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姐醒来,发现自己嘴巴里塞了一团布,被五花大绑地关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
这里关了很多孩子,男孩、女孩都有。
爹爹不在她身旁,她和爹爹从皇宫里出来后,便被人劫持。有人拿块布捂住她的口鼻,她便昏昏睡去,直到现在才醒来。
屋外隐约传来说话声,难道小姑姑派人来救她了吗?
“记住,这些孩子有三拨买家。男孩送去丐帮,折断胳膊腿、毒哑了当乞丐,越是把他们弄得惨越能卖到钱;女孩是便宜货,只能卖到青楼;记住,最值钱的那个先养着,别把她跟卖去青楼那货色弄混。”
“她为什么值钱?”
“贵人的事,你别问。反正干完这最后一票,咱就发财了。”
忽然,两声惨叫接连响起。
接着有人闯入房间,榕姐吓得闭上眼睛装睡。
可来人却径直奔她而来,将她抱起来,带走。
榕姐不知这人要将自己带往何处?他们会杀她吗?还是把她的手和腿都折断送去乞讨?还是会将她卖入青楼?
忠勇侯府,灯火通明。
李穆坐在书房里,双眸冷得胜似寒冰。
心腹章忠走进书房后,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李穆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问:“找到了吗?”
章忠低声答道:“朱太傅已经找到,可朱家小姐依然没有踪迹。我们的人已经把京城各处暗桩都找了一遍,找不到任何线索。现在太后娘娘还在领着梅景行的人在各处找人——”
话音未落,李穆便站起来,吓得章忠膝盖发软,差点跪在地上。
李穆道:“让金吾卫和京兆府的人一起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张忠立即道:“属下领命。”
张忠退下,走到门口,又被李穆叫了回去。
“太后现在如何?”
“太后从出宫到现在水米未进,嗓子都喊哑了。梅景行一直劝太后休息,但她不听任何劝告,这会儿正在镜红楼搜寻。太后仿佛有十足的把握,朱家小姐就藏在镜红楼内。”
镜红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也是大长公主的地盘。
听到这话,李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李穆脸色铁青地来到镜红楼,只看到吓得脸色煞白的青楼女子,与神魂不宁的老鸨,却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
就在这时,舒奕走过来,沉声道:“侯爷,附近有座弃婴塔,太后往那边去了,我们无论如何都拦不住她。”
弃婴塔,塔内白骨皑皑,那孩子就算能被活着救出来,怕是也吓成了傻子。
李穆大步朝弃婴塔方向奔去。
弃婴塔内,正在焚烧着火焰,火焰被风吹得呜呜作响,塔内仿佛传出哭声和哀号。
朱凝眉给榕姐卜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她就在弃婴塔内。可当她抵达时,塔内已燃起火焰。
金吾卫拦着她,不让她进塔内救人。
眼下,金吾卫已经提着水桶去灭火,可火势太大,一时间无法浇灭。
朱凝眉心痛到极处,她想要跳入塔内,陪榕姐一起共赴九泉。
今生是她懦弱,没有把榕姐带在身旁,与她母女相称。死后若能与她在黄泉再做母女,也算一桩美事。
身旁的金吾卫,见太后累得瘫在地上,仿佛已经认命似的,便对她放松防备。金吾卫盯着酷暑找了一天的人,早就累瘫了。
可就在瞬间,太后忽然朝着弃婴塔冲过去,所有金吾卫都被下了一跳。
就在她准备往塔底跳的时候,忽然被人拽了回去。
朱凝眉鼻子撞到铜墙铁壁,闻到铁锈味,也闻到李穆身上的雪松香。他死死地捏着她的胳膊,仿佛要将她的胳膊捏碎。
朱凝眉知道自己挣扎不过,便放弃挣扎,只用沙哑的嗓音说:“松开我,榕姐一个人在里面害怕,我要去陪她。”
李穆头一次见她心如死灰的模样,他知道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看着她干裂的嘴唇,灰扑扑的衣裳,被血染红的鞋尖,他更加不敢松开她半分。哪怕将她肩膀捏碎,他也要将她牢牢禁锢在身旁。
“别发疯!你如何就能确定她一定在塔内?”
“我就是知道她在里面,我听到她在里面哭,她在叫我!”她歇斯底里地朝他大吼。
柴火焚烧着尸体的味道,染红了她无助的双眼,她伤心到再也流不出任何眼泪,只凭着本能对他又踢又踹,用指甲挠他的脸。
一旁的金吾卫见李穆被她抓破了脸也不反抗,只能暗自在心底啧啧称奇。
朱凝眉已经在李穆身上发泄完了所有力气,她只能用哭哑了的嗓子求他:“李穆,求求你,让我去找她。她才四岁,她一个人被扔在塔底下,多可怜!”
李穆看着她悲伤的眼神,心口仿若被压了千斤巨石。
“跟我回宫休息,我保证在天亮以前,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人。”说罢,他将她打横抱起,往回走。
走了两步,听到“轰隆”一声。
朱凝眉扭头看去,见那塔倒了。
原来这座弃婴塔已经年久失修,再加上燃烧剧烈的火焰遇水冲击,弃婴塔遭遇冷热交替,承受不住,终于倒塌。
火舌被倒塌的土墙熄灭,巨兽停止咆哮,哭声和哀号都被掩埋。
李穆低头看着她,见她双目呆滞,流下来两道触目惊心的血泪、
“是你害死她的!我明明已经答应过你,今晚什么都依着你,你要什么都给你。可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呢?”
她抬眸,用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看他。
李穆想起来,她白日里是特意打扮过后,才去承乾宫找他。若没有这桩祸事,他和她现在花前月下,畅快肆意。
难道只有她委屈吗?
她平日里气他的时候多聪明?怎的忽然变蠢了?或未见人死未见尸,她凭什么认为他是害死那孽种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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