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清晨,风中带着丝丝暖意,吹过荒废乐园的上空,飘到黯的身边时带着一股清甜。
荒废的乐园中除了黯,空无一人。
地上都是飘落的枯枝残叶,娱乐设施带着锈迹,唯有风伴着秋千,孤零零地晃荡。
黯手中提着两袋购物袋,正踏过乐园朝小屋走去,鞋底踏在干枯的叶片上,发出清脆咔哒声响。
按照以往习惯,他本来是打算办完事后晚些再去商场购买物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凌晨被噩梦惊醒后心中就总觉得不踏实,索性就早点起来,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随便买些零碎品了。
袋里面是一些牛肉羊肉与动物血,毕竟女性生理期来了需要适当补充些铁元素。除此之外他还去药店买了些VC泡腾片。
他心中觉得,这些东西不是特意为谁买的,只不过凑巧聂枝鹿是目前他看到的最完美的祭品,那么身为最完美的祭品,理应多照顾些,精益求精,越完美大人才能越欣喜。
黯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为自己解释这奇怪的举动。
进屋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亮堂了,聂枝鹿还窝在床上熟睡,没察觉到黯回来的动静。
他将购物袋中的物品分门别类储存好,看了眼床上的少女后,就转身离去。
***
黯的车技向来很稳,从乐园到火祀村约莫要两小时,他不紧不慢的开着,一般都能将误差控制在五分钟内。
但今天,他始终觉得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越往村里开他越心慌,这心慌中夹杂着烦闷与心慌,就像心脏被放在烧烤架上火烧一般。
黯的理智告诉他,谨慎,谨慎。
这是身为亡命之徒对陷阱最直接的第六感,这种直觉曾为他躲过多次危机。
山间的小道比较窄,这是一条通往村内公开的路,只要找到入口,任谁都能开进来。
黯将车开到村落最末端处,这里放着很多老旧的车,四周堆着杂物。
他从驾驶座底下掏出手枪藏在腰间,随后从副驾驶拿起棒球服外套披上,戴着口罩与运动帽就下了车。
他刚下车,一个暗褐色的皮球就滚到了脚边。
“黑音,你今天这么早就来了!”戴着少数民族头饰的少年跑了过来,他捡起球,澄澈的眼眸望向黯:“爷爷在那边刚点燃篝火,你要不要一起去跳舞?”
他说的爷爷指的是火祀村村长,每年由他接手淘汰掉的祭品与不方便处理的闲杂人口。
“我还有些事要准备,你先去吧。”他拒绝了男孩的邀请,心中那抹烦闷还没消失。
“行,那我们晚些见。”少年抱着球跑开了。
黯一个人站在村子角落,神色平稳的看着劳作的村民们。
现在时间是上午七点,村子里的人基本都起来了。今天是每年一次的祭祀大典准备式,对于火祀村而言算是历年隆重的“节日”。此刻,村长正带着他的村民们在篝火旁边起舞,宰杀羊肉,为夜晚的夜宴做准备。
他来的比较早,义父还没来,幽与默也还没到,他靠在林中的大树旁点燃一根烟。
今天是为下个月的祭祀做演习,真正的大典在八月,所以今天的任务他们并不需要掐着时间完成,走个仪式就行。
就在这时,余光中的山腰间有数辆涂装过的SUV在山路上蜿蜒盘旋。
黯偏头望去,心头一股寒意升起。
那不是义父的车,更不是幽与默的车。基地上每辆车都经他改良过,他都有印象。
黯立马弯腰进入杂货间,掏出备用手机联系幽:“告诉义父,仪式需要推迟,地点需要转移,让他先别过来。”
对话那头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你那边安全吗,我去接你?医院那边的女人要不要动手?”
黯思虑片刻:“先不,留着还有用,你去接应义父。”
幽:“行,哥,那你注意安全。”
刚挂断电话,一声枪响就在村子里毫无征兆的炸响,撕裂了村落清晨的平静。
“操!是条子!”
不知是谁这么喊了一句,外面瞬间炸开了锅。紧接着,更多枪声像爆豆一样炸开了,车窗玻璃碎裂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蹲下身,将自己掩在窗台之下。心中的那股烦躁欲终于消失了。
刚刚篝火地盘上,穿着灰色马夹和少数民族着装的马仔与村民们瞬间缓了一副面孔,熟练地从各个草垛中抽出枪支器械,就开始拿着家伙与警方火拼。
黑色的枪口处喷吐出火舌,刹那间,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黯朝后窗看去,此时自己停在那的黑车刚刚好掩盖在草丛中,通向它的泥泞路上正有几辆三轮车与面包车横七竖八的停在那里,不经意间成了个临时掩体场。
他找准时机直接冲了出去,一路上子弹“砰砰”的打在车的铁皮上发出沉闷声音,溅起串串火星。
黯六七步过去,动作敏捷的猫进了车子后排。
车子不能要了,警方已经全部堵住了公共路口,为了掩人耳目他只能从林子里逃走。
他来到后座,从里面取出黑色双肩包背在背上,接着又依托着柴垛与树木向村外的方向逃去。
一边逃,他一边在手机上输着什么,最后完事了塞回背包。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混合味,压过了乡间泥土的芬芳。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撕裂林间。
“操!”
还没等他打算躲避,双肩包右侧带子应声断裂,右肩猛地炸开一团血花。
黯脚上一滑,巨大冲击力让他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山坡上碎石翻滚,枯枝败叶铺满泥土。黯一路翻滚向下,最后撞击在一棵老槐树上,终于停了下来。
黯挣扎着坐起。
周边空无一人,被警方围堵、被戴上镣铐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在泥土里,他望向跌在一旁的双肩包,捡了起来,捂着伤口朝乐园的方向走去,身影消失在林间。
大约二十分钟后,山上村落六处地点同时炸响。
上空骤然撕开六道火舌,爆炸声浪层层叠起。刹那间火光冲天,整片山坳染成血色。
***
夜间,月色高挂,悬在夜空中发着冰凉的光。
为了躲开摄像头与路人,黯只能在林子里穿梭。
害怕滴落的血液暴露行踪,他在林子中用双肩包内的医疗物资随便包扎了一下,此刻差不多染红了。
他一天没吃东西,加上中弹失血严重,唇色发白,双腿踉跄。
木屋内,聂枝鹿躺在床上,捂着腹部隐忍着疼痛。
早上她醒来时就发现以往黯睡的沙发上空空荡荡,她以为对方只是想往出那样离开,不曾想一直到凌晨两点都没回来。
她到不是想对方了,单纯饿得慌。
厨房的门向来都是被黯反锁,储物柜内虽然有新增添的羊肉牛肉,但那都是生的。唯一一个三明治被她下午吃完了,她一直熬到凌晨两点,腹中早就空空如也。
生理期的不适感加胃部长时间没进食的收缩感,让她受到双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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