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怀鹤眼见着蹲在地面逗弄爆爆的祝清,内心抑制不住的深深探究。
她既然也回来了,为什么不会做甜花汤?她是不是记恨前世,恨他,不肯再给他做甜花汤,所以故意伪装?
还是说祝清根本没有回来,可她为何不求学?冯怀鹤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
祝清莫名惶恐,仰头小声说:“不过就是一碗汤而已,你没必要这样看着我吧……”
方才自己是有些语气不好,惹冯怀鹤不快了?毕竟甭管以前是什么关系,总之人家现在是大领导了,还能由她那样说话不成?
祝清默默酝酿让领导消气的好话,却发现冯怀鹤的眼神好似要将她的皮肉亲手撕开,抖搂出皮肉底下那鲜血淋漓却最真实的她,要她清清白白一丝秘密也不挂地站在人前。
可她的秘密哪里能让别人剥开,祝清愣在原地没有动弹,爆爆被飞虫吸引,一溜烟从她手里跑了出去,她抚摸爆爆的手落了空,这才回过神来,刚要开口说点儿什么缓解古怪的气氛时,远方的坊街传来一声声暮鼓之声。
下值的时间到了!
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祝清脸色一喜,飞快地回神,从地面站起来,用和爆爆差不多的速度,一溜烟冲了出去。
哄领导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祝清气喘吁吁地跑出掌书记院,一手撑在院门上,一手拂去额头的汗水,喘气休息。
短短的路,跑得她几乎丢了半条魂,祝清的原身身子究竟有多差!
几步外的林荫小道上,花宁和田九珠、包福三人结伴走了出来,花宁先看见了祝清,忙冲她招手:“一起回幕舍?”
祝清休息得差不多了,忙跟上他们。
走近了,听见田九珠在说:“去公厨吃饭吧?”
花宁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我在幕舍攒了好多好多吃的,以前一直舍不得吃,我得留着肚子,回去把它们都吃完。不然眼看等我死了,就太可惜了。”
田九珠看了她一眼:“出息。”说着,独自走了另一条去公厨的路。
包福看着她的背影叹息:“我也好想当田公公的干儿子。”
花宁学着田九珠的语气:”出息!田公公的干儿子,几个有好下场?你别羡慕九珠,现在她是比我们好,之后怎么样还说不准呢!”
花宁说完,挽起祝清的手,迈进了女子幕舍。
幕舍四人一间,她们这间原先有个从事在住,后来那从事辞职嫁人,就空了出来。
后来朝廷战乱,没人再愿意步入这个行当,那张板床便空了出来,如今被她们用来堆放一些杂物。
花宁一进门便径直朝那床位走去,扒拉半天,从里头找出一个木匣子。
花宁抱着匣子转身,见祝清在看自己,一时苦了脸,涩声道:“对不起啊卿卿,我这些好吃的攒了大半年,除了小肉干,其他都有些酸味儿了。你身子不好,我就不给你吃了……
“不过,这个小肉干我可以分给你一点……”
花宁抹了抹湿润的眼睛,慢吞吞从匣子里拿了一小把肉干,心疼地递给祝清。
祝清把花宁的手推了回去:“你吃吧,我方才吃过了。”
花宁哦了声,把小肉干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哽咽:“有时候我真不明白,我在记室房一直以来勤勤恳恳,若是有机会,对上头人也是拼命拍马屁讨好,为什么出了这种事,我还是得无辜陪葬?”
祝清也不明白,她一直以来遵守法纪尊师重长,为何却换来溺死的下场。好容易有了转机,却是这样温饱都会成问题的时代。
她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在心里叹了口气,慢慢坐回自己的床上。
床板子很硬,上面只铺了薄薄的粗布,搭着一条薄被。
她环视着这间幕舍,空间狭窄,四张硬床板连在一起摆成了一个凹字,中间放一间小几,用来堆放加班的书文,几角点了一支小小的烛台。
看起来条件很艰苦,很像几个人一起挤在棺材中。
祝清疑惑地问花宁:“九珠是田公公的干女儿,她为何还与我们同吃同住?”
按理说,田九珠该是整个幕府最大的关系户,以祝清的常识来看,关系户不该是这种待遇。
花宁嘴里含着东西,模模糊糊地说:“我也不知道啊。”
听她这么答,祝清也没再说话,摸着身上的信,再看烛台里跳跃着的灯火,烧了……吗?
她悄悄观察花宁的动向,见花宁已经吃完一整匣的东西,这会儿正在堆满东西的床板上找衣裳,一面嘟哝道:“我先前还悄悄做了一身漂亮衣裳,一直舍不得穿,我要把它翻出来穿上,死也要漂漂亮亮的……”
祝清听着她念叨,背对着花宁慢慢走向烛台,拿出身上的信,朝着烛台伸去。
啪嗒一声,幕舍门突然被推开。
祝清猛地缩回手,抬眼看见是田九珠,暗自把信藏到身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样子藏着信坐回去。
田九珠狐疑地扫她一眼:“你看见我紧张什么?”
“有吗?”祝清假装道:“我只是紧张,田公公的这件事。”
“是吗?”
田九珠像是不信,但没有再问,她收拾了一下坐到几边,就着烛台的光翻看文书。
花宁换好了漂亮衣裳,是一件翠绿色的裙衫,又重新梳了头,随后生无可恋地躺到板床上,方才还伤心地哭,却躺下没多会儿,她睡着的均匀呼吸声就传了过来。
祝清也躺到床上去,捏紧信封,想熬到田九珠睡着去烧信,但田九珠不愧是想往上爬的女人,实在是太努力了,尤其夜越深,祝清越觉得冷。
她才想起今夜没喝药,身子就是扛不住的,明明是夏日,她却又冷又难受,最后没撑住,先睡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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