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并列的、鲜红的日期,像一对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江语夏的视网膜上。一瞬间,过去二十多年里所有关于父母的回忆,那些被时间尘封的温暖画面,都蒙上了一层阴谋的寒霜。
“我要看卷宗。”江语夏的声音很平静,但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当年我父母科考项目的所有原始档案,一份都不能少。”
陆时屿看着她,她那双总是盛着万物生灵悲悯的眼眸,此刻却像淬了火的刀锋,闪着坚决的光。他知道,在这个女人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副比巡山队的钢铁汉子们更坚韧的骨架。
“档案的保密级别是S级,”他敲击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弹出一个“权限不足”的红色警告框,“以我现在的权限,也只能查阅到公开的摘要。完整卷宗,需要‘女娲’计划最高负责人的授权。”
“那就去找他。”
“负责人,就是我的直属上司,生态安全部的部长。”陆时屿的语气有些微妙,“而他现在,正在等你主动去找他。手里,应该已经泡好了今年的特供大红袍。”
江语...夏立刻明白了。这是一场来自高层的、无声的“面试”。他们想亲眼看看,这个突然从“受保护样本”变成“风暴中心”的“女娲”,究竟是一个会被轻易摧毁的“花瓶”,还是一个值得他们赌上国家资源去支持的“战士”。
半小时后,在部长那间古朴典雅的办公室里,江语夏没有喝那杯据说价值千金的茶。
她只是将一份自己连夜整理的、关于雪豹和金丝猴案件的感知报告放在了桌上,平静地提出了自己的两个诉求:第一,查阅父母的完整档案;第二,她要作为核心成员,全程参与对【普罗米修斯】的调查。
“我不是需要被圈养在玻璃房里的样本,”她直视着那位头发花白但目光矍铄的老人,语气不卑不亢,“我是唯一能感知到他们‘体温’的猎犬。把我关起来,你们将永远失去嗅到他们踪迹的机会。”
部长沉默地看了她许久,最终,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只说了一句话:“小陆,把‘地衣计划’的A级权限,授权给江语夏同志。”
当江语夏走出办公室时,陆时屿正靠在走廊的墙边,似乎在等她。
“恭喜你,通过了压力测试。”他递给她一个平板电脑,“‘地衣计划’的所有资料,都在里面了。友情提示,内容可能……会超出你的认知。”
回到那间全金属的房间,江语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档案。
正如陆时屿所说,里面的内容,完全颠覆了她对父母工作的认知。那根本不是一次普通的菌类科考,而是一项旨在寻找和研究“特殊生物场”的秘密计划。档案里,充斥着大量她看不懂的图谱和公式,但有几个词,反复出现——“信息残留”、“跨物种共感”、“高维能量投射”。
她的父母,研究的根本不是地衣,而是在研究和她一样的……“能力”!
“你的父母,是‘女娲’计划最早的奠基者和研究员。”陆时屿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他们毕生的心血,都致力于用科学来解释你们这种天赋,并寻找保护你们的方法。他们去神农架,也不是为了找菌类,而是因为检测到那里有强烈的、异常的生物场信号。”
江语夏的大脑一片空白。原来,她并非天生的“异类”,而是父母毕生事业的……延续?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陆时屿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他正在分析从神农架回收的那架仿生无人机的残骸数据。
“过来看。”他招呼道。
江语夏走过去,看到屏幕上是一个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微观结构图。“这是从无人机的主板夹层里提取到的,一种经过基因改造的‘链状真菌’。它被设计成了一种生物数据载体。”
“用真菌……储存数据?”
“对。”陆时屿的表情极为难看,“它的信息存储密度,是现有最顶级芯片的上万倍,而且几乎无法被常规电子手段侦测。最可怕的是,它可以自我复制,通过空气中的孢子进行传播和信息交换……形成一张看不见的‘菌网’。”
他滚动着鼠标,调出了另一份文件——正是他当年那篇关于“基因炸弹”的论文。其中一个章节,赫然是对“生物信息载体”的理论构想。
“他们把我当年的一个疯狂猜想……变成了现实。”陆时屿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挫败感,“我一直在追捕一个幽灵,却没想到,这个幽灵,穿着我亲手为他设计的衣服。”
江语夏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没有出言安慰。她知道,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任何同情的话语都是一种侮辱。她只是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翻阅父母的档案,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线索。
平板电脑上,一张张照片划过。大多是各种地衣和植物的样本图。江语夏的指尖无意识地在一张照片上停留了片刻。
那是一株很奇特的植物,长在悬崖的石缝里,叶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的质感。照片的备注是:“神农架,17号样本,疑似具有强烈的神经毒素和致幻效果。”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屏幕上那株植物图像的瞬间——
“嗡!”
一种前所未有的、尖锐的“回响”,毫无征兆地刺入她的脑海!
这一次,不是动物的悲鸣,也不是冰冷的代码。
那是一种……植物的“记忆”!
【视角】
黑暗、潮湿的岩石缝隙。周围是盘根错节的根系。没有眼睛,却能“感知”到光线、水分和周围的一切。
【感知】
时间的流逝变得极其缓慢,日升月落,如同一呼一吸。它能“听”到风的声音,雨的哭泣,和……人类的脚步声。
两双脚。一双属于父亲,一双属于母亲。他们正在采集样本,讨论着什么。
忽然,第三个人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们身后响起。
那是一个说R国语的男人。
植物无法“看”到他的脸,但它能清晰地“感知”到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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