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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药仙的危机

小说:

少年楚昭

作者:

家陈7

分类:

穿越架空

南疆的夜色比中原浓重得多。参天古木的树冠层层叠叠,把月光割得支离破碎,只在林间泥路上投下零星斑驳的光点。空气湿热粘稠,混着腐叶、泥土和奇异花草的甜腻气,吸进肺里都带着沉坠感。不知名的虫豸在暗处嘶鸣,尖得刺耳,更添了几分原始丛林的诡谲。

萧逸、叶知秋和残碑三人正穿行在这片密林中。残碑一马当先,看似随意的脚步总能精准避开泥沼和枯枝下的毒虫——踩腐叶时会绕开松软的凹陷,那是藏沼泽的征兆;过横枝时脚尖轻挑,惊走下面的毒蝎蜈蚣。宽大的斗笠在昏暗中像夜行生物的翅膀,扫过藤蔓只带极轻的“沙沙”声,从不会被枝杈勾住。他对这片土地熟得像自家后院,连林间气流的细微变化都能察觉,偶尔侧头停半息,就避开了头顶落下的朽木。

萧逸搀扶着叶知秋紧跟在后。叶知秋脸色比之前更白,额头渗着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来,在月光下泛着碎光。她呼吸急促,每吸一口都牵动胸口,忍不住蹙下眉。虽服了萧逸的丹药,又得残碑以内力压制“青魔手”的阴寒毒劲,但那毒像附骨疽,还在慢慢蚀她的经脉——她能清楚觉出一股寒意从丹田旁的气海穴蔓延,往四肢钻,每运功赶路,这股寒意就跑得更快,疼得钻心。她紧咬下唇把痛哼咽回去,月白色劲装被汗水和露水打湿,贴在身上勾勒出纤弱却倔强的身影,连后背的肩胛骨都隐约可见。

“还能撑住吗?”萧逸低声问,手臂稳稳托着她的肘弯,一股温和内力若有若无渡过去——像温水裹住叶知秋体内的寒气,帮她减轻负担。他脸上依旧懒洋洋的,眼皮半抬着像对危险毫不在意,眼神却利得很,扫过左侧晃动的草丛会停半息,确认只是风吹的;看头顶树冠时留意枝干阴影,提防埋伏的敌人,半点不敢松懈。

“没事。”叶知秋声音虚却坚定,“尽快找到苏前辈才是正事。”她清楚自己拖得越久越危险,还会成累赘——刚才残碑为护她避开毒藤已放慢脚步,再耽搁怕是要被影阁的人追上。

残碑头也不回,沙哑的声音穿透虫鸣:“再往前十里是瘴气林,通往百花谷的第一道屏障。林里常年飘着五彩毒瘴,吸多了会致幻昏迷,甚至蚀穿经脉。跟紧我的脚步,别运功抗瘴气,收着气息让它自然过。”语气里没多余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显然对那瘴气林忌惮得很。

果然走了没多久,前方林木渐疏,换成一片蒙着朦胧雾气的林地。那雾不是寻常白雾,是诡异的五彩斑斓——赤橙黄绿青搅在一起,像打翻的染料缸,在弱月下缓缓流,美得惊心动魄却也致命。空气里的甜腻气陡然浓了数倍,闻着就让人头晕,萧逸甚至觉出鼻腔里有灼热感,像吸了细毒针。

残碑从怀里摸出三枚碧绿色药丸,表面泛着莹润光泽,飘着淡草药香。他自己含了一颗,把另外两颗递给萧逸和叶知秋:“含在舌下,能抗大半瘴毒。记住别久留,穿林要快。”

三人把药丸含进口中,清凉苦涩的味道瞬间漫开,从舌尖到喉咙再往下沉,最后在丹田散成一股凉意,头晕感立刻消了,精神一振。残碑先踏入五彩瘴气,身影瞬间模糊——瘴气像薄纱裹住他,只剩斗笠的轮廓在慢慢动。萧逸不敢怠慢,紧攥住叶知秋的手腕,指尖能触到她掌心的凉,跟着踏入瘴气。

一进瘴气林,视线就被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看清身前几尺。脚下土地松软湿滑,满是腐叶和菌类——踩腐叶会发出“噗嗤”声,偶尔还会踩到滑腻的蘑菇,稍不注意就打滑。四周静得吓人,连虫鸣都没了,只剩五彩雾无声流淌,偶尔远处传来似人似兽的诡异低嚎——像被掐住喉咙的闷响,又像野兽受伤的哀鸣,听得人毛骨悚然,叶知秋下意识往萧逸身边靠了靠。

