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院的审判庭,杜莱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了。
宏伟的审判庭本身是一个近乎球形的穹顶空间,高耸的弧顶隐没在模拟星空的幽暗冷光中,审判区则呈巨大的阶梯状结构。
最低处是被告席,一个孤立的、被强光聚焦的平台,被一道低矮但清晰的能量屏障所包围着。
中间层则被界限分明的分为四个板块,左上为专业陪审团,左下则是联邦议会特别监督委员会;而与之相对的,右上是独立法务AI系统和主控检察官席位;右下则是被告方的辩护律师团。
至于最高处则是审判长席,它占据着最核心、醒目的位置,后方矗立着巨大的监察院标志,那徽章的设计融合了法典与天平的元素,悬浮在中央缓慢旋转,散发着威严而恒定的光芒。
在座位两侧则是身穿哑光黑色的全覆盖式警备服、面部被头盔面罩遮挡的警卫,手持能量武器,如同雕塑般静立在关键出入口。
当杜莱踏入被告席的强光下时,最高层的长席已然坐满最高仲裁会的长老。他们面容肃穆,神态凛然,宛如联邦法典的化身。
杜莱看见了埃薇尔。
她身着审判长标志性的宽大兜帽黑袍,衬得那头金发愈发璀璨夺目。此刻她端坐于长老席正中央,沉静如渊。即便置身于一群须发皆白的长老之中,气势也丝毫不减,沉稳而凝重。
见杜莱抬头,埃薇尔唇角微不可察地牵起一抹温和的弧度,目光沉静,传递着“安心”的讯息。
杜莱凝视着她,想起踏入法庭前埃舍尔的话语。
他说,薇尔已经有解决办法了,一定能让她安然无恙……
是什么样的办法,能破解这个二难困境呢。
她微微侧首,目光扫过四方边角的旁观席,落在了越昂之的身上。
十三军的威名赫赫,越昂之即便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也足够牵引全场的目光。
果然,细微的骚动和低语声在场中蔓延。
众目睽睽之下,越昂之稳坐如磐石,视线紧紧锁在杜莱身上,对周遭探究的目光恍若未觉。
他深知此刻绝不能暴露和杜莱之间过于亲密的关系那对审判结果并无任何好处。人们只能从他毫无波澜的脸上看到一片空白。
很快庭审正式开始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这个案件在星网上闹得沸反盈天备受关注在监察院内部也不遑多让大家私底下讨论了一轮又一轮几乎是工作人员近期的唯一谈资。
在冗长的法定流程过后终于进入辩护环节。
当杜莱这方的辩护律师起身亮出那份证明鲍文斯基因遭受污染的检测报告时整个审判庭瞬间炸开了锅。
无数人惊愕起身面容讶异争相传阅着打印出来的文件副本交头接耳声浪陡增。
杜莱静默地垂下眼帘。
原来如此。
她复又抬眼望向最高处正中央的埃薇尔后者正同其他人一般手持文件神态凝重而专注地审阅着仿佛对此一无所知。
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份伪造的报告正出自她之手呢。
杜莱被拷住的双手轻轻蜷缩约束器冰冷的金属紧紧抵上腕骨咯得生疼。她右手指尖无意识地蜷起碰到手心那点红痣微微摩挲。
埃薇尔啊……
埃薇尔正拿起报告资料逐字端详眼见全场人都在低头翻看
为了救杜莱出来她做了多方准备。
不仅陪审团中有她的人监督委员会里还有原成玉和越昂之安排的暗中支持者足以在投票表决环节占据优势;主控检察官来自凯南地方有埃舍尔处理不会出岔子。
至于仲裁会的长老们虽然他们把握着最终裁决权但只要眼前这份报告能成功转移焦点避开那个无法抉择的二难困境……
埃薇尔正在脑中飞快地梳理计划身侧的长老席却陡然生变。
在她左侧一位德高望重的白胡子法官霍然起身宽大的袍袖倾落他扬起纸质报告面容严肃冷酷的目光直直刺向提交材料的辩方律师问道“辩方律师这份文件是由谁提供的?”
埃
薇尔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目光落回桌面的文件,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滋生。
这份基因污染检测报告是原成玉帮她伪造的。她亲自审阅过,又交给辩护律师和专业人员反复核查,确认无误才在今日拿出来。
但眼前艾斯特的态度……
埃薇尔眼角的余光扫过长老席,几位年长的长老脸色异常严峻。
她的心猛然一沉。
辩方律师强作镇定,按着事先交待的说辞回答:“我方在确认鲍文斯确凿参与违反《基因法案》的犯罪活动后,对其基因进行了检测。结果显示,鲍文斯事务长已主动接受基因污染,其联邦公民身份存疑,有待……
“谎言!
艾斯特厉声打断,“砰的一声,将报告重重拍在桌子上,声如惊雷。
他盯着律师,语气如同审判:
“辩方律师,本庭要求你诚实作答。否则,本庭将即刻指控你伪造证据、欺瞒法庭——此乃严重妨碍司法公正罪,罪加一等!
埃薇尔的心脏骤然沉入冰湖。
她仔细思考律师的回答,包括前面所做的陈述,到底是哪一个环节露出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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