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乱花迷人眼
(蔻燎)
半月一晃而过。
为了太子殿下更好静养,落花啼向曲远纣提出将曲探幽挪到逢君行宫居住,亲近山峰树林,亲近鸟语花香,有利于病愈。
曲远纣许是不忍看见曲探幽现今的陌生模样,一口答应了,并拨了百余侍卫过去保护逢君行宫的安全,实时禀告太子殿下的情况。
落花啼到了逢君行宫,第一步就是把曲远纣的侍卫分到了行宫最外围用以盯梢,不准进入行宫半步。
一行人坐着马车回到阔别多日的行宫,不可谓是百味杂陈,百感交集。
犹记得,以往在行宫面对曲探幽的时候,曲探幽还是倨傲张狂,野心勃勃的气质,那犀利深邃的眼孔仿佛能连接到阴曹地府去,使人不寒而栗。
而今,此人的眼神除了痴痴的就是痴痴的。
这么一想,落花啼后知后觉发现,原来那时在曲水沣都的酒肆里,她喝醉了酒被曲探幽带回行宫,那一日,是她最后一次接触清醒正常的曲探幽。
那场刺杀,真正的曲探幽极大可能已经死了。
眼前的男人是不是他呢?
“噗通!”
一声吵耳朵的闷响掠来,无情地斩断落花啼的神思。
她跳下马车,定睛一看,先下车的一道黑锦衣袍的身形脚底一滑结结实实栽了个大跟头,倒在地上揉着膝盖,眼尾氤氲着湿气。
入鞘飞快跑过去,伸手要扶,“太子殿下!”
落花啼走上前,冷漠地推开入鞘,“让他自己起来!你给我退下去!”
“太子妃,你怎能……”入鞘气得嘴唇一抖。
落花啼白眼一翻,抄着双臂,睥睨道,“太医都说了太子殿下需要多活动筋骨,锻炼体魄,你瞧瞧他,从今晨到现在,他一共摔了三次,你回回去扶他,他回回都等着你扶。如此下去,还活动什么筋骨?锻炼什么体魄?入鞘,你不想你的太子殿下早些好起来吗?”
入鞘撇撇嘴,暗中咽一口浊气,启唇反驳道,“太子殿下时常头晕头疼,容易眼前一黑倒下去,这不是他的问题。太子妃你好狠,你根本不心疼太子殿下!”
说着还是固执己见去拉曲探幽,曲探幽一甩入鞘的手,抬目觑一眼落花啼的表情,俊脸上密汗淋漓,他一手捂着脑袋,可怜巴巴道,“姐姐,你别生气,我能起来……”
他借力撑着地面,颤颤巍巍站直,脸庞煞白煞白,白得比雪花还赢了几分。黑发流泄在乌黑的锦绸上,似乎融成一片,分不清哪是头发哪是锦衣。
腰间栓了随身携带的两块龙形玉佩,胸前挂着一枚重新打造好的紫金色凤尾戒指。
低眉抿唇,五官锋利,体量修长,远远一看,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病弱滋味。
落花啼一拍脑门,深觉自己疯了,居然从曲探幽脸上看出了良家妇男的错觉,差点动手去调-戏抚摸。
她道,“好,进行宫吧。”
迈步动身,一股力量猛的把她钳制住,回眸一瞅,曲探幽不知何时凑过来,死死地揪着落花啼的一角袖子不松手,“姐姐,等我。”
落花啼嗤之以鼻,想扒拉开曲探幽的手,后者越抓越紧,无可奈何只能装作不知情,两人挨着挤进了逢君行宫。
银芽,红药,将离,余容,提前一天回来,已把行宫上下规整打理好,纤尘不染,奢华富丽。
落花啼领着曲探幽到正殿,银芽等人便端了一大碗熬好的黑糊糊的药,双手捧给曲探幽。
如今的曲探幽,在东宫就是天天喝药,醒来之时喝,吃饭之后喝,睡觉之前喝,一天四五顿,顿顿不落。
说他是个人形药罐子,倒也名副其实了。
喝药的频率比吃饭还勤,有时一天吃不了几口饭,药却得一碗一碗地灌,给生生灌了个水饱,他若不喝药,落花啼就凶巴巴瞪着他,手拿一柄鸡毛掸子吓唬他。
曲探幽便如小孩子一口气咕嘟咕嘟喝得一干二净,连蜜饯都不用吃。
每每要喝药,落花啼就毫不留情骂道,“药罐子,曲大药罐子!”
