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边,姜渺高举手臂活动筋骨,抚着脖子时,一眼瞥见了俞昭正给下属补衣裳。
她冷哼了一声,跟念音说:“她净会笼络人心。”
念音嘴角撇了撇,附和自家小姐,“她啊,只会笼络萧公子周围的人,而且萧公子的亲随很向着她呢,我听姜北说,萧公子的亲随恐吓他和姜平,要是再听他们嘴里提他的夫人,就揍他们。”
“他这样做,庭安哥哥知道么,真是多管闲事!”姜渺朝远处的俞昭瞪了一眼,“一定是她私下里在庭安哥哥的亲随面前哭诉,他才这么做的。”
姜渺眯了眯眼睛,“真可恶。”
随从们吃饭时也看见了祁奉站在俞昭身边,给他缝破掉的袖子,有的感叹祁奉的待遇真好,还有的则不怀好意地哼了起来。
姜北还记着下午那会被祁奉攥衣襟的事,他一块一块,用力地揪着馒头,好像揪的是祁奉本人。
姜北脸上还带着一丝愠怒:“还说他与他主子的夫人没什么。”
姜平视线从祁奉身上收回,应和道:“就是,这不明摆着他们之间有私情?”
一桌的还有此行的护卫,他们有人出声制止,让两人不要胡乱猜测,小心传到主子的耳朵里,那他们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那头的祁奉回来,他扯了扯刚缝好的袖子,把针线匣子扔给护卫首领易衡,“呐,你衣裳也有破处,这东西是夫人给的,算是能撑到我们上船,等到了陵州再买新的。”
易衡自己的外衫早就补过了,其实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生炊还是简单的针线缝补,他们在军营历练过的人都会,所以平常也会补衣裳,只不过很粗糙,针脚不密集。
但偏偏常跟在萧庭安身边的祁奉根本不会针线活。
易衡将匣子又抛了回去,笑道:“既是少将军的夫人给的,你自己留着用吧,顺道也学学怎么缝补衣物。”
……
驿站二楼房间内,俞昭洗漱完毕,洗漱时的水渍沾湿了秀眉鬓边,乌发如瀑坠在平直瘦削的肩后,巴掌大的脸分外清丽。
她只着白色寝衣,坐在床榻边,眼眸出神,正等着萧庭安回房。
当得知要与他一间房时,她心绪一顿,但又不能再躲了。
自从中午姜渺喝到泥水后,下午一直跟萧庭安一辆马车,后来他带着姜渺找她道歉,可她怎么都觉得心绪不平。
他冷淡的眼神里夹杂着不耐烦,似乎认为她只会给他生事端。
门一开一合,吱呀一声,响声不大,萧庭安关上门就见俞昭在发呆。
只看了她一眼,他就坐于四方桌前,拆开信封,快速阅览了信上的内容,大致意思是陵州境内大运河清理淤积的工程进展不顺,而且五万漕工已经长达五月未发钱粮,激起民怨。
萧庭安手指按了按额角,眉心拧紧,路途中他连日阅览陵州府志,还有陵州各方往京城送的关于举报贪腐的折子,隐隐猜出了个大概。
去年陵州境内河道淤积,奏请朝廷拨80万两修缮,年底非但没有进展,反而将二百万石的粮食扣押了一半。今年又发生了堤岸决堤,数千亩良田被淹,陵州府知府再度让朝廷拨120万两赈灾。
朝廷拨款是否到达漕工手中,那被扣的一百万石粮到底用在了什么地方,河道淤积到底哪一日才能暂时解决……
萧庭安深知,往陵州这一趟,势必又要在朝中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且不亚于当朝亲王岳丈买凶杀害御史和大将的严重程度。
萧庭安沉了口气,将信件反扣,压在书下,他揉了揉额角,起身时脑内一阵晕眩,高大的身形微晃了下。
他褪了外袍,简单清洗后去了床边,颀长身影笼了下来,俞昭这才有了动静,眼眸忽地抬起。
只见他清俊的脸上疲惫感很重,眼下泛着乌青,整个人看起来阴郁深沉,让人不想靠近。
俞昭缩起膝盖往床里爬,脑子里装的还是中午那会的事情,想着一定要向他解释一下。
她钻进被褥里后,萧庭安当她不存在似的,躺在外侧,也没和她讲话。
不是他让她过来和他一起住的吗。
俞昭还不是很困,她侧过身,手轻轻拽了拽萧庭安的袖子,就听他嗓音很沉:“嗯?”
俞昭抿了抿唇,道:“水壶里的泥不是我放的。”
床头凭几上的油灯还亮着,昏黄的光映照在两人脸上,萧庭安侧过头,凤眸直直看着她。
她眼眸澄澈,眉心拧着,能看出些执拗。
萧庭安笑了声,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还没把这事忘了?”
俞昭顿时松开拽他袖子的手,和他拉开了些距离,转身平直躺着看向床顶。
萧庭安视线落在她饱满的唇瓣上,有点撅着。
他唇角勾起,不知怎的,他对她使小性子不算反感。虽然她爹不讨喜,但她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小动作。
说难听点,她除了脸好看之外,又呆又楞,受气包似的。
萧庭安长臂穿过她颈后,将她揽在怀里带向自己,她当即抬起手腕,腕骨抵着他胸口,又道:“真的不是我。”
萧庭安“嗯”了声,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不是。”
俞昭噤了声,推他的手慢慢放了下来,脸颊贴在他颈窝边,早春乍暖还寒,他身上比较温暖。
久违的和她有这样简单相拥的时刻,萧庭安抱着她,莫名觉得疲惫感顿消,他舔了舔唇瓣,动了心思,但想到周大夫的话,他揽着她的手又紧了些。
萧庭安本来挺困的,抱着她后却清醒了不少,他喃喃道:“你想给她点教训么?”
俞昭眼皮都睁不开,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
翌日辰时过后,姜渺才醒,因着昨日易衡通知说他们下午才出发,故而她直接睡了个懒觉,可是醒来后,就听见念音带着哭腔的声音跟她抱怨。
“小姐,姜平姜北叫护卫队的人打了。”
“怎么了?”
姜渺睡眼惺忪,听了这事后稍微清醒了些,“他们为何打我们家小厮?”
念音继续道:“还不是为了他们主子的夫人,我真是不明白了,他们还能管着人家爱说什么话嘛?”
姜渺还困,顾不上给她家小厮主持公道,问:“他们伤的严重吗?”
念音想了想,姜平姜北面上看不出来被打了,但是吆喝的声音好像很痛,也不知是不是装的,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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