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蝎子沉不住气,眼见逼近目标,猛地向“宫昌”发起偷袭。那人却似早有防备,举盾挡下。四周卫官瞬间结阵,将他团团围住。蝎子见状,向外厉声喝道:“你们还不动手?”
蜈蚣与□□只得褪去伪装。蜈蚣骂道:“你个憨货!见着不是宫昌,转去协助蛛王大人就是,偏要逞强!连累我们下水!”
卫官虽众,却不敢轻敌。这边长枪列阵,那方凶神恶煞,一时僵持不下。
却说蛛王攀附楼宇间,见时机已至,骤然吐丝,将“宫昌”凌空卷至面前。一看面目,方知中计,急将那人抛下,招呼蜥蜴、蛇二人速退。众卫官岂肯放行,纷纷引弓放箭。蛛王反身吐出一张大网,将箭矢尽数兜揽,趁机脱出重围,疾奔医院而去。
两处冲突皆有路人目睹,消息如野火般传遍大街小巷,众人皆相互告诫,绕道而行。严离正在城中闲逛,听闻热闹便要上前。有路人见他去向不吉,忙劝其调头避凶,他却笑盈盈答说自己才是头一等大凶。
再说蛛王,他从医院寻人不得,正怒火中烧。
蛇怪劝道:“大人,宫昌若真到了司法厅,逮捕令一下,庆布必要夺权正法,于我们岂非更有利?”
蛛王道:“怎讲?”
蛇怪道:“若未见逮捕令,七罪宗只消屠尽知情人,并未公众,尚有回旋余地。届时上头追问页家公子之事,尽可寻一替罪羊。页长老素有清名,总不会无凭无据怪罪地方官员?”
蛛王闻言大笑:“若见了逮捕令,秦淮从此不归青龙国!”正欲奖赏蛇,蜥蜴急禀:“大人,弟兄们还未归呢!”
蛛王道:“想必是同那伙卫官打得胶着,待我去添把火!”言罢,纵身攀上高墙,疾驰而去。
蝎子三人本已不敌,眼看就要被擒,幸得蛛王及时赶到,出手将那队卫官尽数放倒。
蛛王斥道:“行事如此张扬,是怕别人不知晓么?”蜈蚣与□□连忙将过错尽数推给蝎子。蝎子百口莫辩,只得跪地请罪。
谁知蛛王却未动怒,反似心情颇佳:“我听闻芃丝要在广场公演,此事颇为反常。走,随我去看个究竟。”
真可谓出行偏遇拦路煞,晒谷却遭连阴雨。蛛王一众竟在半道与严离迎面撞见。蛛王是认得严离的,心中暗叫不妙,忙低头回避,额角已渗出冷汗。严离只觉此人面熟,一时却难以记起。待蛛王一行人走过,他忽地转身诈道:“阁下好面熟啊!”
蝎子性急,当即争辩:“小子胡说什么!”
蛛王急忙制止蝎子,脚下不停,继续前行。严离见他这般反应,反倒不确定了,只当是自己认错了人。
见严离远去,蛛王反手给了蝎子一巴掌,怒道:“你差点将我们交待在这儿!”蜥蜴忙问缘由,蜈蚣似知一二,却闭口不言。
蛛王厉声道:“那人是天原兵部元帅麾下五位少将军之一的严离!纵是蛟、鹰,亦或再搭上孤月与我合力也难胜他,你怎么敢惹他!”
□□忙劝道:“东条见识短浅,大人息怒。”
蛇怪眼睛一转,故意问道:“那我们……还留在此地么?”
蛛王知晓他意思,笑道:“生意已做成了,闹这一通也足矣,打道回东海。”
宫昌二人驾快车赶至司法厅,却见厅前已被一众卫官团团围住。
卢围急问:“这……这总不是你调来的人吧?”
宫昌捶窗恨道:“还是慢了一步!”
此时庆布自厅内走出,瞧见二人便笑道:“两位同僚行色匆匆,所为何事?”不待回答,他抬手一指,四周卫官即刻围拢上来,杀气腾腾,哪管他什么府尹身份。
宫昌怒骂:“庆布匹夫,你真敢造反?!”
