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清闻单手插兜站在那里,镜片后的眸光在看到沈淮姝泪痕斑驳的小脸时骤然阴沉。
熟悉的雪松香混着潮湿的夜风侵袭而来。
“求我什么?”
整个放映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冯莫莫和兰星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连带着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松懈了下来,好像只要这个男人出现,即便是天大的难题也能迎刃而解。
韦清闻沉默不语,蹙眉看着眼前的女孩儿。
多日不见,她竟瘦了这么多!
原本莹润带粉的脸颊此刻透着不健康的惨白,眼下浮了层淡青色,就连嘴唇都干涩得无光。
她蜷在影院座椅边的地上,活像是被暴雨打折的娇花,单薄得让人不忍。
他的心口像被人生生捅了一刀般剧痛难忍。
最刺痛他的,还是她转瞬即逝的受伤眼神!
在看到他的一刹那,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脆弱与无助,虽然很快被掩饰过去,但这种下意识的依赖和强装疏离的态度,比任何控诉都叫他心疼千倍万倍。
“怎么了?”
他单膝跪地,任凭昂贵的西裤压在地毯上。
大手停在她肩膀上方将落未落,他悲伤的发现,自己此刻居然已经不敢碰她了。
可看着她婆娑的迷蒙泪眼,韦清闻只觉得那斑驳的泪痕像细细密密的刀子,正精准地割在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沈淮姝还没从混沌的思绪中抽离,她鼻尖通红,抬起哭花的小脸,全然忘了两人现在还尴尬着的处境。
“簪子丢了……”
才刚开口,眼泪已先一步落下,声音又哑又软,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有好好的放在包里…”
她又急又恼,双手无助地绞着帆布包的带子,眼里落满了委屈的伤心,“那支……鸢尾……花的……你送我的……那支簪子……”
声音破碎,哽咽得几乎听不清楚,浑身发着抖的样子,就像是被人抛弃在路边,只能独自流浪的小猫。
少女的眼泪决了堤,大颗大颗直往下掉,“韦韦,我没想到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韦清闻的眼神深得吓人。
她这副习惯性依赖着他的模样,比任何撒娇都让他心软到无可救药。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我知道!姝姝!我都知道!”
他格外温柔地哄着她,掌心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别哭了,姝姝,你再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她的脸深埋进他肩窝,泪水洇湿了一片衣领。
“……可我找了好久,是不是真的丢了?要是找不到了,怎么办啊?”她闷在他怀里,急得要崩溃。
韦清闻捧起她的脸,温柔拭去她脸上的泪珠,熟悉的嗓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姝姝,冷静!”
“你还有我,我让人去找,好不好?”
话音刚落,韦清闻抬手。
霎时,数十位衣着统一的安保人员从各个出入口迅速集结,整齐列队等候指示。
商场经理满头大汗地小跑着上前,毕恭毕敬站在一旁。
“封了所有出口。”
韦清闻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着她哭红的眼尾,眼神怜惜,像在看什么易碎的珍宝。
他转头,声音冷到不容置喙:“暂停所有清理工作,去调今天下午的全部监控,所有角落,给我一寸一寸的翻!”
“是!”
众人齐声应和,有条不紊,立刻四散着执行。
“你……”
看着这一幕,沈淮姝愣怔了一瞬,睫毛上甚至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儿。
韦清闻重新低头看她,刚刚还凌厉着的眼神此刻又软作了温柔的一汪春水。
他与她额头相抵,语气坚定,“就算把这里整个翻过来,我也会帮你找回来!”
嘈杂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放映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荧幕的微光在两人之间缓慢流转。
韦清闻单膝拂地,视线与她平齐。
他伸手想碰她的脸,可还未靠近,情绪逐渐平复下来的沈淮姝猛地别过头,她不想让他看到此刻狼狈又丑陋的自己。
“为什么哭?”
他沉了声音,“既然费那么大劲要躲着我,为什么还要在意我送的那根簪子?”
沈淮姝抿着唇不说话,食指一下一下地抠着牛仔裤上的破洞。
韦清闻叹了口气,轻轻抬起她下颌。
微弱的光映在她憔悴的脸上。
他审视着她,轻轻抚过她眼下的乌青,“没睡好?”
沈淮姝挣开他的手,哽咽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又倔强,“不用你管!”
韦清闻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胸口:“好,我不管,但你能不能别再折磨我了!!”
