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的,日思夜想的一个幻梦,终于真正得以触碰,冯怀鹤紧张地低低喘了口气,颤抖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祝清的脸庞,下巴,嘴唇。
上一世冯怀鹤深深藏了近百年的心事无人知晓,他到死都不知道与祝清亲密是什么感觉。
原来是这样,她的肌肤滑腻温热,在手指下如同温暖的云朵。
他不敢想将人一整个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是什么感受。
冯怀鹤不敢深想,他忍耐地深吸一口气,手指往下,常年提握毫笔和刻刀的手指长了一层薄茧,有些粗糙,似乎被磨得不太舒服,祝清哼咛一声,挪了挪肩膀,里衣的领子因此滑开,露出她的锁骨。
冯怀鹤动作一停。
借助从圆月窗洒进来的月光,看见祝清的锁骨上有一片四叶草的胎记。
祝清的锁骨形似竹叶,弧度优美,那片四叶草胎记就在锁骨窝中间,就像一片竹叶上放了一片四叶草,漂亮得奇妙。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住这般诱惑,冯怀鹤深深清楚,上辈子的张隐,最喜欢亲吻祝清的这个胎记。
还记得那是潞州之战,冯怀鹤跟随朱温亲赴战场,后来朱温忙着政事,先行回了汴梁,独独留下冯怀鹤指导战术。
没过多久李存勖也亲临战场,作为李存勖的谋士,祝清和张隐也随行而来。
那是祝清成亲后,冯怀鹤第一次见到她。
即使天下战乱,民不聊生,处处疾苦,祝清的气色也很好,当时冯怀鹤就知道,她跟张隐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比之她成亲时的愤怒更甚,扩充了冯怀鹤的心胸,烧得他头脑嗡嗡,做错决定,导致他们在潞州之战中损失惨重,失败遁逃。
可冯怀鹤不肯走,悄悄溜回去看祝清,见她与张隐在没人的时候打闹,张隐总抱起她亲这块儿胎记。
他还边亲吻边喊她:“卿卿,是我的卿卿。”
冯至简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她是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卿卿,而不是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清清。
冯至简太恨了,恨自己永远在封闭,虽在背后窥探喜欢,却从未与她有过真正的牵扯交流,让他一直误以为她是清清。
而她原本是卿卿。
他为此没有控制好自己,被李存勖的人发现,当场抓获,李存勖惜才,想留他,骄傲如他没有答应,他绝对不会与祝清的丈夫辅佐同一个君主。
不答应倒戈的谋士留着都是祸害,李存勖欲杀之,祝清及时阻止,祝清救了他,带他去了军帐。
她找了件张隐的干净衣裳给他换,跟他说会想办法送他离开,但她只会救他这么一次。
冯至简却重重把那件衣裳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咬牙切齿道:“张隐的衣裳?你当我是什么?穿你丈夫的衣裳?”
祝清不解地皱眉:“最近潞州多雨,我只是见你衣衫单薄又脏了,好心给你换,你……”
“我不需要你同情,更不需要张隐的衣服!”
那晚潞州下了大雨,雨声澎湃,雷声轰鸣,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祝清沉默地看了他很久很久,最后,她默不作声地捡起衣裳,说:“先生总是这样,不信别人,敏感得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不愿意穿就算了,你走吧。”
冯至简不知道祝清的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总之他被祝清看得心里发闷发痛亦发酸,且祝清说完以后,便拿着衣裳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把衣裳放进了谋士们都会随身携带的行囊包里。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
冯至简对那一晚最深的印象,就是祝清背过身去的失望模样,还有她打开的行囊包里,张隐和她的一些日用品全部混在一起。
太亲密了,夫妻之间就是这样吧。
冯至简的心里,深深地蔓延出无以躲藏的自卑。
他什么也没说,冒着大雨离开。回汴梁后,朱温大叹一声李存勖的能力,说了句生子当如李亚子后,便找冯至简算账。
他不再信任冯至简,这让冯至简处境愈发艰难,只有一次次狠狠与祝清张隐厮杀,才能换回一点儿朱温的信任。
自那之后再见祝清,就都是战场上的彼此算计,谋士和谋士在笔墨间的无声厮杀。
冯怀鹤想起过往,心里紧紧地窒闷,前世的厌恨和自卑无处发泄,眼见祝清睡得香熟,他恨得咬紧腮帮,弯下头去,伸出舌尖,在祝清锁骨窝里的四叶草上,舔/舐而过。
上辈子错以为是清清,这一世她只能是自己的卿卿。
柔软舌尖扫过,带来一阵濡湿的滑腻,如温暖的蛇信般,祝清一个颤栗,终于迷迷茫茫睁开了眼睛。
刚睁眼,就看见床边仿佛坐着一道黑影,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咚的一声,床凳突然被碰倒在地上,祝清吓了一跳,别是田令孜派人来暗杀吧?
她连忙掌起床头灯盏,照亮了一看,爆爆趴在地上,喵呜一声。
祝清松了口气,蹲下去摸了摸它的脑袋:“刚才是你在床边?”那道黑影,可能是刚睡醒眼花了吧。
爆爆喵一声,祝清就当它是回答了,她看了眼窗外还不到四更天,打算继续睡,发现屋门不知怎的开了个小缝。
祝清掌灯过去关门,手肘不小心碰歪了置物架上的小瓷瓶,这里是别人的地方,祝清不好意思就这样不管,伸手把小瓷瓶放回去。
却一抬,瓶子居然巍然不动。
祝清疑惑地皱眉,用力抬,还是抬不起来。看了无数谍战电视剧的祝清一下就反应过来,这是机关吧!
祝清试探性地把瓷瓶转了个方向。
轰——
身后传来巨声响,祝清激灵地回身,只见挂着迎春仕女画的那面墙水灵灵地挪了开。
祝清举起手里的烛灯,好奇地慢慢靠近,灯光驱散了墙壁后方的黑暗,祝清看见这儿是一间小小的暗室,没有门窗,但不知从哪里通了风,四面墙角放了七八个灯树。
灯树在燃烧,明亮的光芒充斥着整间暗室,烧出来的黑烟也团团盘旋在上空。
墙壁上好像画着什么东西,祝清走近了看,灰暗的墙壁上画着一对新婚的夫妻,新娘没有脸,新郎的脸……竟然是冯怀鹤?
哥们儿?
祝清一惊,不敢相信地睁大眼,不止是新婚壁画,还有拥抱的,圆房的,白头到老的……
画上的女子都没有脸,只有男子的脸是冯怀鹤的模样,不难猜出,这就是冯怀鹤的幻想屋!
他竟然变态到这种地步,悄悄暗恋别人不敢说,私藏情敌的小像,还在这种地方幻想跟心上人的亲密……
一幅一幅壁画亲密极了,祝清看得心跳加速。
她的目光转移,看见最高处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画上,一个血淋淋的男子被悬挂在城墙上,身上有数不清的刀口,每一个口子下都残缺了一块儿肉。
只一眼,祝清就认出来这是凌迟之刑。
男子被悬挂得高高的脚下,一块一块血腥肉堆叠,无数衣衫褴褛的难民拥挤在那里争抢。
五代十国四处战乱,饥荒频频,这些人抢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残酷画面在祝清脑海中浮现,深深的恐惧攀升到祝清的四肢百骸,她耳目发昏,甚至有些反胃,很想吐。
祝清捂住嘴看这人的脸,但他垂着脑袋,头发被血丝凝固垂下来粘在脸上,糊住了样貌。
在画的右下角有落款,时间是天福元年,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的那一年。
冯怀鹤的心理太不正常了,他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存放这种东西?放在自己那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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