叶知秋只觉胸口发闷,就算有药丸挡着,甜腻的瘴气还是让她气血翻涌——体内的阴寒毒劲像被刺激到,蔓延得更快了,指尖都泛了青白色。她下意识攥紧萧逸的手,掌心的冷汗沾湿了他的手腕。

萧逸觉出她的不安,手臂稍用力把她拉得更近:“别怕,跟着我。”声音平稳有力,带着安抚人的劲儿。同时他体内青云内力悄悄转起来,不是抗瘴气,是在两人周身裹了层极薄的气场——像透明的纱,把最浓的毒瘴稍稍推开寸许,让叶知秋呼吸能顺些。这份对内力的精细控制,寻常修士根本做不到,要么硬抗让瘴气入体,要么不设防被瘴气蚀,哪能这么收放自如。

残碑在前面带路,脚步没半点犹豫,像能看透这五彩雾,总能找最安全、瘴气最淡的路——有时绕开一片深绿色瘴气,那地方连腐叶都没有,显然瘴毒浓得能蚀草木;有时顺着凸起的树根走,避开脚下可能藏的毒水坑。偶尔他会突然停下,抬右手示意两人屏息,等一阵诡异的彩色旋风吹过——那风裹着极浓的瘴气,过处树干瞬间变黑;有时又加快脚步,避开一片看着平静却藏着剧毒泥潭的地方,那泥潭表面盖着薄腐叶,要是残碑没提前察觉,踩上去肯定瞬间陷进去,被泥潭里的瘴气蚀成白骨。

就在三人要穿过瘴气林中心时,变故突生!

七八道细得像蛛丝断的破空声,贴着浓雾边缘袭来。要不是残碑常年在险地走,耳力异于常人,根本听不见这动静。那不是箭矢暗器,是细如牛毛的透明飞针——针尖泛着淡青芒,混在五彩瘴气里像雾凝结的露珠,直到离身不足三尺,才露出行凶的杀意,直取三人颈侧天突穴、肋下章门穴,全是一击就能制住的要害。

“小心!”残碑喉间滚出一声低喝,遮了半张脸的宽斗笠突然顺时针一转,边缘竹篾带起股看着柔却凝得实的劲风,像无形的扇子扫过身前。这一下发力极巧,劲风不刚不猛,正好撞在飞针侧面——七八根飞针立刻变向,“笃笃笃”钉在旁边的老榕树上,针尖入木三分,扎进去的地方瞬间渗黑汁,没一会儿树干就出了铜钱大的焦黑孔洞,周围树皮肉眼可见地枯萎,显然针尖淬的毒又烈又能腐骨。

萧逸反应比残碑慢半息,却也快得惊人——破空声刚起,他左手已扣住叶知秋的手腕,脚下踩着青云宗的流云步,带她往右侧滑了半步。这半步看着不远,正好避开射向她后心的两根飞针,飞针擦着她的衣摆飞过,钉进后面的腐叶堆,溅起的碎叶瞬间变黑。同时他右手袖袍轻拂,袍角带着股若有若无的青云内力,像微风裹住另外三根飞针——那飞针本奔着叶知秋肋下去,被这股巧劲一带,轨迹偏了半寸,“夺夺”钉在脚边泥土里,泥土瞬间冒黑气,散出刺鼻的味儿。

叶知秋只觉手腕被握得稳稳的,滑行时脚下几乎没摩擦感,连体内翻涌的气血都稳了些。她侧头看萧逸,他脸上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像刚才避开的不是致命暗器,只是拂掉肩上的灰。

袭击者一击没中,没再强攻。浓雾里传来几声窸窣响——像布擦腐叶的声,又像有人屏着气后退,跟着就恢复死寂,像从没有人来过。

“是影瘴卫。”残碑声音里带了丝凝重,斗笠下的目光扫过浓雾深处,“影阁专门练的、在毒瘴里刺杀的好手,身法诡,还擅藏擅毒。看来鬼面已经把我们南下的消息传出去了,他们想在这瘴气林耗我们,甚至……拖时间。”

“拖时间?”叶知秋喘着气问,刚才那一下惊吓让她体内的毒又活泛了,说话都带颤。

“嗯。”残碑点头,声音依旧沙哑,“他们在百花谷那边怕是另有安排。我们得更快。”

