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江月立刻调整身体姿态和绳索方向,将身体微微侧转,足尖在岩壁上借力一蹬,向着那道可疑痕迹所在的岩壁位置,横向移动过去。
随着距离拉近,她看得更加清楚。
那竟然是一道隐藏在岩壁中的石门,与周围的岩石几乎融为一体,若非她眼力过人,绝难发现。
石门紧闭,石门边缘有着细微的摩擦痕迹,痕迹很新,与周遭陈旧的岩面形成对比,说明近期有人开启过。
她凝神细察,有一处与周围凹凸不平的石块略有不同。她伸手缓缓转动石头,起初纹丝不动,待她灌注几分内力于掌心,顺时一拧,岩壁徐徐下降,露出一个约五尺高的幽深洞口。
初入洞时,她不得不弯腰前行。
洞壁干燥,越往深处,空间渐阔,黑暗却愈发浓重。连江月取出火折子轻轻一晃,越往里走,温度越来越低。
连江月屏息敛气,隐在洞口拐角处等了一刻,待确认并无他人气息,她才缓步而出,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石室内放着石桌、石凳、石床,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器具简陋,却摆放有序,显是有人时常打理。
走近了发现,石床并不寻常,在石床内竟然嵌着长约十尺宽约六尺的一整块寒玉,难怪整间石室冷若冰窖。若非她内力深厚,护住心脉,只怕方才踏入石室时便已冻僵。
她在室内仔细探查,指尖拂过冰冷石壁,敲击声沉闷均匀,竟寻不到任何暗室机关的痕迹。
这石室看似简单,却处处透着诡异。连江月心道不好,当机立断,转身便要往外退去。
脚步刚移,异变陡生!
忽然手中的火折子熄灭,脑后风声骤起,凌厉的一掌直劈她的后颈。她旋身避让,滑出半步,衣袂翩跹翻飞间已拔出腰间软剑。
对方见一击不中,转而攻向她的腰间。其变招奇快,毫无滞涩,仿佛早已料到她的反应。
连江月挥剑截住对方攻势,转而直取对方下盘。
电光石火间,兵刃相击之声不绝于耳,两道身影在昏暗中缠斗不休。
连江月剑法精妙绝伦,对方刀法亦是出神入化,越是交手,越是察觉此人武功深不可测。
暗室中只见刀光剑影交错,寒气随风四溢,两人眉间渐渐凝起薄霜,但两人却越战越酣,这石室仿佛成了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天地。忘却了来意,抛开了身份,只剩下武者本能的争胜之心与棋逢对手的兴奋。
连江月已经很久没遇到如此合心的对手,她手中长剑一振,那柄剑便仿若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道细线,令人难以分辨虚实。
对方亦一改先前的绵密攻势,刀身一抖,带着一股劈山断岳的刚猛劲力,以力破万。
火星在刀剑摩擦处爆开,在这幽冷的石室中亮起一瞬刺目的光。
巨大的力道让她的剑势微微一偏,她顺势贴近,剑锋斜削,直取对方持刀的手腕。
对方似乎未曾料到她为了取胜兵行险招,持刀的右手猛地一松,任由刀下落,左手却已握成拳,带着破空之声砸向她的心口。
她身体后仰躲过一击,抬腿就是一记横扫,再次攻向对方头部。
攻守转换只在刹那!
对方身形一旋,手如闪电探出,在刀即将落地之前稳稳握住刀柄。刀柄入手瞬间,反手一撩,正好挡住她的腿击。
两人再次拉开距离,各自稳住身形,石室内只余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短暂的交锋,消耗的体力与心力却极大。
温度似乎又低了几分,连江月却毫无所觉,眼中的战意越发炽热,仿佛要将这满室寒冰都融化,她嘴角甚至勾起一丝笑意。
“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一个小偷都抓不住!”一个女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紧张的对峙。
原本熄灭的几盏壁灯,竟随着这声音的响起重新点亮,将整个石室照得通明。
在突然亮起的光下,两人终于看清彼此的容貌,神色俱是一愣。
“是你啊……”连江月意犹未尽的眨眨眼睛,手腕一翻,将剑收回腰间。
“竟然是你。”傅潮生略带讶异的眼睛很快恢复平静,刀背一贴,将刀纳入刀鞘。
方才还充斥室内的杀气,在几个呼吸间消散于无形,仿佛刚才的激战从未发生。
但墙壁和地面上几道被刀风剑气划出的痕迹,以及歪倒的桌凳,诉说着方才那场激斗并不是幻觉。
连江月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白气在寒冷中凝成雾团……原来,这就是《泣血录》中提到的苦寒之地。
鸟飞绝,人踪灭。
绝壁之中,寒玉石室,确实够苦够寒。
难为姜穗睢能找到这样一个地方,给傅潮生练功……
“前辈,昨夜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连江月抱拳行礼,目光飞快地扫过傅潮生,落在面色不虞的姜穗睢身上,她此刻正站在石室另一端的入口处,眼神中的防备与厌恶毫不掩饰。
“阴魂不散!”姜穗睢皱着眉,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她上前一步挡在傅潮生身前,看连江月就像在看一个即将拐走她家孩子,应该千刀万剐的人贩子。
连江月却像是没感受到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敌意,甚至笑了笑,“前辈说笑了,依晚辈看,是不解之缘。”
一直沉默的傅潮生并未介入两人言语间的机锋,只是沉默地解开随身携带的包裹,取出一件叠得整齐的厚实裘衣,双手递给姜穗睢,“娘,石室寒冷,您披上。”
随即,他解下自己身上那件还带着体温的墨色大氅,转向连江月,递了过去。
连江月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如此自然理所应当的把大氅递过来,下意识便拒绝:“不……”那个“用”字还未出口,眼前便是一暗,大氅已然兜头盖了下来,隔绝了微光,也短暂隔绝了姜穗睢那刺人的视线。
布料柔软,上面还残留着温热的气息。
她将大氅从头上拉下,披在肩上,低声道:“……多谢。”温暖包裹而来,驱散了部分寒意。
她抬眸,正对上姜穗睢想刀人的眸子,心中一动,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前辈,其实上次见面,晚辈心里就存了个疑惑,一直没问。”连江月状似无意地整理着大氅的系带,“傅兄龙章凤姿,气度不凡,可这相貌……怎么瞧着一丁点儿都不像您啊?”
寒室内,火光跳跃,照出姜穗睢瞬间铁青的脸色。
“妖女!胡言乱语!妄想挑拨我和我儿的关系!”姜穗睢右手已按上了腰间的刀刃,周身杀气凛然。
连江月早有防备,足尖轻轻一点,翩然滑至石室入口,与姜穗睢拉开安全距离,脸上适时露出几分无辜:“晚辈绝无此意,前辈息怒。我只是纯粹好奇,傅兄这般挺拔俊朗,不知究竟是随了谁的样貌?”
傅潮生眼见母亲怒气更盛,连忙横移半步,不着痕迹地挡在两人视线之间,沉声开口:“你为何会独自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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