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宫内变得怨气变得很重,空旷的金殿又添几分阴森,也许这些怨气是被李穆唤醒的,它们正迫不及待地趴在李穆身上吸取怨气当作养分,然后催他生出更多怨气。
她见李穆一身寒气的模样,忍不住想给他做场法事,给他念咒驱怨,引他入正道。
哎,连福康县主都被她哄得怒放,正羞涩地看着舒奕。
他俩不管旁人死活的郎情妾意,甜得她腻得慌。
再转头看李穆,仍旧是一脸被怨气附身的死样子。
这人忒难哄。
难怪朱雪梅被他吓跑!头疼,头钻心地疼。
她下巴支在榕姐的头顶,头疼劲儿还没缓过来,又听见李穆在憋坏:“听说太后娘娘入宫前,曾与舒奕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你们每日一起读书,一起在后花园里说悄悄话,相处起来亲密无间。太后娘娘,您是如何做到心里装着舒奕的同时,却又坦然地嫁给先帝?”
李穆假惺惺叹气,笑容恶劣:“我猜您现在还没忘记舒奕吧?我想,如舒奕这般完美的谦谦君子,一旦住进女子心里,要割舍,就得连心也一并割舍掉,才能彻底忘记这个人吧。”
朱雪梅,我也曾试着忘记你,去爱旁人。
可是兜兜转转之后,我发现这世上除你,无人值得我用心去爱。
若我停止爱你,把你从心里割舍,我便会觉得活着是一件漫长而痛苦的事。
便如此刻,我身在人间,心在炼狱。
再多看我一眼吧,哪怕你是用带着恨意的眼神在看我,也能让我少受些煎熬。
李穆眼睛没离开过朱凝眉,却能执壶高抬,将酒水准确无误地倒入杯中。
朱凝眉盯着他手中的酒杯,唯恐他把酒水洒出来,紧张得连说话也磕磕巴巴地:“哎呀……哀家跟舒奕,我们俩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哀家和他只是小时候的玩伴——是没有血缘的姐弟——也有点像和你并肩作战过的生死兄弟,你懂吗?”
“像你这种大老粗,是不会明白的。男子和女子之间也会生出那种惺惺相惜的情谊,看见他和福康县主感情甚笃,哀家打心眼里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嫉妒福康县主呢?”
“还有,哀家为何要把舒奕从心里割舍掉呢?若哀家和舒奕都能活到七老八十岁时,坐在一处围炉煮酒,聊些过去的莽撞事,岂不快哉?”
说完,她忽然想起自己在道观里,陪同师父和师伯观雪煮茶的那些记忆,忍不住诗兴大发起来:“少时咬耳窃窃语,白首搀扶迟迟行。雪落苍茫各凋零,半醉闲叙旧时情——你若能多读些书,便能心胸开阔些,也能明白青梅竹马的少年情谊,它比白雪和明月都干净!”
听朱凝眉说完这席话,大长公主率先落泪,只因她的故人都已经死光,再无人能陪她闲叙当年情。
福康县主和小皇帝陆憺尚还年轻,对这番话感触不深,他们见大长公主忽然伤心,同时起身到她面前,一个给大长公主拭泪,另一个抱着大长公主让她靠在自己年少单薄的胸膛里哭泣。
李穆倒是没再乱吠,可他一杯接着一杯地饮酒,比说话时更可怕些。
朱凝眉烦透了李穆,不想再看他,于是低头看看可爱的榕姐,在她软呼呼的脸蛋上亲一下。
榕姐真可爱!
李穆真是命好,他生得这么讨人嫌,却能生出榕姐这样可爱的女儿。
榕姐听不懂大人话语中的弯弯绕绕,仅凭着直觉发现小姑姑心情不好,并且认定是李穆在欺负小姑姑。
她坐在朱凝眉身上,大声对李穆吼道:“我太后姑母很爱皇帝姑父,他们从没有红过脸、吵过架。”
说完,她又给自己找了个帮手:“憺哥哥,榕儿说得对不对?”
陆憺笑道:“榕姐说得对!”
这些话,旁人说出来都像是在掩饰什么,偏生从四岁的稚童嘴里说出来,却能让人信服。
稚童的眼,是世上最纯净的眼。
陆憺自己不方便辩解的话,榕姐却能脱口而出。既帮他解围,又帮他提醒众人,今日是他的生辰,他才是这场宴席中最不应该被忽视的人。
谁知李穆却依旧执着,不肯作罢,还冷笑道:“哦,太后和先帝之间的感情能有多好?你不妨多说些给我听听?”
榕姐不知李穆还会反问自己,吓一跳,抿着嘴,钻进朱凝眉怀里躲起来。
她想起出门前,娘再三交代过自己,不要跟那个坏人说话。
娘说他是疯子,会杀人,好可怕!
糟糕,她刚才忘记娘交代的事,跟那个疯子说话了。
可她就算是再害怕那个疯子,也要保护她最喜欢的小姑姑。
榕姐不答,李穆只好抬眸重新看向朱凝眉,想听她回答。
朱凝眉性子怯懦,朱雪梅知道她上不了台面,所以从不宣她进宫。
但朱雪眉却会常常出宫,看望这个被自己当作小猫、小狗养大的妹妹。姐妹俩感情不深,却不是全然没有感情。
榕姐说得也没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