庆布讪笑反讥:“宫府尹倒是演得一出好戏,在此颠倒黑白!”
见宫昌双目赤红,卢围心惊胆战,忙劝道:“你万勿激他!”
宫昌却一把将他推开,怒其不争:“你这懦弱的肥肉!若你当初肯早早作证契约有假,何至于有今日之局!”
卢围气得语不成句:“你……你……岂有此理!”
庆布正乐见二人内讧,又急于赶往新闻局操纵舆论,当即厉声呵斥:“府上命官当街推搡喧哗,成何体统!都给我拿下!”
“只是推搡喧哗便要拿人,未免太过苛厉了!”话音未落,众人见得一团赤红从云头临下。来将手提一柄烈焰枪,高束赤发,又袭一身红衣,形容是:色落九天薄日彩,气贯千里霞云光——不是严离,又能是谁?
庆布心中一惊:此人气度非凡,大有来头,不宜得罪,拱手道:“在下秦淮府户郎庆布,敢问阁下是?”
严离淡然一笑:“旅行途径贵地,不过一闲散人士。”
庆布岂会轻信这等谦辞,忙禀告:“阁下有所不知,此二人乃秦淮府罪人,正欲将其擒拿…….”
宫昌闻言怒不可遏:“你这贼子敢与我对峙?你虚増公付、侵吞公款,更伪造契约强占南陵三城良田!罪证俱在我手,你怎敢在此颠倒黑白!贼喊捉贼!”
庆布急着指向身后司法厅,起誓道:“阁下若不信,可请刑部督长出厅对峙,这二人确系罪人无误!”
卢围在一旁阴阳怪气道:“你连襟兄弟为你出证?此为证孰不为证?”
宫昌见他终于硬气一回,欣慰赞道:“难为你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
卢围转而向严离恭敬禀报:“少将军明鉴!眼前这位庆户郎贪赃枉法、狼子野心,其罪当诛!”
庆布素来知道卢围圆滑,从不轻易表态,听说对方是兵部少将,才晓得大祸临头,急忙暗示半战先下手为强。
严离正欲问卢围如何识得自己,话音未落,两柄缠绕黑焰的齿刃已洞穿其腹!庆布自以为得手,却见严离一把将那两柄齿刃逮过,转身瞄向半战,架着流火猛冲扑去。庆布急令左右:“先处决他二人!”严离闻声回头,挥手间千万火星迸出,众卫官应势瘫倒。
庆布大骇,忙掷一枚铜元于地。那铜元飞旋间变化为一五尺圆盘,中间方孔恰好容得下一人,他慌忙钻入,瞬息无踪。严离也不管他,仍要去擒半战。
半战见庆布独自遁逃,怒火中烧,周身黑焰燃的愈发熊烈。严离擒住其臂:“你心火燃作黑色,想必易躁易怒已经伤了肝木。”半战性急,奋力挣扎开来,呼出一团黑焰,却被严离轻松捏过,在他手中竟化为赤莲一朵。随即一道赤焰注入半战胸腔:“我今日为你涤荡黑焰,教你有浩荡心胸。”烧得半战身如蚁噬,身上黑焰也尽熄灭,却又好似焕出一缕新生火种。严离道:“你神通已消,往后莫修习这伤身邪法。”
宫昌不解道:“少将军这是何意?”
严离答道:“他所练神通叫‘心怒’,原是训练死士的邪法。修习者常感诸事不平,怨气化黑焰护体,日久心脉必损,药石难医。若非受人挟制,断不会自修此术。况且他所得并非全本,否则威力远不止于此。”
严离还要审他,卢围便在旁道述前事,宫昌则急着入厅,要去签发逮捕令,可谓各有分工。
再说,木弈轩驱策根藤遁地而行,同时细辨地上动静,已将洞中格局探明:此山腹内藏有四洞,通道如枝丫相连,唯月牙山下一口可供出入。几人于一洞中悄然探上地面,但见眼前金银堆积成山,流光成河,竟是一座隐秘宝库!
