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澄如将这个骇人的听闻带回了高府,很快,这个消息便如走水一般传遍了整座宅邸,就连远在宫中的高贵妃也听到了风声。
而这正是柳祈想要的。
借周澄如之口将此事传至明争暗斗的后宫,大皇子的死因之谜定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等到后宫的妃嫔为了摇摇欲坠的储君之位争破了脑袋,用尽了权力,乃至将整个家族都压上,他才好坐收渔翁之利。
今夜的高府有一场家宴,为了给公主庆生。
这场家宴原本不会宴请外人,可杜蘅与沈韫亲自将周澄如送回府中,高应眠便将二人请了进来。
待到高应眠离开,杜蘅终于有机会和沈韫单独说话了。
“你怎么会遇上他们?”
“他们说是去城外赏雪,经过那个地方,所以进去休整一下。”
杜蘅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韫面色凝重,点了点头“重查庞兆案他们似乎也知情。”
“此案刚宗明圣上,提刑司的赵绰昨日才入狱,他们又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
“属下也觉得奇怪。可宫中与此案唯一有牵连的人是三殿下。”
对啊,杜蘅竟还忘了这个。
如此想来,此案更是疑点重重。
三殿下为何认识庞兆之子?为何指使他去刺杀柳祈?此案难道跟他有关?
可这又说不通。
若此案当真与他有关,他又为何要重翻出来?这对他而言不是更不利吗?
杜蘅还在苦想,可宴席已经开始了。
一阵悦耳的琴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弹琴之人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举手投足都难掩温婉之意。
一曲琴了,她起身行礼。
丫鬟们上前仔细地将她的琴收好,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朝她招手“承云,快来这儿。”
席间的人都垂下了眼,脸色不爽。
可那个男子并没有理会,十分殷勤地给那位叫承云的女子斟满茶水。
高应眠清了清噪子,企图掩过此事“今日是芙蓉的生辰,特意在此设下家宴,各位不必拘于礼数。”
众人举起手中酒杯,齐声道“恭祝公主福禄无疆。”
周澄如亦举起杯,道“多谢各位。”
她离开席位,来到刚才那个男子跟前,笑着将酒杯伸到他跟前“多谢舅舅送的小白马,不过若是母亲知道了定又要数落我了。”
“不过是匹马而已,有什么好数落的?那匹马还是承云帮你挑的,如何?温顺吗?”
“温顺极了!”周澄如又斟了一杯酒,对高洵身边的女子道“多谢承云姑娘!”
“芙蓉。”高应眠沉着脸催促道“快回到你的位子上去。”
他似乎非常不喜欢周澄如与他们过多交谈。
可周澄如称呼那人舅舅,那分明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会对亲儿子厌恶至此?
沈韫紧皱着眉头,看着高洵的方向出了神。
承云的目光恰好在这时落在了她的身上,两道视线交织,沈韫着急整理好表情,却看见承云朝她微微颌首以示善意。
沈韫坐直了身子,为了掩饰尴尬喝了一口酒。
好在这场宴席很快便结束了,高府安排了马车送周澄如三人回宫,杜蘅则和沈韫一起离开。
杜蘅知道沈韫对方才席间之事颇有疑惑,便开口道“还在想刚才的事?”
“是。大人不觉得高府的气氛有些奇怪吗?”
“你是说承云和高洵?”
“没错!大人也觉得他们奇怪对吗?”
杜蘅轻笑一声,似乎觉得沈韫的反应着实有趣。
“承云是高洵带回高府的,原本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高府门第显赫,自然容不下这样一个人。可高洵非得娶她,高大人拿他也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这样便说得通了。
高应眠如此厌恶高洵,原来是因为一个女人。
沈韫聚精会神地想着这件事,全然没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杜蘅已经停下了步子。
直到她越过杜蘅,才听见他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沈姑娘还要往前走吗?”
沈韫驻足,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身旁,她那座宅子的大门就在她的右侧。
不等她做出反应,杜蘅又开口“明日随我一起去提刑司,提审庞兆之子。”
“好。杜大人慢走。”
杜蘅的身影刚消失在夜色中,身侧的门便被打开了。
叠锦提着一盏灯,站在门内。
“沈大人今日怎么又回来得这么晚?”
沈韫随口道“有点事耽误了。”
院子里还亮着另一盏灯笼,苍苍又坐在昨晚那个石阶上。
“阿姐!”他提着灯,蹦蹦跳跳地朝沈韫跑来。
一盏灯笼在他手中摇来晃去,像一条鲜活的鱼。
叠锦着急提醒道“慢点跑,地上有雪。”
“不碍事叠锦阿姐,我常在雪地里跑。”
他提起灯,认真地看着沈韫“阿姐怎么样?你有没有去我说的地方找人?我算的卦准吗?”
灯笼照在苍苍脸上,映出他发亮的眼睛。
他仰着头,巴巴地望着沈韫,眼中闪烁着兴奋,屏住呼吸等着沈韫的回答。
沈韫竟不忍心看到他失望的神情,一番思索后,道“我去了,也找到那个人了。”
可事实上,她去那里并非是因为苍苍的卦象,而是因为执御司查到的线索。
只不过那地方碰巧是西北方向。
苍苍激动地跳了起来“我就说我的卦准吧!太好了!我终于能靠算卦在永都安身立命了!”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为什么要靠算卦在永都安身立命?他不是雾山寺的弟子吗?
不过沈韫没有细想。
苍苍急不可耐地控着她往里走,边走边说“我和叠锦阿姐今日特意给你留了碗粥。阿姐,你一定要喝!那可是公主亲自给的粥!”
他特意给粥热了热,在上面盖了一只盘子。
“可惜阿姐没有看见公主,她生得可好看了,珠圆玉润,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沈韫差点没忍住告诉他,今日她不但见到了公主,还险些失手伤了她。
苍苍似乎总也说不累,嘴巴一刻不停。
“对了,公主身旁还站了位温润公子,我看他总觉得眼熟。他瞧见了叠锦阿姐,还问了你的消息。”
他说的应该是柳祈吧?
沈韫看向叠锦,似乎在求证。
叠锦点了点头。
“他问什么了?”
“随口问了两句近况。”
苍苍接过话说“是啊,那公子可客气得很,没说上两句话就走了。”
沈韫盯着叠锦,她的表情似乎藏着事,于是她借口粥冷了支开苍苍,院中只留下她们二人。
“你今日可是有话要说?”沈韫问。
叠锦轻笑“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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