他掌心滚烫,态度寸步不让,“这么多天,我找遍了你可能会去的每一个地方!”
“我让人每天浇水,精心呵护,怕你再回来的时候会看不到花开……”
“可是,院子里的鸢尾花,还是枯了……”
他的声音,带着未肯示人的脆弱,逐渐低了下去。
沈淮姝眼睫一颤,斗大的眼泪砸在的他手背上。
韦清闻肩膀垮塌下去,他垂下头,颓废得像在承受着难以抵挡的重压,连向来挺拔的背脊此刻都微微佝偻了。
“后来,我也尝试过很多次……要放弃。”
他的声音早已哑得不成样子,“这段时间以来,我真的尝试过无数次!”
昏暗的光线映在他英气逼人的脸上,可沈淮姝依然发现,他下颌线因为憔悴而变得愈发锋利。
“可是……这里不答应!”
他突然用力,沈淮姝感觉到,他心跳又快又重,手心炽热,指尖却冰凉。
沈淮姝想抽回手,可他反握得更紧。
门被轻轻敲响,助理小心翼翼走进来:“韦总,所有出口已经封锁,监控正在逐帧排查,但目前,还没有找到。”
话刚说完,沈淮姝的眼泪跟着决堤。
声音带着懊恼的颤抖:“我为什么要带出来?为什么……如果不放到包里,它就不会丢,该怎么办?怎么办……”
韦清闻见不得她这副自责的样子,抱她入怀的力气大得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他低头去吻她眼角的泪,“傻瓜,丢了就丢了。”
“可是,那是你亲自去矿场挖的石头啊!”
她揪着他的西装外套,抽泣着自责:“我居然连这么珍贵的东西都保管不好!!”
韦清闻的心狠狠一疼,他捧起她的脸,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听我说,姝姝,那些都不重要。”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再去挖一百块,一千块。”
这令人心悸的承诺,有着安抚人心的巨大力量。
他的唇落在她濡湿的睫毛上,转而又怜惜地亲吻着她苍白的脸颊。
“翡翠会丢,会碎,但韦清闻这辈子,就只会为沈淮姝一个人挖石头!姝姝,你听懂了吗?”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轻松起来,“下次我们一起去,你亲眼看着我把它从矿脉里挖出来,好不好?”
冯莫莫扒着门缝看得眼泪汪汪,被兰星面无表情地直接拖走。
就在这时,助手匆匆赶来,双手捧着丝绒盒子高喊:“韦总,找到了!”
盒盖掀开,那支翡翠簪子此刻正静静地躺在绸缎上。
“我们的人,在休息室的沙发缝里发现的,可能是沈小姐取东西时不小心带出来了。”
待沈淮姝看清楚盒子里的翡翠簪子时,眼里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亮。
那支她以为可能会永远失去的,承载着春城回忆的簪子,此刻在灯下流转出润泽的光芒。
缠枝缝隙里的每一道纹路都清晰无比,鸢尾花花瓣里那个小小的“姝”字依旧完好如初。
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从心底里一股脑地涌上来,她颤抖着手接过装了簪子的盒子,语无伦次地开始重复着道谢。
韦清闻笑了,额头抵着她的,“姝姝你看,连老天爷都不舍得让我们有遗憾。”
沈淮姝从喜出望外中清醒过来,这才惊觉两人距离近得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她慌忙后退,把簪子好好地放进包里,动作快得像怕会再次弄丢一样。
“谢,谢谢……我先走了。”她红着脸捂着包,低着头也不看他,转身就往外走。
空荡荡的购物中心像被施了魔法,透明穹顶上的星空出奇的闪亮,将两人一前一后的影子拉长后又缩短。
她踩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健步如飞,可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韦清闻追出几步,一个旋身将她拦在中央喷泉前。
抬头的瞬间,沈淮姝看见他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深沉似墨,映照出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这就要走?”
气不打一处来的韦清闻,冷言道:“沈小姐,未免太会过河拆桥了吧。”
话刚说完,沈淮姝手腕一痛,他单手扣住轻轻松松将她拽来近前。
他强势逼近,失去了镜片遮挡的眸光凶得让她一时有些惊慌腿软。
月光从头顶斜射进来,落在他绷紧的侧脸上。
“用完就跑,这么久不见,是谁教会你这样知恩图报的?”
沈淮姝别过脸去不看他,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谁用你了?是你自己……”
韦清闻掐上她的腰,她挣扎着想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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