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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打入永巷

小说:

嫁暴君

作者:

一个小孩儿

分类:

现代言情

徐意润看着傻乐的女孩儿,如鲠在喉,半句话都说不出,摇摇头。

“他还说别的了吗?”

“圣上说奴婢侍弄的花开得好,明日还让我去。”

徐意润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明日去之前,先来和我说一声。”

“喏。”

若是什么都不做,徐意润不忍心,可但凡有点动作,都会被指责别有用心——毕竟皇帝也没干什么,他只是叫奴婢侍弄花草而已,哪里出格了?就算真的出格,她有什么办法?

她冥思苦想,只好让语之走到时候带上她做的点心。

“你把这个亲自递给陛下,告诉他我的心意。”

她点头称是。

“去吧。”

直到她俏丽的背影消失,身边的袁昭才开口:“娘娘为何要这样做?”语之不懂这些弯弯绕绕,难道皇后也不懂?怎么能助纣为虐呢。

“陛下喜欢她,早晚会把她要走。这深渊就在那里,只是早跳晚跳的区别,我何不送个顺水人情呢?况且……”她转过身,“你我又何尝不深陷其中?”

语之一去就是半天,虽说久些也正常,但徐意润就是莫名的不安,本想拿出针线来做些活计,却连针脚都看不清;又翻开书,可一个字也读不进去。索性什么也不做了,叫了梦石,“你去打探一下,看看语之怎么还没回来。”

“喏。”

看着她站在殿门口远望的身影,袁昭问:“这么长时间,陛下应该是留下她了,皇后也无需担心了。”

听着她略带一丝讥讽的话,徐意润只是微微抬起唇角。

“留下也得有个说法,封美人还是婕妤,住舍还是殿,一切都得按规矩来。要是真的尘埃落定了,我也没什么可忧心的了。”

梦石动作很快,可他回来的时候却一副慌张的模样,看得徐意润更加感觉不好。

“娘娘,出事了。”

简短的五个字,徐意润的心咯噔一下。

他似乎不敢说出接下来的话似的,咽了咽口水:“语之……被打入永巷了。”

徐意润身形不稳,猛地抓住他的小臂,“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御前的内官们都看见了。”

她忽然如雷击一般松开了手,脑中也飞快掠过这几日的种种。

前几日的情景浮现在眼前。从第一次去宣室殿,到请皇帝写信,再到好似对语之颇有兴趣——她被他摆了一道。

“语之这丫头就是笨了点,没有坏心的,娘娘,您要不要去找陛下求求情……”

她眉头紧锁,无力地后撤两步。这些道理她何尝不懂。但现在去,和找死有什么区别。皇帝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警告她不要耍小聪明,这时候最好一句话也不说,用沉默表示顺从。

“那、那语之怎么办?”

语之是无辜的。

“袁昭,”她随手从桌子上抓起一把金豆子和把钱袋子塞进她怀里。“你去永巷看看。”

“娘娘——”一个讶然的眼神,徐意润就知道她懂了她的意思。“如果别人问你,你是替谁来的?”

她也很快定了心,“臣是替太后去的。”

“不,”她摇摇头,目光紧盯着她:“你是替大夏律法去的。”

袁昭想了想,对着她重重点了点头。

掖庭之内,鬼气弥漫。

面对周围人的打量,袁昭面色沉静。这不是宫女该来的地方,或者说,凡是人都不该来。

也许是因为她的装束,一路走去畅通无阻,倒和宫中其他地方无异,要是忽视弥漫在耳边撕心裂肺的吼叫的话。

不见天日的牢房之内更是阴冷无比,刚一踏进,就有无数道躲在暗处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到处透着诡异。

“大人,”不出意外,她被拦了下来。“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袁昭不动声色地向这小宦官手心里塞了些银两。“那个叫语之的宫女,还活着吗?”

对方琢磨了两下,说到:“不管是人是鬼,到了永巷,都只能变成不人不鬼。”

她转向他,把剩下的钱也丢在他怀里。“别让未央宫再多一只厉鬼出来。”

他掂了掂钱袋,眼皮翻了上去,“您放心,都是给圣上做事的,都是为了大夏好。”

“这里面不干净,您还是移步吧。”

她不动如山。“见着了人我就走。”

听闻,他多少有些无奈:“人是厘内官押过来的,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大人,你要是信得过我,晚上再来。”

袁昭眼神一暗。她总不能硬闯。

“您慢走。”

从牢房出来,连外面的空气都觉着和从前不一样,她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

“嘶……”不知被什么人撞到了,袁昭眼冒金星地捂着头。

“你是做什么的!”只见面前佝偻着一个老头,身上的囚服破破烂烂,两眼迷离发白,口水淌得满地,疯疯癫癫。

“嘿,嘿嘿……”

原来是个傻子。她只怪自己今天惹了晦气,没有和他计较,快步向外走去。

“昭——昭——”

听到这两个字时,她双腿如灌了水泥似的钉在原地。

昭,她的名字,他怎么知道?

不可思议地回过头,袁昭的眼神仔仔细细划过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忽然,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出现在心头。她用自己都难以听到的声音唤到:“师父?”

老疯子颤颤巍巍转过身,嘴里依然“嘿嘿”傻笑着。

袁昭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是谁?”

“大人!大人!”刚刚牢房里的小宦官挡在她跟前,“这人是挑粪的,又臭又脏,不知道怎么污了您的眼,我赶紧把他赶走。”

“你说你怎么不长眼呢,出来做什么?还不快滚!”

袁昭站在原地,手掌一阵发麻。

“大人,您……”

她没有理会他,快步离开了永巷。

“皇后娘娘!”

看见一向沉稳的袁昭脚下不稳,徐意润拧起眉毛。“怎么样?”

只见她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摇摇头,“语之大抵是没事。”

徐意润更加不解:“那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被这么一问,袁昭神色挣扎。

“娘娘可知臣是怎么进宫的?”

徐意润疾速思索着她有可能在永巷发生的事。“怎么?”

“我是弘农人,幼时被父母托孤于旧友。他时任太师,白日进宫教导圣上,夜晚教我读书,然而七岁那年的某一天,他进宫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她短暂地从回忆中抽离出,转向徐意润:“可就在方才,我亲眼看见了十五年前就该告老还乡的恩师。”

“你确定?”

“千真万确。”她难免激动,“那是我的师父,对我有托举之恩,我不可能认错。”

“袁昭,”她将她扶住,“你先平复一下。”走进殿内,把门全都关上,才又低声问,“当年的事,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吗?”

回忆起曾经,袁昭脸上出现一丝迷茫,又夹杂着两份痛苦。

“我只记得那是一个常日,老师照常进宫,但却不似平时,那一天他没有回来,来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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