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为了配合校庆,文体周举行的时间提前,又过了半个月,逢城才进入深秋,逐渐开始降温。
中秋,宋初静久违地打来电话。
“最近舞练得怎么样?”她问,“你爸有没有按时给你打生活费?”
“嗯。”林听榆没说,林亮海上次给他打钱,还是她新办了银行卡那次。
“你自己心里得有数,计算着点花,不要大手大脚的,听到没?钱上面,妈妈要是能想办法肯定会想,只是你弟弟最近在上体操课,你吴叔叔公司效益也不好,说不准就要裁员……”
在亲女儿面前,宋初静更能肆无忌惮地频繁抱怨。
从前她以为林亮海脾气好,婚后才发现根本不是。后来又嫁给老吴,脾气倒是好了,就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一人份的工资总是要计算着花。
何况小儿子越长越大,光兴趣班就不是小数目。
话里几分真假不论,横竖都是为了说给林听榆听——她要用钱的话,按理就该去找林亮海才对,毕竟抚养权是在他那里的。
“嗯,我知道。”明明已经听倦了这些话,她还是耐心地又一次听完,没什么情绪起伏,机械地应答。
突然从客厅里传来宋初玉的声音:“阿榆,在里面干什么呢?赶紧出来吃月饼!”
林听榆把电话拿的稍远一点,回答道:“好,就来!”
“你小姨喊你?”宋初静没完全听清,“干什么?”
“让我出去吃月饼。”
“是了,今天是中秋,”宋初静叮嘱她,“吃两口做做样子就行了,月饼热量太高了,听到没?”
“嗯。”
“你小姨是不是还常去打麻将?你别管她,就当不知道,别傻的还要帮她干家务。说句不好听的,你在她那儿你爸是给了钱的,就该她伺候你才对……”
宋初静向来看不上自己这个妹妹,现在林听榆放在这儿,她更是自觉矮了她半头,就更要林听榆和她站在统一战线。
“对了,你离她家那个儿子远一点,知道没?”不知道为什么,宋初静突然想起这个人,这回事。
“嗯。”林听榆忍住了要说傅喻钦成绩很不错的冲动。
“你别不耐烦听,妈妈都是为你好。”
她在电话那头说得纷纷扬扬,“在那样的家庭,那样的地方生活,以后能有什么出息呢?你听妈妈的,做人没腔调可以,但眼睛和脑子都要拎得清呀,知道没?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以后是要考电影学院的……”
这样的句式,宋初静用来评价女儿是很得心应手的。每次表演无论大小,林听榆只要有哪次稍偏离中心位,那就是不上进不自觉,就是在自毁前途。
与其说她是支持女儿练舞,不如说是盼着女儿成大明星的那天。
批评贬低的话落在林听榆身上,她并不习惯反驳,隔着电话和遥远的距离,说得多只会吵得多,这是没法讲道理的。
逃避显然比迎面而上要有成效得多。
但此时此刻,她居然下意识想要反问母亲,在虽然对傅喻钦做出评价之前,真的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口,电话已经被那头挂断。
脑海被茫然短暂占据,她后知后觉刚才的想法又多荒唐,却又不想推翻那一瞬间的念头。
所以林听榆只好反问自己,难道,自己就知道傅喻钦是什么样的人吗?
文体周的文艺表演,她最后拿到第二名,给文2班加了五分团体分。
运动会的最后一天下午,项目都已经结束,闭幕式上,学校举行里颁奖礼,给团体总分排列后获奖的班级颁奖。
漫长的颁奖礼之后,校长上主席台致辞,惯例强调了复课后的纪律,也祝贺了获奖的班级。
但在正式宣布本届文体周结束之前,校长折起讲话稿,面向同学们。
“就在今天上午,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他扶了扶话筒。
“高三理科1班的傅喻钦同学,进入了今年市物理竞赛的决赛,这也是十三中建校三十年以来,第一次有同学进入决赛!”
高三那边的方阵陡然迸发出一阵欢呼起哄声,接着越发扩散开。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恭喜傅喻钦同学,也预祝高三所有同学,能在本届高考中取得理想的成绩!!!”
林听榆站在后排,听见声浪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她跟着人群鼓掌,薄薄的眼皮几乎被太阳晒透明,耳畔都是傅喻钦的名字。
突然被谁轻拍了下手臂,回过神,是孔路凡。
“怎么了?”她腾一只手,挡住因为歪头迎面照过来的太阳。
男女生各列一队,孔路凡在她斜后方,举着一本很小的英语知识手册,问她:“这个题不是现在完成时吗?”
林听榆英语很好,两人是同桌,平时学习上的交流还算频繁。
“我看一下。”她放下原本挡住太阳的手,接过册子低头看,任由太阳晒在额头。
只是耳朵里,依旧能精准地捕捉到傅喻钦的名字,或赞扬,或艳羡。
来逢城短短几个月,这个名字在她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太高,这样的情况下,很难不在林听榆心里留下一个不算浅的烙印。
有人评价他是混球,有人对他赞赏有加;有人说他太不受约束,有人说他争气上进……
阳光把一切都晒透,所有的起哄声,却都掩盖不了一场蓬勃的生命力。
—
“乡下的老月饼,我特意托人买的,你多吃一点。”宋初玉招呼她,打断了林听榆的思绪。
在沙发末端坐下,林听榆接过来一块儿,慢慢咬着。
火腿馅的月饼,有些过咸,她吃不太惯。
尹国飞正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