三人没再多说,加快了脚步。接下来的路,果然不断遭到影瘴卫的骚扰袭击。有时是淬毒的吹箭从头顶树冠射下来——吹箭管藏在藤蔓里,射时只有极轻的“咻”声,要不是萧逸留意到藤蔓晃,叶知秋早中箭了;有时是藏在腐叶下的毒蛇突然扑上来——那些蛇通体翠绿,和腐叶上的青苔一个色,缠上脚踝才露毒牙,每次都是残碑脚尖一挑把蛇踢飞,蛇落地就化成一滩黑水,显然也喂了毒;有时甚至用瘴气造扭曲的幻影——雾凝出萧逸或叶知秋熟人的样子,开口诱他们偏方向,要是心神不定,很容易陷进去。这些袭击不正面拼杀,尽玩阴的,目的就是拖慢他们的速度,耗他们的精神体力。

残碑经验老到,总能提前察觉危险:听到吹箭声就立刻挥袖挡在两人身前,袍角带的内力能把吹箭震偏;见腐叶动就毫不犹豫踢开,动作干脆,不给毒蛇机会。萧逸心思细,洞察力惊人,总能在千钧一发时识破陷阱:看到幻影就低声提醒叶知秋“别信幻象”,同时用内力轻叩她的百会穴帮她守心神;发现瘴气浓度突然变了,就立刻拉住叶知秋,等残碑确认安全再走。叶知秋虽中了毒,却剑心通明,残月剑意护着灵台,不被幻象迷——就算看到熟人在雾里招手,也能攥紧剑柄守着本心,不被诱偏。三人配合越来越默契,虽险象环生,却也有惊无险冲出了这片死林。

冲出瘴气林的瞬间,视野一下亮了。眼前是开满奇花异草的山谷入口,月光没了遮挡洒下来,把谷口照得像白昼。空气清新了不少,满是浓花香——和瘴气林的甜腻不同,是清里带甜的味儿,让人精神一振。谷口立着块天然青石,上面用朱砂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字——百花谷,朱砂鲜得像刚写的,还带着点润气。

可谷口的气氛一点不祥和。青石旁横七竖八躺了几具尸体!看衣着是之前袭击他们的影瘴卫——黑劲装,脸上还套着狰狞的恶鬼面具,只是面具早被血浸透。这些尸体死状极惨:有的脸发黑、嘴唇青紫,显然中了剧毒;有的浑身是细密孔洞,孔里渗淡黄汁,像被细锐东西射穿;还有的被利刃封喉,伤口极细却深可见骨,血已凝成果暗红色,顺着脖子流到胸前,把黑衣染成深褐。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跟影阁的人交过手了。”萧逸蹲下身,手指轻碰一具尸体脖子上的伤口——边缘齐整,没半点拖沓,显然是一击致命。他又翻了翻尸体的手掌,掌心没老茧却有细针孔,“这手法……像极细的针状兵器弄的。而且出手的人内力稳,针孔深浅一样,显然是故意控了力道。”

残碑的目光投向百花谷深处,斗笠下的眉头皱了皱——他能看到谷里隐约飘着雾,不是瘴气,是药草烧出来的白烟,还能闻着丝淡毒粉味。“谷里有打斗声,而且……有毒阵被触发的痕迹。”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点不确定,“我们来得正好,也可能……是最糟的时候。”

叶知秋强撑着站直,右手攥紧剑柄,指节都泛了白。她深吸口气压□□内的寒意:“不管怎样,得进去!”

三人没再犹豫,快步踏入百花谷。谷里的景色和外面完全不同,像进了另一个世界。到处是从没见过的奇花异草:有花瓣像蝴蝶翅膀的蝶衣花,风一吹就扇动花瓣,发出“嗡嗡”声;有花蕊像金针的金针花,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还有藤蔓上挂的醉心果,果子通红,飘着诱人的香,可果子顶端有根细毒刺。

空气里满是百种花香混在一起的浓味,初闻沁人心脾,细闻却让人隐隐头晕,显然不少花草带迷幻或毒性——萧逸甚至看到路边长着株断肠草,叶子翠绿,根部却渗黑汁,要是误食,片刻就没命。

沿着五彩鹅卵石铺的小径往里走,打斗声越来越清楚。那声音里有兵刃撞的“锵锵”声,有掌风扫的“呼呼”声,还有毒粉撒的“沙沙”声。往前看,一片开阔花田的中央,打得正烈。

