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林的访问,轻松而又愉快。
白天,林亚瑟会被威廉亲王和俾斯麦,拉到克虏伯的最新兵工厂,去“指导”一下他们那门“学习借鉴”了英国技术的新式钢炮的膛线该如何改进。或者,去刚刚通车的“柏林-波茨坦”铁路上,亲自体验一下他们那辆冒着黑烟、跑得比马车还慢的“普鲁士雄鹰”号初代蒸汽机车。
而维多利亚,则在奥古斯塔王妃和伊丽莎白王后的陪同下,几乎逛遍了整个柏林所有的博物馆、歌剧院和奢侈品商店。她们还饶有兴致地,在无忧宫里,举办了一场小型的“英德时尚交流下午茶会”,维多利亚亲自,为那些还在穿着巨大裙撑的普鲁士贵妇们,“科普”了一下伦敦最新的“高腰线极简风”时尚潮流。
到了晚上,林亚瑟则会变回那个“二十四孝好丈夫”。
他会耐心地,听着维多利亚,兴致勃勃地,吐槽今天又看到了哪个普鲁士女伯爵那过时又可笑的羽毛帽子。然后,再为她,送上一个充满了“安慰”意味的法式热吻和温柔的足底按摩。
这一晚,在无忧宫那间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充满了巴洛克风格的华丽寝宫里。
“……真的,亲爱的,你没看到!”维多利亚侧躺在林亚瑟的臂弯里,像只分享八卦的小猫,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那个冯·阿尼姆伯爵夫人,她的裙子上,竟然还装饰着孔雀**!天哪!都什么年代了!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参观一个……活的,中世纪服装博物馆!”
“哈哈,那下次,我们该往柏林,多出口一些我们最新款的‘蕾丝胸衣’了。”林亚瑟笑着,吻了吻她的头发。
笑闹了一阵,维多利亚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本封面没有任何标识的、用德文手抄的薄薄小册子。
正是下午时,“浪漫派”国王陛下,在一次私下会谈中,忧心忡忡地,“偷偷”塞给林亚瑟的那本,却不知道是他“帮助出版”的,《**党宣言》。
国王陛下当时是这么说的:
“林,我的兄弟。这东西,现在,在我们德意志的大学生和工人之间,流传得非常广。你也知道,我就快要推动各邦在法兰克福召开国民议会,搞一个统一的帝国了。虽然我那个强势的弟弟,老是不满意我这个方案……”
“它在煽动阶级仇恨,它在鼓吹暴力**!这根本就是要毁掉我们所有的君主制度!”
“你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所以,我想请教你,对于这个……‘幽灵’,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林亚瑟自然是“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啊。
……
维多利亚当然也知道,这本小册子,背后真正的“作者”,其实就是自己的丈夫。
她看着林亚瑟,那双美丽的蓝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一丝丝……说不出的、揶揄的笑意。
“说真的,亚瑟。”她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丈夫的胸膛,“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那个天才般的大脑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你一边,教那些国王和皇帝,如何才能更好地,去维护他们的统治。”
“另一边,你又亲手,为他们,写出了这本,足以将他们所有人的王座,都彻底掀翻的……‘掘墓人’宣言。”
“你就不怕,有一天,他们真的,把这把火给玩大了,最后,连我们自己的白金汉宫,都给一起烧了吗?”她用一种半开玩笑,半是担忧的语气问道。
林亚瑟看着妻子那张写满了“你这个坏蛋可千万别玩脱了”的可爱脸庞,他笑了。
他伸出手,将她那柔软的、散发着淡淡玫瑰香气的身体,更紧地,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亲爱的,你不用担心。”他看着她的眼睛,眼中,闪烁着一种绝对的、掌控一切的自信。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去‘唤醒’这头名为‘无产阶级’的巨兽呢?”
“不是因为它本身,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我要用它的‘咆哮’,去吓唬,去威慑,那些,至今还趴在帝国身上,贪婪地吸着血,却不肯做出任何改变的……旧时代的吸血鬼们。”
“无论是废除《谷物法》,还是推行《工厂法》,我每一次的改革,都会触动到那些土地贵族和旧式工厂主的利益。光靠我们自己,去和他们硬碰硬,太累了,效率也太低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林亚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如同神明般的、冰冷的弧度。
“现在,我可以,靠着这本《宣言》,走到他们面前,然后,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讲道理。”
“我可以告诉他们:‘先生们,时代变了。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
“选择一,是主动地,体面地,放弃你们手中一部分过时的特权和不合理的利润,来配合我们,进行自上而下的、温和的社会改良。我们大家,都还有得玩。”
“选择二嘛……”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和善”的笑容,缓缓地说出了那句,足以让任何一个脑满肠肥的贵族,都当场吓尿的“死亡选项”。
“——就是你们,继续抱着你们那些过时的、可笑的特权,不肯放手。然后,就等着,让那群被这本小册子,煽动得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愤怒的‘无产者’们,冲进你们的庄园,冲进你们的工厂。”
“然后,用他们那沾满了油污的、粗糙的大手,亲自,从你们的脖子上,把那根象征着你们身份的、华丽的……丝绸领结,给解下来。”
“再然后,”他的声音,变得极其轻柔,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血腥的画面感,“把它,系在国会广场前,那个最高、最显眼的……路灯上。”
“亲爱的,你觉得,他们会选哪个?”
“我亲爱的、傻乎乎的女王陛下。你以为,我玩了这么久的游戏,会连这么简单的‘防火墙’,都没有设置吗?”
“我玩得那么隐蔽,怎么可能牵扯到我身上?”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欠揍”的、充满了“技术宅”优越感的得意表情。
“你忘了,我名下的那些公司,我那些工厂,从建立的第一天起,实行的是什么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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