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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来,萩原研二分辨得出幼驯染的敲门声。但要是装模作样伪装过的,他就有些难以确定了。
“萩原先生?”林青叶抬头小声询问。
“可能是邻居或者公寓管理员。”
“那,要去看开门吗?”
门又被不疾不徐敲了三下。
失明的黑暗里听见敲门声不亚于午夜凶铃,林青叶呼吸急促了几分,抓起放在桌边的墨镜重新戴在脸上。
他知道除了遮住失明的双眼,墨镜起不了其他作用,但莫名还是多了一层安全感。
“别害怕,我去看看。”
萩原研二拍了拍林青叶的手,在接触的瞬间刻意发出椅子后退的摩擦声,随后飘出了门外。
分开时,林青叶差点手追随着,跟着起身,一秒钟反应过来后立马手握住桌角,强行按住了自己。
林青叶啊林青叶,你一个20多岁的大男人怎么跟个跟屁虫一样跟着萩原先生?
不就是有人敲门吗?失明了就成胆小鬼了吗!
门外,萩原研二围着开始掏钥匙的松田阵平转了3圈,看到自己依旧穿过幼驯染的身体,欣喜之下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忧郁。
[啊!小阵平,原来是你,干嘛敲得那么反常,吓我一跳!你终于记得来看我了?]
钥匙叮咚作响,松田阵平从一串钥匙中精准勾出了他家的钥匙,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小阵平,你在想什么?不会想给屋里的家伙一拳吧!]
“萩,要是知道你背着我认识我不知道的人,明年祭日你就完了!”松田捏了捏拳头,钥匙利索得插进锁眼。
[怪我吗?谁叫你看不见我?有本事来打我呀!]萩原研二小声嘀咕,身子随着锁眼转动的节奏,“唰”地飞到了林青叶的身边。
他习惯性将手按在林青叶的肩膀,未待开口,青年已然起身“望”向大门。
钥匙撞击在门板的清脆声响清晰地传进屋里,两个戴墨镜的人类同时开口。
“是谁?”
“你是谁?和萩原研二什么关系?”
气氛诡异中带着一丝喜感,萩原研二努力保持苹果肌扁平,为林青叶解释:“他是我的幼驯染兼工作同事松田阵平,我平日里都称他小阵平,他住我楼下,有我家的钥匙,所以能开我家的门。你不用紧张,他不是坏人。”
“小阵平?”林青叶在一长串话中提取到了关键词,试着模仿发音。
那头松田阵平熟练从鞋柜里拿出他的拖鞋换上,目光扫过靠在角落的导盲杖,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这个称呼你是从萩那里听来的吗?”他挑了挑眉,手指搭在手臂上轻轻敲打,迈步上前,走到了林青叶的身边。
“好不公平,萩跟你介绍了我,却没和我提起你?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林青叶(hayasi aoba)。”入乡随俗,林青叶用日语的训读发音告知了名字。
“林君,能冒昧问一下你和萩的关系吗?今晚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松田难得表现地那么礼貌,但强烈的视线俨然暴露了他不满的意图。
林青叶歪头看向身旁的萩原,不明白他为什么沉默。
你的幼驯染貌似对你的占有欲很高啊!再不解释,你的幼驯染就要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啦!我才不会抢走他的幼驯染是吧!
怎么还不说话?林青叶努力眨眼。
难道,难道,萩原先生时刻没忘锻炼他的口语吗?
林青顿时心生压力,汗流浃背。没有一个种花人能在突如其来的考核中放松心神。
因为萩原先生与他沟通会日文和英文同时说一遍,也不介意他沟通时中日英三国语言混杂带手脚比划,所以他们之间能完整地传递想法。
在陌生人面前这样比划吗?他社恐了。
他原本想说萩原先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发现不会说,尴尬地在桌子的遮掩下抠了抠手指,一词一词将长句缩成他能脱口的日语。
“朋友,住这里。”
他,是个惜字如金、高冷的男子。
“普通的朋友能让你住在他的公寓?”松田阵平哼笑一声,听上去不怎么相信。
他步步向前,手撑在桌子上,把林青叶按在椅子上。
看不见,林青叶无法从松田阵平的表情里得知情绪,然而光是声音和动作就给他带来了密不透风的压迫感。原本他不该轻易被按倒,但力气却从流淌的黑暗里逐渐丧失。
表面不管装得如何不在意,失明还是侵蚀到他的身体,让他成为一个软弱的人。
“林君,可以说得更详细点吗?我不可能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待在我幼驯染的屋里。”
心里划过一丝酸涩的委屈,明明萩原先生就在旁边,为什么要像对待一个犯人一样审问他?
萩原先生,你的幼驯染是不是太过霸道了?
这般想着,他的语气也变得冷硬许多。
“住这里,经过萩原先生同意的,不需要你同意。”
“同意,什么时候同意的?他人都……”松田阵平揪住了林青叶的衣领,口中的语气越发凶狠。
在他眼里,这个男人在萩死后占领了他的房子。就算是萩曾经的朋友,也接受不了……他都不忍心破坏萩在这个房间留下的所有痕迹,他凭什么呢?
除非,他能拿出证据,证明萩原对他的特殊,亲口或是亲笔同意他住进这里。
“你在看什么?”松田注意到这个男人频频向自己的右方侧目。
一个盲人能看到什么?
“你没看到萩原先生吗?”青年被他挟持住下巴,神情吃痛且茫然。
“你在说什么鬼话?”
“萩原先生说你不要太过分了,别太欺负人。”
林青叶有了说话的底气,挣扎的力度大了许多。在松田晃神的片刻,脚尖勾上椅子腿,头狠狠砸向松田阵平的鼻梁。
“唔!”
松田捂着鼻子连连后退,林青叶在反作用下凳仰人翻。
幸好萩原及时趴下接住了林青叶,不然这人刚出医院又得进去了。
“我说,你们火气也太大了吧!”萩原研二扶着脑袋,第一次觉得夹在两人中间像个无能的丈夫。
啊呸呸,不能这么形容自己。
一个听不明白自己的话,一个听不到他的话,他愣是有张巧舌都无法说清楚。
“对不起,我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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