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西市,人流如织。沈穗宁带着雪生漫步目的地闲逛。
“娘子,你快看那个。”雪生指着旁边一个卖泥人的摊子,小声惊呼。
沈穗宁顺着望去,只见雪生指着的那个泥人面目扁平,像是在地上摔了一下。
果不其然,摊贩讪讪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娘子莫怪,这个方才掉在了地上,给摔坏了。娘子可以看看其他的。”
他指着其他的说。
“我还以为是你的巧思呢。”雪生似乎很失望。
沈穗宁打趣:“你喜欢?那不如买了。”说着,她让侍卫掏出银两。
摊贩连忙摆手,“哎呀,这个本来就是毁了。若小娘子喜欢,不如直接送您了。”
“沈娘子?不想在此巧遇。”
沈穗宁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心下一顿,暗叹一声“果然”,回过头见赵玦一身墨绿常服,长身玉立地站在不远处一个卖古籍旧玩的摊前手里还拿着一卷泛黄的书册,像是偶然路过的文人雅客。
她心中嗤笑,面色如常,语气疏淡,似乎只是与他萍水相逢:“殿……你怎么在这?”
“闲来无事,随意逛逛罢了。”
赵玦说得风轻云淡,险些让旁边的三宝摔了个跟头,心道:不知道哪位一听说久闭门不出的沈娘子出门了,就连忙赶来“偶遇”。
“沈娘子喜欢这些?”赵玦放下书册,缓缓走近,扫过她方才看过的泥人。
“随意看看。”沈穗宁不欲多言。
赵玦却不急,顺着摊位看去,竟也一眼看到了那个面容被摔的扁平的泥人,“这泥人……倒是别致。”
“这位郎君,这个泥人是摔倒了地上,给摔坏了。”摊贩又连忙解释。
“哦?这摔得倒也是巧,我见它长得倒是像不少人。”赵玦被那个泥人逗笑了。
“快快,给我包起来。”赵玦招呼着,“三宝,拿银子。”
“嘶,”摊贩吸了一口气,连忙拒绝,“这个泥人是坏的,不收银子。只是……倒不是我不愿送给郎君,只是是这位娘子先到的。总得分个先来后到不是?”
“你没看出来,我与这位娘子是一起的吗?”赵玦眼光一转,余光撇着沈穗宁,等着她的回应。
沈穗宁瞪了他一眼,倒是顺着他的话,应了下来:“对,我们一起的。”
听见这话,赵玦喜笑颜开,从三宝手中抓了一把银两,放到摊子上,“包起来。”
摊贩看见这些白灿灿的银子,眼睛都直了,也不说什么“不要银两”了,手脚麻利地赶紧包好,递了过去。
“郎君和娘子甚是般配,甚是般配。”
雪生一听这话,吓得脸都变了色,连忙打断:“你这个没有眼力见的,胡说什么!我家娘子可是有夫婿的。”
“啊,是我眼拙,诸位莫要怪罪。”
赵玦说什么,只是将泥人接了过来,递给沈穗宁,“瞧着有趣,博沈娘子一笑。”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理由也轻描淡写。若她严词拒绝,反倒显得小题大做,就只得接过,然后递给雪生:“多谢。”
赵玦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顺势道:“前面似乎有家茶楼,清泉烹茶颇有名声。走了半响了,沈娘子可愿赏光同去歇歇脚?”
见他态度还不错,沈穗宁应下了:“好啊。”
茶楼雅间清幽,窗外可见市井烟火。伙计上了茶点后便退下。
赵玦一反常态,没谈论两人之间的事情,反而真的与她品评起茶叶来,又聊些无关朝局的京中风物传闻。其中不少,都在信中提及过。
“这个我知道。”沈穗宁回道。
“哦?这个知道的人可不多。”
“你信中不是写过了?”
“所以你是看过了?”赵玦放下茶杯,脸上笑容更甚,一副满足的模样,“我还以为那些信都被你给丢渣斗了。”
他见沈穗宁茶杯空了,执壶为她续茶,就要说些什么,不料被外面突然的雷声打断。
“看来要下雨了。”沈穗宁道。
“嗯,春日的雨,总是说来就来。”赵玦瞥了一眼窗外,语气淡淡,继续为她倒上茶。
他的语音刚落,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屋顶和窗台上。转眼间,窗外便是一片白茫茫的水幕,远处的街景和楼阁都模糊不清。
茶楼伙计忙不迭地跑来,将敞开的窗户一一关紧闩牢。屋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像是被风雨包裹在内。
伙计退了出去,屋内又剩了两人。
“遇见你时似乎总爱下雨。”
“是吗?”赵玦单手托腮,仔细想了想,才开口,“我怎么觉得不是。加上这次,不过三次罢了。”
说完,他轻笑一声,看向沈穗宁的眼睛,懒洋洋地开口:“看来,是雨天的我给沈娘子的印象更深喽。”
沈穗宁斜了他一眼,饮了口茶,没有再说话。
“说起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日阳光很好。”
沈穗宁蹙了蹙眉头,疑惑问道:“好吗?”宫中那日见他时,明明日头早就西斜,光线灰压压的,对上宫里的红墙,有些发蓝。
赵玦见她反应,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想的是哪一次见面。他摇了摇头:“不是那次。”
“那还有哪次?”沈穗宁有些好奇,努力搜刮脑海中的记忆,也没想出来其他的时候。她暗道不好,不会是……她没过来以前吧。
“去岁八月时,你在吏部尚书家的赏桂宴上。”赵玦平静地叙述这这件旧事,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他家那株百年老金桂确实挺好,但其根旁新植的几株丹桂却长势萎靡,叶色不佳。席间众人皆夸老桂。唯你注意到了它,离席细看了片刻,回来后向张夫人提议‘丹桂喜微酸土质且畏涝,新垫的黄土过于粘重,易积水闷根。可以换些疏松的腐叶土,再掺少许硫磺粉调和土性,或能改善。’”
沈穗宁听他这么一说,才依稀记得确实是有这回事。他说得像是一字一字复述来的,印象竟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深。
“前几日,张大人告诉我,那几株丹桂抽了新枝,叶色转浓,今秋开花想必可观。他邀我秋日设宴赏花。”他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那天阳光就很好,你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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