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欢直接被气笑了。
霁月眨了眨眼,像是一只蜻蜓在平静湖水中轻点一下,就欲开口,身旁的姜若欢却先说话了。
“你但凡知道我是谁,我嫁了何人,你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看着姜若欢气定神闲的模样,那汉子心头直打鼓,可他四下望去,没一个人认出眼前人来,他料定面前人在京安定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然在场这么多京安来的大人物,为什么都不认得她?
姜若欢见众人都没反应,才想起自个从嫁入谢家后,除了去勇毅侯府,确实没用谢三少夫人的身份在各家走动过。
她这也才后知后觉,她的身份在谢家的尴尬之处。
但没见过她真人,总是听过的。
“我是姜家的女儿,前段日子嫁给了三公子。”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立时反应过来,对于她如此维护霁月也瞬时了然。
人家夫妻俩,自然是相扶相持的。
汉子听到席间议论,也知晓了两人关系,心虚地向后退了两步。
“就算你们是夫妻,可霁月道长还在山上清修呢,照样要守清规戒律!”
这汉子的话叫姜若欢更是笃定眼前这人是来找茬儿的!
“我们心中有道,自然会守,只是这是我们的事,与你何干?现今是说你怀中孩子的事,你有空在这里同我们闲扯,不若听霁月道长的话,将人送去旁边寮房,麻烦道长们好生看看,不然遭罪的还是这孩子!”
她看着窝在汉子怀中的孩子,小眉头一直紧皱着,更叫人忧心的是他的神色已然灰败。
“我虽还没有做母亲,我的母亲也早早去世,可我有父亲,我幼时生病,就算我父亲公务繁忙,也会彻夜守着我,在我难受时,哄着我吃药、哄着我睡觉,可不会像你们这般折腾孩子。”
在座之人也深觉如此,也站出来说起了公道话。
“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开坛施法,霁月道长都说了这孩子是生病了,又不是中邪了!”
“就是,要真心疼孩子,是该送去旁边麻烦道长给他好生看看才是!”
“你们胡说什么?”汉子急得满头大汗,“明明是霁月,他见死不救!明明他有法子的,他就是嫌贫爱富,他看不起我们穷人!装什么世外高人,其实就是个伪善之人!”
姜若欢没理面前急得跳脚的汉子,而是蹲下身来,望着跪在地上的妇人,温声道:“你是做母亲的,孩子就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不想跟孩子好好道别吗?”
妇人眉间全是凄苦风霜,正欲开口,却听汉子道:“婆娘,别听这娘儿们的,他们是两口子,一伙儿的,就是想仗势欺人!”
那汉子说话时,是唾沫横飞,姜若欢还不及退后两步,霁月微微侧身像个屏障又挡在了她的身前。
“福主,这是道观,真人高悬,何苦纠缠?”
那汉子鼓着双眼,顺着这话道:“对啊,神像端坐于上,你见死不救,是真不怕天打雷劈啊!你修什么道啊?都修到狗肚子里了,是吧?”
这汉子狰狞面孔毕现,是铁了心不叫霁月好好开这场法会了。
姜若欢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在耍无赖,玩儿横的,对他客气也是白搭。
她不动声色地拉了拉霁月衣角,示意让她来跟那汉子交涉,而后她重新同霁月并排而立。
“霁月道长都说了,自个医术寻常,可让道中旁的道长替你儿诊治,可你们偏纠缠着霁月道长不放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别有居心?”
汉子额头青筋暴起。
“我能有什么居心?我儿子还在我怀里呢,他可是我们家独苗苗,我就只想着救活他!家里银子都花光了,就是替他治病,我们还能有什么法子?”
“那你们没法子就来逼霁月道长?说什么逆天改命,若真的有这等法子,这世道岂不就乱了?你们也不想想,可能吗?而且你们有功夫在这里同我们纠缠,说不得这孩子还能有一线生机,现今……”
姜若欢又低头看了眼汉子怀中的孩子,眉宇间满是不忍。
那孩子状态很不好,胸口起伏愈发小了。
“这孩子只怕更不好了,大热天,你们有心疼过孩子吗?这般折腾他!反正若是我病得要死了,我父亲定然是想尽办法,求也要求得名医来诊,定然舍不得我受这般苦楚!”
霁月心中一动,想到了两年前,一对父女来到观中,求观主为其女儿起卦。
修道之人,所擅之事各有不同,有的于道经一途很有造诣,有的于医术颇有心得,而有的擅长起卦相面,观主于卦术一道不算擅长,故寻到了他,说有桩奇事,不敢断定,让他一道看看。
就这样,他看到了一位满面风霜的中年人和一个漠不关心的女儿,可饶是如此,那中年男子不是责怪,话中和眼中更多的是自责和心疼。
姜若欢此言一出,众人是议论纷纷。
“就是,怎么有这样求人的?”
“瞧着就是来找茬儿的,若是我的孩子,听得有人愿意救他,我是感恩戴德都来不及啊。”
“我瞧着他们也不是诚心来求医的!”
……
姜若欢见目的达到,又加了把火。
“你们夫妻俩这般做派,我都要怀疑你们不是这孩子的生身父母了!”
霁月跑远的神思被姜若欢这句话拉回,他配合回身同一旁的道长言:“烦请师弟去官府走一遭,查明这对夫妻身份,看看孩子是否是他们的。”
“你胡说什么?这孩子当然是我们夫妻俩的啊,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孩子跟我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汉子越说越激动,重新往前逼近了两步,霁月护着姜若欢往后退了退。
姜若欢摇头。
“我看着是一点都不像。”
汉子本就不是个情绪稳定的人,被姜若欢这话一激,是火冒三丈。
“你个瓜婆娘,乱说什么呢?今儿我要给你好看,看你还敢不敢乱遭老子的谣!”
他毫不怜惜地一把将孩子塞到还跪在地上的妇人手中,抬手就要来打姜若欢,霁月一把将人护在身后,伸手挡住了他挥来的手。
“福主,请自重,众目睽睽之下,贫道只有将你交去官府了!”
一言出,那汉子顿时怂了,就要抽回手,愣是没抽动,抬头就要求饶,可不期然望进一双寒如深潭的眸中,冷不丁缩了缩脖子。
“道长,道长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
妇人连忙把话接过。
“道长,求道长饶了他吧,他就是太担心孩子了,他不是有意要冒犯夫人的,求求您,我们家为了救孩子已经要连饭都吃不起了,家里还有个半大不小的闺女,我……我肚子里还有一个……”
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声声泣血。
“若是他再被送去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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