页目向惊道:“他实际掌管秦淮不过两年,仅七罪宗一处收益,竟能贪墨至此,真是好大的蛀虫!”
炎煜朱愤然道:“向哥,你不如用乾坤袋把这一洞金银装回,返还给南陵乡里去!”
页目向叹说:“乾坤袋也得来返五次才能搬空,还是先救出斯堪曼要紧。”
几人轻步出了宝库,见前方有守卫四人。页目向疾步逼近,趁其不备,指尖光华连点,四人应声而倒。
页目向庆幸道:“好在主力都布防在外,洞内反而空虚。”
炎煜朱喜道:“不然怎么说是户部官员,排兵布阵实在外行!”
几人沿洞壁摸索前行,遇一岔路。木弈轩辨道:“左路通一洞,右路前方另有岔口,可通另外两洞。牢房与库房理应分设,走右边更为妥当。”
炎煜朱追问:“再往里的岔口又该如何走?”
木弈轩答道:“方才听靠里那边地动山摇,动静颇大,恐怕不是善地。稳妥起见,还是先往最外侧探查。”
炎煜朱猜测:“会不会是曼哥已经脱身,正与他们交手?”
页目向摇头道:“斯堪曼若能自行脱困,我们也不必前来。只是不知庆布那贪官用了何种法宝,竟能将他擒住。”
再说庆布借铜元遁走,自一豪宅内闪身而出。芃丝正在沐浴,闻得室内响动,裹了浴袍出来察看,见是庆布,便笑道:“遇猫的老鼠,避雕的雀,也没户郎大人这般惊风火扯。”
庆布无心理会调侃,厉声道:“我交代的事你可做了?”
芃丝瞪他一眼,解开浴袍躺上宫毯,舒展身体道:“你换张脸再同我说话。”
庆布急吼:“祖宗!天原的人到了!事到底办得如何!”
芃丝被吓得一激灵,不满道:“吼我作甚!事情办好了!我看不惯你这副模样,半点兴致都无!”
庆布稍加放心,应芃丝要求将那五官身形俱变——身姿挺拔,潇洒干练,瞧这衣冠禽兽,果真就是墨本!
芃丝双手揽过他脖颈,展颜笑道:“这才有几分人样!半战呢?这两日他不是一直跟着你?”
墨本脸色一沉:“折在宫昌手里了。”
芃丝闻言急道:“你竟敢一个人回来!”
墨本走至落地窗前,窥城而望:“只能逃了,先前制定的备用方案,照常执行。”
“可孤月那边?”
墨本拨弄窗帘哗啦作响:“眼下顾不得许多,只能弃车保帅。”
话说半战被剥去黑焰,身体孱弱不堪,严离审讯途中,他几度险些昏厥。据他供述:
他本是淮阳城中孤儿,因上任司礼认院里承接杂活,又组织公演义卖,日子虽不富裕,倒也温饱有余。可好景不长。院中收容者日增,多为老弱,渐渐入不敷出。礼部资金不足,只得将收容院划归户部管辖。户部话事人主张以暴利平账,辞掉了所有正经杂活。明面上专攻公演,暗地里却行娼妓之事。有姿色的,日子尚可,只是要供人取乐;色衰残障便只让在院中做些粗鄙重活,病了老了,由其自生自灭。一日庆布来院里视察,见他模样生得极好,便将他要去。他当时想着,所做之事与从前并无不同,到底位高权重了不少,便应允下来。待被浮华迷住心窍,行动沾染罪孽,悔过晚矣。
严离怜他体弱,暂且让他歇下。临走前,半战挣扎喊道:“将军!我有一兄弟,他名心生狐,遭遇类我,万望将军搭救!”说罢,便昏死过去。
卢围在旁叹道:“秦淮府遭户部荼毒久矣!”
严离瞥他一眼,问道:“差些忘了问你,你怎么认出我的?”
卢围笑道:“下官为官三十余载,各部要官的风采,岂能不熟记于心?”
严离也笑:“此事你也有罪。”
卢围忙躬身作揖:“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