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毓下颌微抬,猜到此次自己未去京城,皇后没要成他的命。
又变成另一种方法,想要索取他的家产。
宁时毓嘴角扯出一抹冷嘲,笑容不到眼底,“多谢大人告知,本世子知晓了。”
就在这时,两人被一阵琴声打断。
良久后,宁时毓淡笑道:“不想欧阳大人府上,还有如此琴艺绝伦的高人。”
“实在难得。”
欧阳懿回道:“世子见笑了,是在下的四弟解闷所奏。”
宁时毓拨弄着茶盖,仔细聆听着,一曲完毕后,赞道:“大人令弟的意境真是含蓄,只怕不是解闷,而是遇到心仪之人了吧。”
“让人不由得沉醉。”
欧阳懿不懂这些词曲,讪讪一笑作罢。
凉亭中的福儿起初只是好奇询问,没想要欧阳佑真弹。
后来却不自觉,沉浸在欧阳佑空灵,又带着点淡淡忧伤的曲子里。
直击福儿心弦。
让福儿不自觉红了眼眶。
“四爷,你弹得真好,听得我都想哭了。”
见福儿听出了他的心意,欧阳佑激动道:“终于寻到了知己。”
“福儿姑娘,你能常来听我的曲子吗?”
福儿知道他的身子不好,总是一人孤孤单单的,很少出府。
心中也起了恻隐之心。
又想到老夫人对她的照顾,点头答应下来。
“好,得空了,福儿定会来听四爷弹琴。”
“只是下次,能不能换欢快一些的。”
欧阳佑看她答应了,欣喜应好。
本想再陪陪福儿去后院走走,无奈他身子不允许,当即咳嗽起来。
照顾他的小厮,忙把人扶回他的院子。
午时用了寿宴后,宁时毓才带着福儿离开欧阳府。
马车上,福儿一时兴起,提起今日欧阳佑弹的曲目。
宁时毓目光冷冽扫了眼福儿,“你说今日那曲子,是欧阳佑特意为你弹的?”
福儿被他看得心口一窒,愣愣地点了点头。
得到确定后,宁时毓当即夺走福儿跟前的糕点,凉声道:“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来欧阳府。”
“公子,老夫人对我有恩,我不能不……”
宁时毓打断道:“你可知那曲子是何意?你竟敢随意乱听。”
福儿被宁时毓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通,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也不理他。
年关之间,宁时毓异常忙碌,只是也不阻碍他与友人的聚会。
不但在他的阆风苑办了好几场聚会,还参加了好友的相邀。
这些日子,他身边带着一直都是得宠的云悠。
众人取笑他,找到了心仪之人,往日一直伺候他的丫头也能放一边了。
宁时毓一笑置之,不予回应。
晚上回到府上,云悠想帮着宁时毓脱下氅衣。
他却不动声色躲开,“你随我出府一日,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晚上也不用来伺候了。”
云悠脸上的笑容当即凝固,眼眶微红,“公子,可是奴婢做错了何事?”
宁时毓眉头微蹙,眼底涌起一丝不悦。
他也没有去哄姑娘的习惯,淡声道:“莫要多想,你很好。”
“这几日光顾游玩,耽误了些生意上的事。”
“今夜,我要查看铺子账目。”
“你先回去吧。”
云悠这才露出浅浅的笑容,退出了他的书房。
安歇前,庄醒按吩咐,还特意送来一个精致的匣子给云悠。
采微一打开,是一副红宝石头面。
欣喜道:“姑娘,你看公子对你多上心。”
“前两日,你只是停在铺子前看了看,他就记下了。”
云悠小心翼翼拿出耳珰和发簪以及步摇。
眼含柔色,羞涩一笑,“公子真是细心。”
话落自己便带上。
采微看着铜镜中的美人,肌肤赛雪,有了红宝石耳珰一衬,更加姣美。
不由得都看痴了,“姑娘,你真美,难怪公子这般宠你。”
“你一入宁宅,还有福儿什么事。”
听到福儿,云悠的目光从铜镜中收回。
想起那日让采微询问的答案,她都十六了还没婚约。
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脑中划过一计,“采微,今晚就点福儿上次送来的熏香吧。”
采微一时摸不透她的心思,明明云悠就不喜欢福儿做的熏香,说太过寡淡。
“福儿送来几次,姑娘都不愿用,奴婢嫌放在多宝阁占地方。”
“转手就送人了。”
听闻自己丫头未经她的允许,便擅自动她的东西,云悠神色不虞道:“我何时说不喜欢了,只是你自己猜测而已。”
“去问福儿再要些。”
“下不为例。”
采微看她性子好,一直以为好说话,今日云悠拿出主子的架势。
她也不敢再造次,“奴婢知错,这就去办。”
年末来临,除了账房的差事,福儿还得帮余嬷嬷,做一些府上的其他事情。
幸而这段日子,宁时毓晚上也没再让她去文轩阁伺候。
腊月二十三这日,林林总总的账也做得差不多了。
洪叔看这段时日,大家也的确劳累。
便让账房的伙计歇息半日。
福儿也高兴,正好可以睡个懒觉。
早膳都不愿吃,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香儿着急呼喊道:“福儿妹妹,快些醒醒,公子让你去文轩阁。”
听香儿焦急的语气,福儿也不敢磨蹭。
一进花厅,就见宁时毓脸色铁青,坐于主位。
下首玫瑰椅坐的是云悠,她戴着面纱,小声抽泣着。
福儿正要开口询问时,主位的宁时毓厉声喝道:“跪下。”
许久未见宁时毓这般疾言厉色过,福儿吓得身子一颤。
双膝狠狠着地。
“我之前便说过,你制的香,香韵不定,不能送与旁人。”
“你为何就不听,云悠燃了你的香,脸上都长疹子了。”
“再有下一次,我便让你日后都做不了香。”
福儿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制作香料了。
往日和余嬷嬷学时,宁时毓的确禁止过她给旁人用。
这制香的方法,还是宁时毓的母亲,教给余嬷嬷的。
福儿磨缠了她好久,得宁时毓同意后,余嬷嬷才敢教福儿。
听宁时毓这般严厉,福儿心中慌乱,想要辩解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近日脑子是越来越糊涂了,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宁时毓深邃的眼眸中含着冰霜,看向福儿。
而对云悠时,却是一脸柔色。
“你不用担忧,乌大夫稍后就到。”
“先回去好好歇息。”
话落,宁时毓便疾步出了花厅,看都没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福儿。
云悠哭得梨花带雨,听宁时毓安慰后,脸上才露出一抹淡笑。
见他离开后,云悠眼中的柔弱荡然无存。
霎时目光一黯,看着福儿的神色也充满了敌意。
宁宅的人都知道福儿的香能熏。
她方才向宁时毓说明情况,句句暗指福儿有意害她。
不想宁时毓却只字未提,只说是香不好,并没说福儿半点害人的心思。
她此次一试,更加确定,想要在宁时毓这里一直得宠下去。
必然要把福儿赶走。
临走时,她还不忘‘自责’一番,“福儿妹妹,都是姐姐不好,连累了你。”
福儿混沌的脑子,这才想起,昨夜采微来问她要香料了。
往日她便听香儿提过,莫要给问春苑的那位送香,她不喜欢。
听说,还让采微做顺手人情给别的丫头了。
昨夜,她都安歇了,采微特意来要。
今日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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