些隐痛。
现下遭他一捂着,倒难得缓和了些,遂也没扶开,反觉着现下不热意消散了些,倒抓起一旁的被褥将两人盖了个严实。
“无事。”
汤徵淡淡收回了手,只后和衣陪着平芜躺了一会儿便起床上朝去。
平芜今日被人搅着不困,太子只躺了一会儿便被程安找来要去上朝,其起身的动作倒轻,不过到底是在平芜眼皮子底下。
其实平芜本来是不欲动的,可外间的稀碎声不停。
所幸她不想落得人口舌,得了个太子懒婢的名声,况其也睡不着,便只好上前去接了芳草手中的腰带替太子系上了。
汤徵见此倒有丝意外,只见着人过来到底是张开了手,两人这一刻是出奇的一致没有出声,倒是那双手纤细的手指攥着那玉刻麒麟带,黑白交错,汤徵打眼一瞧,平芜的手竟比玉石还清透些。
待着人快系好的时候,平芜又摆弄了那腰间挂着的物什,有一物是那鎏金丝线搅纳的香囊,底下的梭子还打了络子,以下坠着稀碎玉石,倒似是女子所赠。
平芜攥了一会儿,汤徵便遂着平芜打眼瞧了一下,那确是后院的仰春儿绣的,虽然她没学过琴棋书画,但绣艺倒是不差的。
遂当成亲当日洞房花烛,仰春儿便将此物送给他,彼时他觉着这伯爵侯府有用便就系上了,谁料便一直没取下来。
“太子殿下早去早回。”
原以为平芜会问些什么,可那人到底是手指往缎面上滞了一瞬便不再说了,只静默着,这会儿倒似催着人走。
汤徵闻此眉间一皱“嗯。”
汤徵前脚这面儿刚走,芳草倒也迎了上来,只往那炉内加了些银碳,闻声到平芜面前“姑娘,太子好像不太高兴……”
方才那眉头分明是皱着了,她都瞧见了,可是姑娘不知。
“是吗?也许是为了仰良娣。”
自打失了孩子,平芜倒听闻仰春儿紧跟着心思郁结便病了,一时汤药不断显是成了药罐子。
那太子近日没去揽芳阁,可身上系着仰春儿送的香囊如此倒是对其算得上上心。
垂了眸子,平芜转身入了屏风处让红绡拿衣衫过来,这是不欲再继续去内室再睡了。
“诺。”
用过早膳,平芜在内室百无聊赖地听窗外的雪声,只那红色的纸张遭人放在外间案牍上厚厚一沓,芳草和红绡本是在午间等人小憩带回房内再剪,可却被平芜瞅见了。
见此,平芜倒是拿了一些过来,伸手欲拿那篮中的剪刀。
“姑娘,仔细伤着手。”
这活儿本是府内管家吩咐的,本就精细,平芜眼睛不便自是不敢叫她冒险。
见着两丫鬟着急忙慌地上前来阻止,连着平芜手间的剪刀都被人拿了去,平芜这会儿倒是闻声安慰道“不碍事,我的眼睛已经好了。”
自前些日子太子的药温养着,近日她眼前不再一瞬一瞬地显出日光来,就如她现下就能看清,只是怕病情会不稳定才又多喝了几日,想是过不了多久便可以将药停彻底了。
“姑娘的眼睛好了?”
前些日子是听说能见着一点,不料竟好得这样快,红绡现下倒是乐得开怀,只一个劲儿地盯着平芜的眼睛瞧。
平芜的眼睛其实是美的,饶是先前这双没有焦点睁开来也是黑白分明的,现下眼疾好了便愈发若日光熠熠,如春水横波。
加之那细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倒是好一番韵味。
“嗯,这些是为了除夕备下的?”
一面取回剪刀,平芜照着那剪纸的不同花样,便一面折叠,后又一手攥着一侧叫剪刀上下翻飞。
红绡和芳草见此也动作起来,只接着去应“确是为除夕所备,今年卯兔,遂会剪些玉兔和福字。”
“那府内几时会发赏银?”
平芜在私下里的时候曾掰着手指算了算,距离除夕当天还有五日,她还想给屋内两个丫鬟给些压岁,确不知晓是随着月银一起,还是单独等到除夕那日……
遂只好来旁敲侧击了。
“通常是除夕前两天,但有些主子也会单独在除夕之夜单独叫人给府内发一份。”
“这是宽和的主子,像我们太子殿下,他往日操持东宫,这些小事都是交给管家来做的。”
红绡说着,芳草此时也没反驳,反唇边带笑,这是觉着红绡此话说得不假了,反是平芜听此倒有些例外。
“那依你们的意思,太子殿下难不成也会在除夕那日给你们例外发赏压岁钱?”
平芜实是想不到像太子那样的人竟也会给人压岁钱,只要脑中想起那个场景平芜不禁哑然。
“这是真的,太子表面虽不如二皇子和冀王一般为人处事,但私底下在东宫内从未克扣仆人月银,但说这压岁钱管家本该早在除夕前就发放一通了的,可太子除夕夜的时候也会再给一遍。”
正是因为如此,太子贤明,外能安内攘外,实是能担重任之人。
这话从芳草嘴里说出来,平芜倒是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先前见着这丫头的第一面,她就说了太子英明神武。
只现下平芜倒没吭声,芳草见此恐是想起了先前自己在姑娘面前口误,竟说起太子大败羌国的事,如此倒是有些心虚。
两两缄默,红绡倒不觉还欲说些别的,那门外却有太子来寻。
原是那人下朝回来了。
其身上还穿着早晨上朝时的官服,脚底黑靴的缎面上似落了些许雪花,眉目染霜,眼底似一滴浓墨衬的面色愈发白皙。
漂亮的指节染着通红,只挥手屏退了屋内婢女,便入室见着平芜坐在那榻上剪纸。
“太子殿下。”
平芜行了礼,方才是有些愣神,太子往常下朝是不会来这梨园的,遂方才听了响儿倒有些恍然。
“你在做什么?”
汤徵撩眼其实是看见那人剪纸,但还是启唇难得问了一些。
那面案牍上的玉兔有不同姿态,惯有传神的意味,汤徵其实是不知晓她竟连这也会,遂伸手拿了一张,长指在上面刮擦了一瞬后似赏玩。
“剪纸,除夕将至奴婢听闻东宫事务繁多,念着平日无事,便试着帮衬些,也能以此来解闷。”
平芜老实答了,却只站在离汤徵五步开外的位置上,只默默望着汤徵将那剪纸把玩了一阵后又飘飘然放进了篮里。
“过来。”
他伸手,一面掌心朝上,大拇指上带着碧绿的玉石扳指,骨节修长,指甲修剪得当,看起来愈发优越纤长。
就如此平芜望着一会儿却静了一瞬,后似颔首还是往太子跟前走了几步,却没拉上他的手。
太子在人靠近片刻,一手将人揽在怀里,后俯身贴近其耳畔闻起那幽幽的梨香来,手却不由分说地握上平芜的。
十指相交,密不可分。
“太子……”
平芜说话,却不敢动,只现下整个人都窝在太子怀里,叫人抱在腿上坐着,似是手足无措般任其宽大的掌心攥着其五指,后又摩擦着她的手背。
连着一根根指节也不放过。
话说见字如面,平芜习得一手好丹青,自是多亏了这双手,其手掌厚薄均匀,指骨匀称,加之肤色白皙,食指间却有数年不消的薄茧。
那当是练字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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