“曲大药罐子,该喝药了!”
此时也一样,诨号得喊上。
曲探幽扁一扁嘴,不情愿地端起瓷碗,仰头一饮而尽,很有视死如归之感。喝完目不转睛凝睇着落花啼,一副等待夸奖的小狗样。
落花啼摸摸他的头,道,“不错不错,继续保持。”
曲探幽眼眸亮晶晶的,心满意足地笑了。
今儿赶到逢君行宫刚好日暮,用罢晚膳,落花啼昏昏沉沉想躺下来休憩,不在东宫,少了许多双暗处的眼睛盯着,她能舒舒服服地想怎样就怎样。
譬如——命令曲探幽跪在地板上。
跪之前,落花啼专门洒了几把珍珠大小的金丸,加强了罚跪的力度和难度。
夜晚安寐,落花啼和曲探幽的寝殿内无多余杂人,落花啼还故意支开一些护卫,防止他们听见不应该听见的声音。
她褪去华丽外袍,散发披肩,沐浴更衣后,发尖还隐隐滴着剔透小水珠,她踱步走在跪地的曲探幽周围,浓郁的花瓣香萦绕在对方鼻腔,快要钻到心房深处去。
曲探幽嗅了嗅那迷人的芳香,眼睛一直跟随着落花啼走动的步伐,疑惑不解,吞了几口唾沫。
他的头上依旧缠着白色绷带,每过一日,入鞘会拆下来丢掉,换新的上去。太子殿下沐浴一事,大多也是经过入鞘的手,落花啼不管这些闲事,不稀罕管。
她扯了扯曲探幽的绷带,把对方的俊脸拉到眼前,俯视道,“知道为什么跪着吗?”
“不知,我不知犯了什么错。”
“不知道啊,那就跪一晚上吧。”
“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我跪着?”
“因为你不听话。”
曲探幽茫然无措,“我何处不听话了?求姐姐告知,姐姐说什么我都会改的,我会乖乖改的。”
膝盖压在坚硬的金丸上比跪平地难受多了,痛不欲生,曲探幽咬了咬牙,头疼加上膝盖疼,疼得他额头冒了冷汗,涔涔如雨。
“很好,以后我说什么,你不许忤逆,违反一次就跪一次金丸,如何?”落花啼松开手,勾起曲探幽的下颌,戏谑十足,“我不让你拽袖子,你就不能拽,明白吗?整天粘在我身上,旁人看了不好。”
“为什么不好?”
曲探幽选择性忽略前一段话,拧拧眉峰,有理有据道,“入鞘哥哥说,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娘子,我们是夫妻,夫妻就是要粘在一起的,白天粘一起,晚上也粘一起,一辈子粘一起,这样才是对的。入鞘哥哥不会骗人的,所以我相信……”
“谁跟你是夫妻了?我跟你这大药罐子是夫妻吗?给你脸了?不准再提这两个字!”
“……哦。”
曲探幽看着落花啼躺上床打了个哈欠,嘀嘀咕咕道,“我也想睡床,地板硬-死了,床是软软的。”
落花啼掀开眼帘道,“偷偷说什么呢?”
曲探幽道,“我能起来了吗?好疼啊……”
落花啼如听仙乐,享受了一会曲探幽的呻-吟,走过去一把兜起曲探幽,撩开他袍子下的黑色裤管看了看。
白皙的膝盖上印下了坑坑洼洼的金丸形状,红彤彤的,好消息是,印得非常完美漂亮,坏消息是,仅有一只膝盖上面印了金丸形状。
“嗤,变傻了心眼还这么多。”
总的来说,曲探幽明目张胆的在偷懒,罚跪的时候还敢偷摸挪动身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疼……”
曲探幽全把落花啼的话当东风射马耳,大手堂而皇之拽上落花啼的睡裙衣摆,摇了摇,“阿啼姐姐,疼,你给我揉揉。”
揉你大爷!
一脚蹬开曲某人,落花啼旋身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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