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琛躺在驿馆的床上,听着旁边兰书尘平稳的呼吸声却愈发地难以入眠。
驿馆的房间有限,像他们这些普通小卒只能两人住在一间。虽然兰书尘睡觉的习惯真的很好,既不打鼾,作息时间也很健康,但程怀琛还是经常难以入眠。
虽然他与兰书尘同在刑部任职,但每每看到兰书尘,程怀琛脑子里就浮现出一句话“同人不同命”。明明都是普通人家靠科举入仕,可偏偏他兰书尘就能获得萧承仁的赏识,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次清安县的差事,说起来好像都是为皇帝办差,可其实这是一场萧党和贺党的搏弈。
贺家既跟谢家联了姻,而他又与谢家交恶,那么他肯定是不能在贺丞相手下做事了。而眼下,要想迅速地上位,那么最快也最好地办法就是想办法成为萧承仁的人。
程怀琛看了一眼另一张床上躺着的人,黑暗中,其实并看不太清,他只能看到影影绰绰地有一个鼓包。
若是能把兰书尘取而代之……
程怀琛握紧了拳头,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兰书尘的动向。乍一看,他好像经常去找谢书苒,但是他才不相信他接近谢书苒只是淡出地为了她,毕竟这个女人任性不说,也是天真到蠢。而能让他这么殷勤地去接近这样一个人,那么他只能是冲着她背后的贺家去的。而他连续多日观察,终于发现他似乎是在找一艘船。
程怀琛截获了一封给兰书尘的书信,里面写到,丑时末,鹰头船见。
这一定是他找的那艘船!
虽然程怀琛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事,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一定对于萧承仁有大用。
外面的打更人敲钟报了时,如今已到了丑时,程怀琛感觉到手心里在发汗,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决定是否正确,可心底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搏一搏,怎么知道你不行呢?
程怀琛“腾”地坐了起来,看向旁边的兰书尘,他似乎睡得很香。今晚兰书尘回来得很晚,而且看上去很累的样子,看起来应该不会醒过来。程怀琛蹑手蹑脚地起来穿上衣服,临出门前又看了一眼兰书尘的方向,听到清浅的呼吸声传来,终于轻轻地推开了门。
此时此刻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清安县并不大,码头离得距离他们所在的驿馆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慢慢地走,半个时辰也走到了。可程怀琛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还是拼命地向着码头跑去。
待到程怀琛赶到码头的时候,时辰还早。他虽不知现在具体是什么时间,但是想着自己这一路跑来应当没费太多时间,想来距离丑时末还有一段时间。
今日是十五,天空中的月亮又圆又大,借着洒下来的清辉,程怀琛很容易地就找到了信中所说的鹰头船。
这时一艘大船,船体有三层,船头用铜铸着一只展翅向上的雄鹰。只是这雄鹰很怪,头格外地大,大到甚至与身子有些不和谐。
船靠近岸边的一侧,垂落下来一架用绳子缠成的软梯,程怀琛往下拉了拉,感觉到它是结实的,便借由着它爬上了船。
甲板上很空旷,程怀琛在甲板上走了一遭,在水面上看月亮似乎与地面上不同。明明都是同一轮月亮,可程怀琛总是觉得这里看到的月光似乎更加澄澈。不自觉地程怀琛又想起了从前同谢书苒一同游玩时看过的月亮。
其实谢家家教一向很严,没有成婚,谢家是不允许谢书苒同他在外面过夜的。但是那次车子出现了意外,实在是无法前进,两人没办法这才找了一家客栈,在外面歇息了一晚。
程怀琛还记得,那天的谢书苒很高兴,拉着他一直不肯回房睡觉,她带着他爬上屋顶,美其名曰赏月。可是那天的月亮是新月。即使那天没有任何乌云遮月,可是弯弯的小月牙还是不足以照亮整个夜空。谢书苒当时觉得颇为遗憾,还是程怀琛承诺,日后一定会在满月之时,带她再赏一回月,这才安抚好了她。
若是今夜的月亮,谢书苒能看见,想必她会欣喜很多吧。
程怀琛这个念头一出,自己都愣住了。他怎么还在惦记着谢书苒,明明她都已经嫁作他人妇了。程怀琛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告诉自己,谢家既然舍弃了他,那他一定要争口气,爬到他们头上,他要让谢书苒清楚地知道“后悔”二字该怎么写,他要让谢书苒跪在他脚边,求着他怜惜她!
程怀琛在甲板上逛够之后,便进入了船舱之中。
明明看外面是那么光鲜亮丽的一艘船,但一进入船舱之中,程怀琛便被一股浓重的霉味呛地直咳嗽。
这船也不知道多久没人用了,船舱内都没有人打扫。程怀琛拨开挡路的木棍、扫帚、稻草一类的东西,便看到一排排的箱子。
这些箱子看起来很新,想来应该是最近放入船中的。
难道写信的人让兰书尘来这里是为了取这些箱子的?
程怀琛抬手想要打开箱子,后颈却突然传来一阵钝痛,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公子,这人该怎么处理?”
贺扶晏看着倒在地板上的程怀琛,眸色不明,侍卫木青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他的命令:“找人把他带回驿馆。”
木青扛着人出了船舱,贺扶晏一个人站在箱子前。这些箱子都是上过锁的,贺扶晏拨弄了一下锁头,然后拿出一根极细铜棍伸进锁芯之中,只听“咔咔”两声,锁开了。
箱子里都是一些黄澄澄的金条,贺扶晏拨开上面一层,发现下面还是金条。
再打开第二箱,里面也还是这些东西。
贺扶晏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他倒是敢。”
贺扶晏又在这船舱之内翻了许久,除了这几箱黄金,便是没有其他什么可疑之物。贺扶晏靠着一侧舷窗坐了下来。
今夜是月圆之夜,本来合该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可是因为忙碌,贺扶晏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谢书苒了,据手下来报,她的伤日日见好,已经可以出门了。
贺扶晏想着谢书苒的那个样子,她一贯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若是再不能出门,怕是要把她憋坏了吧。
想起谢书苒气鼓鼓的样子,贺扶晏只觉得她两腮鼓鼓的,炸起来的样子,仿佛一只小猫一般,不过贺扶晏可知道,这不是一只温顺的小猫,而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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