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渊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陪许如霜练了一晚上的剑，现在朝阳初升，他们本应该有共赏日出的机会，可是面对兴致勃勃沉浸在练剑中的师姐，他怎么好意思提出这类“不解风情”的要求……虽然不解风情的明明是她才对。
明明他们应该是两情相悦，一切都会顺理成章地……唉。
事到如今，沈云渊虽然可惜，但也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取得阶段性进展感到高兴。
至少师姐愿意带着他做自己喜欢的事，甚至共度了一个愉悦的夜晚。
“师姐。”
沈云渊突然想到什么，叫住许如霜。
“嗯？”
“你之前，也这样带过别的弟子吗？”
“诶？你是说这样陪练一晚上吗？如果对练那种不算的话，没有哦。”
沈云渊敏锐地察觉到“陪练”与“对练”两个词一字之差的区别。
然后他便沮丧地意识到，以他现在的修为，虽然在同辈弟子中非常出色，但是对比师姐，那是远远不能及的……要是哪天师姐找他“对练”的话，别说一晚上了，也不知他能撑个多少时辰。
至于不光正的手段，在感情方面，应该可以用来引诱他迟钝可爱的师姐。剑术方面，还是不要这样挑衅她了，肯定会让她讨厌的。
沈云渊一边想着，目光时不时往师姐那边瞟。
“看着自己的剑训练效果会更好喔。”许如霜提醒道。
沈云渊也是没招了。
师姐，真的喜欢他吗？
她不会是耍那个朋友的吧……
想来想去，沈云渊还是不愿承认他比不上练剑这令人心碎的一点。虽然他心里也知道这是事实……要是阻碍他们关系的因素是某些不识相的人，他当然可以用一些技巧让他们消失，要是这因素是练剑，沈云渊真的没办法了，只能祈祷是他陪师姐练剑吧。这怎么不算一份殊荣呢？
唉，难道这宝贵的夜晚就要这样过去了吗？该怎么挽留她才好呢……
“师弟，让我看看。”一组结束，见天色渐亮，知道时间差不多了，许如霜过去牵起沈云渊的手。
“师姐，有汗。”沈云渊紧张道。他可不想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练剑嘛，怎么会没汗呢？你要是不想出汗，后面再多辅修一些保持洁净的功法就好啦。”练剑练爽了，许如霜的声音喜滋滋的。她探出灵力，就要验收今日带师弟训练的成果。
沈云渊的手蜷缩起来，又在她的安慰下缓缓放松下来。
其实不是的……他早就学会那些让自己保持干净的功法了，不然也不好意思见她。只是，他的手上有许多练剑留下来的茧和伤痕，相较于他的躯干来说没那么美观，手感也不是很好。
会不会让她失望了？
沈云渊悄悄观察着许如霜的神色。
看来，他以后还要多注意保养手部才行。争取让他身上的每一寸，都有让她接纳欣赏的机会。
师姐的手轻轻捧着他，好舒服。
不知不觉，笑意又爬上了沈云渊的嘴角。
“不错不错。”许如霜的灵力在他身上窜了窜，发现昨夜的阻塞已然消失，并且静脉里的灵力更加丰-盈有力，想来是陪练小有成效。
她满意地笑起来，引导着问：“师弟，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同呀？”
许如霜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看向他时，仿佛世界仅他们二人一般。这样的错觉让沈云渊有些幸福得无法思考，连手的美观问题也忘记了，不禁顺着她的话想。
是有不同，好像比昨天更喜欢她了……该怎么办啊。
但是这样的话不是现在该说出口的，他模棱两可道：“嗯，感觉好了很多……师姐，距离活动不是还有一些时间吗？我担心，又出现昨夜哪种情况，这段时间，你陪陪我，好不好？”
许如霜没有立即答应，她在思考最近的行程安排，好做规划。
沈云渊见她犹豫，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般，立即补充道：“啊……抱歉。我不是一定要这样的，这样是不是太占用你的时间了？都是我不好，连修炼都能伤到自己……可能是我在入宗之前一直无人陪伴胡乱摸索的原因吧。”
他嘴上念叨着茶言茶语，手上却像是挽留一般，将她没来得及收回的两只手拢在手心里。脸上还不忘摆出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吃尽了新生扮可怜的天然优势。
许如霜见他那样，最近又没什么要紧的安排，再加上师父劝导的话，种种因素，都在指引着她——快答应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师弟！沈云渊虽然天赋异禀，但是他也是新生的一员啊，身为师姐，怎么可以不帮助他？
有了沈云渊的主动邀请，至少许如霜过了良心这一关，顺势答应下来。只是在她纠结的片刻，自然也错过了沈云渊那一闪而过的得逞的笑。
……
她走了。
见许如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的那头，沈云渊依依不舍地往那个方向多看了两眼。随后，他用灵力带上院门，走进室内，再将收拢的手张开，那张俊俏的脸埋在掌心之间，去嗅闻她那遗留的香气。
他双目迷离，一幅沉醉其中的状态，不禁去回忆这美好的半日时光。
她说话的样子，她的唇，她向他笑的样子，她可爱的眉目，她担心的样子，轻垂下的睫毛……
每一个瞬间，都让他感觉美好得不可思议。
然后，像是在挽留那即将飘散的气息一般，沈云渊贪恋地舔了舔自己的手心。
许如霜才走没多远，沈云渊已经开始想念了。
他惆怅地看着院外，去看她练剑时斩成几片的竹叶，她留下的风……
他甚至想，要是他那天没有假扮成那个人，去打开那一份本可以成为惊喜的礼物就好了。
现在这样，反而徒增了他更多的烦恼与期待。不过，或许他因为误会，错过了与她的相会也说不定……
好在，他还有，那个储物戒中新添的一些好东西，可以当作她曾经到访过的证明。
比如她练剑时不小心削落的两缕发丝，她第一次碰他时这件衣服，还有最重要的……
沈云渊拿出一个茶盏，循着记忆中的样子，在她用过的那一侧，用嘴覆了上去。
可惜再珍贵，也不过只是一点东西。
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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