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没再追问我，而是拉着我四处拐弯，冷风缠着我的头发往我脸上扑腾，终于——我们停在了一个旧旧的木门前。
我歪歪头，“这是？”
“进去就知道了。”五条悟神秘一笑，低头开锁。
“吱啦——”木门发出长长的声音，我跟着五条悟走进去，空气里弥漫着纸张、笔墨混合的香味。
里面有秩序地立着很多类似书架的铁架子，每一层都摆着一叠叠纸张，有些靠的近，有些之间则是空的，且每一叠纸都有用透明的塑封壳包裹好。
“这些是什么？”我好奇地戳戳上面的塑封壳，看起来也不像试卷。
“是高专历届学生写的检讨。”五条悟一边回答我我一边左瞅瞅，右翻翻，像一只身手矫健的猫猫。
“奥奥，嗯——？！”什么东西？历届学生检讨书？！
我环顾四周，那种身处试卷仓库的感觉瞬间破碎，如果是堆积普通学生检讨书的地方那肯定会出现特级咒灵吧！
五条悟已经蹿到最中间的那张红棕色的办公桌那念念有词，“原来在桌子上啊，看来夜蛾老师早就猜到我会带你来这里嘛。”
他扭头朝我招招手，“穗子这边这边，这是我们几个人的检讨书哦。”
我无奈扶额，“为什么听起来很骄傲哇？”
我慢悠悠飘过去，直接呆住了，桌上一叠更比一叠高的检讨书看起来就像手机右上方的信号图标。
而且最高的那叠比我前面看到的任何一个都要高出好几倍厚度。
我指指点点，“这么厚的检讨书，是要出书啊？”
五条悟把那最高那叠推到我面前，眼神诚恳，“穗子——这是你的检讨书。”
他又从高往低依次指指，“这几份是我和杰的，最少的是硝子的。”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最多的那份是我的？！”
“是呀是呀。”五条悟点点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绝无可能，我可是一个遵纪守法……”我自信抽出一张，看着上面的字沉默了，这确实是我的字迹。
五条悟半倚靠在桌子边缘，两手反撑在桌面偏过头似笑非笑着看我，“尊纪守法？”
我重重一咳，表情严肃看着他抖抖手里的检讨书，语调沉重，“我想我有苦衷。”
五条悟在我耳边大笑不止，我弯着腰低头飞快地翻阅我检讨书为自己证清白，渐渐的，我的腰越挺越直，一身正气。
“你看你看，我一看检讨书内容就知道错的不是我。”
［沙币村民把有咒术的无辜小女孩当怪物关起来，还搞虐待，我认为我把他们一堆人打一顿再送进局子里这点做的非常对，有利于帮小孩塑造有仇能现场报就现场报的正确三观，而且我还得到了佐藤警官的夸夸，虽然她不知道我打了那群沙币，总结：高专独裁的方法早该改了。］
［……的确，把长期搞校园霸凌的学生塞进咒灵肚子里又拔出来这点确实不太对，所以我又联系了少管所，为了防止意外，要杰放个咒灵在旁边监督很合理吧……］
［……高层会议室的糕点我和硝子一口没吃，都是悟和杰吃的，我只是给高层茶水里放了不到致死量的巴豆……］
……
“真让人怀念呀。”
“真酷哇！”
我俩同时道，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可。
“我就因为这些善良的小事写了很多很多检讨？”其实我想说的是有些事情居然还只是让我写检讨，夜蛾老师大大的善人哇！
我慢慢摩挲着纸张，里面记录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但此时却像换了一种方式进入了我的记忆中。
“差不多叭。”五条悟停下哗啦啦的翻纸声，拍拍我的头，“穗子的理念和大家都不一样，你想让普通人中的某些群体也知道咒灵的存在，会多写很多检讨正常啦。”
“你支持我吗？”我抬头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说出莫名其妙的话。
五条悟没有犹豫，弯腰揉揉我的脑袋，“我一直站在你那边。”
太，太正经了！我感觉自己脸烫烫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不擅长面对真诚版直球。
我匆匆偏过头，“咳咳咳，那现在知道咒灵存在的……”
五条悟低声笑着道：“公安知道，还有几位和你接触过的警察也知道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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