一边是七八个穿黑衣、戴恶鬼面具的影阁杀手,手里的兵器各不一样:有的握着□□,箭头上涂绿毒膏;有的拿短刀,刀刃泛蓝光;还有的双手各持一把毒匕,脚步轻,显然是擅偷袭的刺客。

其中一人身材矮胖,不足五尺高,肚子却圆滚滚的像怀了孕,手里拿一对淬毒短叉,叉上缠黑锁链,招式狠辣——每次叉尖刺出,都带股黑毒雾,正是影阁七杀使里的“毒叟”赫连锋!他带的手下显然也都是用毒的好手,不停撒各色毒粉毒雾,还驱着些艳色毒虫进攻——有通体赤红的蝎子,有翅膀带毒粉的飞蛾,还有藏在袖子里的毒蜈蚣,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可跟他们打的,只有一个人!

那是个穿浅绿色衣裙的少女!看背影,身形窈窕,腰肢细得像阵风就能吹倒。她的长发用根简单木簪挽着,露出纤细白皙的脖子,颈边垂着几缕碎发,跟着动作轻轻晃。

她的动作轻得像花间蝴蝶,在刀光剑影和毒雾里穿闪避——赫连锋的短叉刺向她胸口时,她脚下一点花茎,身形往后飘退,裙摆扫过地上花草,带起一片花瓣;影阁杀手的□□射向她后背时,她突然往左拧身,像跳支轻舞,堪堪避开箭矢,那箭钉在后面的蝶衣花上,花瓣瞬间就黑了。她的闪避看着惊险,却总能在最后一刻差毫厘避开,像早知道对手的招式。

她手里没兵器,只有几十根细如发丝、长约三寸的银针!那些针在她指尖跳着飞,有时像天女散花般射出去,精准打向对手的穴位或毒虫的要害——射向□□手的曲池穴时,针刚碰皮肤,那□□手就惨叫一声,□□掉地上,整条胳膊都麻了;射向毒蝎头部时,针直接穿透蝎壳,毒蝎瞬间就不动了。有时又像游鱼般在她周身绕,织成道密不透风的防御针幕——赫连锋撒黑毒粉时,银针在空中快转,成了道银色屏障,把毒粉全挡在外面,毒粉落地上立刻烧出小洞。

她的招式灵动跳脱,没半点烟火气,却每次都妙到好处。偶尔被逼到险境,还会撒些不知名的药粉——那粉是淡黄色的,撒地上冒白烟,烟一沾影阁杀手,就让他们咳个不停,动作慢半拍;或是弹指射两颗小石子,打向周围特定的花草——她曾用石子打中一株醉心花,花茎立刻喷股香气,那香让靠近的影阁杀手眼神发迷,露了破绽。她应对得从容,还带点古灵精怪——有时避开攻击后,还会对着影阁杀手做个鬼脸,气得对方哇哇叫,却抓不到她。

“那就是……素圣药仙苏小荷?”叶知秋有点不敢信。在她想里,能被阳顶天郑重列进名单、让影阁这么重视的药仙,至少该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婆婆,怎么会是个看着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少女?而且这少女的招式虽妙,却带点孩子气,跟药仙的威严一点不搭。

萧逸眼里也闪过丝诧异,更多的却是了然。他低声道:“看来阳前辈名单上的备注没错,九转还魂针……果然玄妙。而且她显然熟这谷里的环境,刚才用石子打醉心花,那花香能迷魂,寻常人不知道,她却能精准用,显然对谷里花草摸得透透的。”

这时花田里的战局变了。赫连锋打了快半个时辰,额头上的汗混着脸上的黑气往下淌,滴在地上把鹅卵石都染黑了。他本来以为凭自己的五毒黑煞掌和手下的毒术,拿下个小姑娘易如反掌,可苏小荷的银针太滑溜——每次想拍中她,都被针打在手腕穴位上,逼得他不得不收掌;她的身法又像花间蝴蝶,看着在眼前,伸手却抓空。好几次眼看把她逼到死角,都被她用谷里的花草化解,气得赫连锋胸口发闷。

这会儿久攻不下,他终于恼了,猛地厉啸一声——这啸声尖得刺耳,谷里周围的花草都被震得簌簌抖,几片蝶衣花的花瓣直接碎了。他双手一翻,掌心瞬间爬满黑纹,那纹像活物般往手臂爬,没一会儿整只手都变得漆黑如墨,连指甲缝里都渗黑汁。一股腥臭气跟着散开——比瘴气林里的味儿还冲,带着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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