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
“我去看看。”
听着屋内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李妄迟怔怔地看着瓷片割破手指洇出的丝丝血痕,避也不避。
当年李锦殊寄来的信和东西是什么,他究竟被瞒着什么事未曾知晓?
什么东西……
被放在了原来的地方?
沈棠雪当年的一切东西都在故居被好生存放,既然他这般稀松平常地将其谈起,也许那件东西……
就在当年的故居里。
李妄迟的心脏怦怦直跳,感觉抓到了一切真相的关键,几乎有点手抖了。
他深深呼吸两息,赶在屋内人未至之前,提步往外走去。
穿过几道蜿蜒小巷,一片幽暗的竹林映入眼帘。
郁郁葱葱的竹子将阳光遮了大半,落雪飘飘扬扬,一条鲜少人知的隐秘石板路被掩埋得几乎看不见轮廓。
李妄迟定定地看了许久,踏上那条三年没来的石板路。
寒风萧瑟地剐蹭着面颊,几近刺骨,他不为所动地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一座红砖青瓦的殿室映入眼帘。
这间殿室有些陈旧,似是许久未有人来,门前扫雪的侍人都有些许懈怠。
数日堆积的松雪薄薄一层凹凸不平地铺在门前,显得此处更为萧瑟。
李妄迟有些恍然地看着此地,脚步不自觉向前。
随着破旧的门扇打开,清新的木香伴着尘封的回忆扑鼻而来。
“吱呀——”
殿中三年未变,仍是熟悉的模样,侍人隔段时日来此打扫得干净,一切整洁得宛若并未将记忆尘封了三年。
右侧的紫檀木排柜上摆放一个个小小的木匣,里面是他们当年一起做的小玩意。
殿中靠窗的桌案上,那时翻阅的书籍和笔墨纸砚还被杂乱摆放着。
恍然间好似还能看见那人笑着撑头看他的模样。
一切……恍若昨日。
李妄迟感觉心被揪紧,强迫自己从回忆中脱离出来,想起自己如今来此地的目的。
他径直走到右侧的排柜旁将柜门打开,一个个拿出里面的小木匣,取出里面的东西。
这些物什一个个精致小巧,有沈棠雪曾经送他的香囊、亲手题字的折扇、圆润温和的玉佩……饱含了当时心思与情谊。
似是还带着那人残留的体温。
李妄迟将其一件件拿起,一件件看着,强逼着自己直面曾经美好的已然化作泡沫的回忆。
不是这个。
……也不是这个。
一次次失望时钻进脑中的回忆将他的心刺得鲜血淋漓。李妄迟指尖发颤,找到最后……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了。
他黯然下神色,几乎有些绝望了,打开最后一个木匣——
却在里面看见了一封被揉得发皱的信笺。
那封信纸页泛黄,已然有些年岁了,纸页上的字迹随着揉碎的动作歪歪扭扭,有些难分辨其中内容。
李妄迟指尖一顿,僵硬地将其拿起。
只需一眼,便看出了上面的是李锦殊的字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信拿到桌案上抚平。
透过窗棂散落着的阳光,分辨着信中的话语:
寻一无人时候,将玉瓶里的毒药全数倒入药中。此毒无色无味,可神不知鬼不觉取他性命。
李妄迟按着信笺的手一蜷,眼底泛起冷意。
这便是沈棠雪当时收到的李锦殊要他给他下毒的命令么?
他循着信中话语大步向着柜子走去,从小木匣中拿出了那玉瓶。
玉瓶入手形状圆润,轻盈小巧,可轻易环在手心之中,极好掩藏。
他的气息不自觉发沉,想起这个玉瓶的作用,手不自觉用力,几乎要将其摁碎。
他提着瓶身欲将其放至桌案上,却在移动之时倏然感觉到了什么,手上动作一顿。
他眉头紧蹙,缓缓捏起玉瓶贴近耳侧,微微晃动——
“沙沙——”
在玉瓶沉底之处,似是聚了一小部分微小的重量,传来如细小白砂般的晃动声。
李妄迟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又看了看信笺上的话语,提着瓶身的手顿住了。
他连忙去寻了一张宣纸将其叠成方格,捏着纸张将瓶口倾斜,颤抖地倒着玉瓶里的东西。
“沙沙——”
瓶中沙沙声愈发明晰,伴随着被倒出的动作,那一张小小的宣纸上竟聚集了如小丘般的细白粉末——
竟有足足三分之一的剂量。
一刹那,一种让人不可思议的可能性闪过他的脑海,李妄迟顿在了原地,不住地发起抖来。
不自觉想到了三年前得知沈棠雪下毒的那一天。
那日正是宫宴,宫中洋溢着欢快的气息,他也早早做了准备,做了些好玩的物什,想给沈棠雪一个惊喜。
“吱呀——”
他轻车熟路地推门而入,语气轻快地扬着声调唤了一声,“阿雪?”
沈棠雪独自坐在床榻上,乌发散乱,脸色似是有些苍白,见他来,眼睫微颤,连手指都不由得蜷了蜷,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躲闪。
他以为沈棠雪是病了,连忙快步上前去,担忧地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
“可是病了?今日在屋中休息罢,我去喊太医——”
沈棠雪却轻轻拽住了他的袖子,摇了摇头,顺势勾住他的手指,缓声道:“我无事,走罢。”
阿雪那日端得寻常,却粘人得有些反常。像只小猫似的,神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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