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做梦了?”
“还看见齐编修被什么县主下药了?!”
沈令月也没想到自己就是随口一说,居然真的灵验了。
她冥思苦想,她恍然大悟。
“燕燕。”沈令月握住她肩膀,神情郑重,“以后我们要天天一起睡觉!”
燕宜:……
完了,她的梦醒了,小月亮开始做白日梦了。
想不明白,她只能道:“可能是老天怕我们俩日子过得太寂寞,所以让我一做梦就送瓜吃吧。”
沈令月立刻双手合十朝上拜拜。
“瓜来,瓜来,瓜从四面八方来……”
燕宜看她一脸虔诚的样子,唇边笑意快要压不住了。
谁让她这个闺蜜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呢,没了小说漫画游戏电影电视剧,就只能从身边人找乐子了。
她清清嗓子开口:“既然我每次做的梦都有指向性,我们要不要帮齐编修避开算计?”
沈令月想了想,却没有像上次帮郑纯筠那样,立刻答应下来。
“万一齐编修自个儿愿意呢?”
她提出一个大胆假设,“以他的家世,想在朝堂崭露头角,最快的办法就是娶个高门贵女——不管你看到的是哪位县主,保底也是个王爷的女儿,够显贵了吧?”
这可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古往今来有多少大佬是靠着岳父起家的,也没人骂他们是拜金男啊。
沈令月耸耸肩,“尊重他人命运,我们可别坏了他的好事。”
反正被下药的是男人,怎么都不吃亏啦:)
燕宜认真想了想,“可若是齐编修有意攀附县主,两家直接议亲就好了,何必用上下药这种手段?”
沈令月眨眨眼,“也对哦。”
燕宜不赞同地摇头:“下药强迫他人这种事就是不对的,不管受害人是男是女,都应该一视同仁。”
沈令月被闺蜜的正义感说服,“不如这样,我明天去探一探齐编修的口风?如果他真是风骨铮铮,誓死不嫁……”
沈令月打了个响指,“那就由我们来守护他的清白!”
*
翰林院的官署在东长安街玉河桥一带,与皇宫只有一墙之隔。
学士们进宫给皇帝皇子讲解经筵,可以走夹道直接入宫,方便随时传召。
沈令月拎着食盒走向门口守卫,礼貌道:“我姓沈,是赵昀赵修撰的表妹,可以帮我叫他出来说几句话吗?”
守卫见沈令月穿戴不俗,一看便是官眷,便点头应下,“你先在簿子上登记,我去叫人。”
很快,赵昀一头雾水地走了出来,“表妹,你找我?”
他今年快奔三了,和沈令月这个小表妹也就是逢年过节才会见到,实在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来寻他。
“大表哥,我有事求你。”
沈令月大大方方递上食盒,又拉着赵昀往边上走远了几步,才小声道:“你帮我把今年考进翰林院的齐修远齐编修约出来呗,我有几句话想问他。”
赵昀:!
他支吾了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表妹啊,我记得你被圣上赐婚给了昌宁侯府,下个月就要嫁人了吧?”
你这时候突然来找一个新科翰林,还这么偷偷摸摸的,不太好吧?
“是啊,但这和我找齐修远说话有什么关系?”
沈令月催他,“哎呀你就帮我一次嘛,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赵昀头都大了,又耐不住小表妹软磨硬泡。
怪不得听爹娘说姨母家里对这门赐婚多有不满,那裴二公子又是个不学无术没正形的……
罢了,他作为娘家人,总不能狠心断送了表妹的幸福。
短短几息间,赵昀已经脑补出无数东窗事发后的补救措施。
他严肃又悲壮地点头,“我答应你。”
赵昀让沈令月去翰林院后边的一条小巷里等着。
沈令月百无聊赖地玩了一会儿墙角垂下的柳条,扯下来又弹上去。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一抹青影出现在拐角。
齐修远穿着七品文官的青袍,胸前绣鸂鶒补子,宽袍大袖,腰束革带,迎着日光踏入小巷,整个人身上仿佛镀了一层碎金,恍惚有仙人之姿。
要不怎么说人靠衣装呢,沈令月是有点制/服情结在身上的。
沈颂仪真是不知足啊,这样的极品文官大帅哥,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糊涂啊!
每天对着这张脸多吃两碗饭不香吗?
……哦齐修远家可能没有这么多饭。
沈令月一秒清醒过来,咳咳,美色归美色,确实不能当饭吃哈。
“沈三小姐。”
那抹青云停在她面前。
齐修远和她隔了一米的站位,略一颔首,“赵兄说,你找我有事?”
齐修远来的路上还一头雾水,他跟沈三小姐好像没什么交集吧?
除了那天在沈家,她在他面前摔了个大马趴……
难道她是为这件事来的?
“沈三小姐放心,那天我只是去沈家作客,与两位贤弟讨论经义,别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
齐修远很体贴地暗示,绝不会把她的糗事宣扬出去。
“啊?哦……嗐,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个的。”
沈令月反应过来,摆了摆手,神色有些迟疑,“我来是想问你……”
她努力组织语言,要怎么在不泄露出燕宜梦到的“天机”下,拐弯抹角地套话。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
她期期艾艾地开口:“有一个,身份很高贵,家里很有势力的千金小姐仰慕你,不惜冲破世俗眼光,不择手段也要和你在一起……而你娶了她就能平步青云,仕途顺畅,你可愿意?”
话音刚落,齐修远忽然后退了好几步。
沈令月:?
齐修远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一板一眼道:“明之多谢沈三小姐垂爱,但你已有婚约在身,圣上金口玉言,万万不可一时糊涂,连累家人。”
更别连累他。
沈令月:???
“啊呸!”她气得跺脚,“我什么时候说看上你了?!”
齐修远:……你要不要回忆一下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沈令月冷静下来,气得想扇自己的嘴。
她刚才的话好像是有点歧义……
但是她又不能明说是有人要给他下药吧?
这年头当个好人也太难了!
她哼了一声,索性破罐破摔:“那我问你,你是想娶个和自己情投意合的呢,还是身份高贵能助你上青云的?”
齐修远不假思索:“自然是前者。”
“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沈令月板着脸往巷子外走去,路过他身边时不情愿地开口:“好心提醒你一句,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乱吃乱喝东西,记住了吗?”
“……好。”
直到沈令月上车离开,齐修远也没弄清楚她到底来找自己干什么。
多想无益,他摇了摇头,转身折回翰林院。
却不料二人看似隐秘的会面,都被小巷对面一座二层小楼里的人尽收眼底。
站在窗边的年轻男子放下千里镜,英俊的脸上划过一丝玩味。
“裴二未过门的媳妇,私会新科翰林?哈哈哈,我得赶紧告诉他去。”
*
沈令月回了家,让霜絮叫她二哥何融过来一趟。
何融很快从外院过来,“三小姐有什么事吩咐?”
沈令月让两个丫鬟都出去,把门关好,才小声问:“京城里有没有那种,鬼市之类的地方,专门卖一些做坏事的东西?”
何融眼神微闪,“有是有,但那里大都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脏地方,不适合您这样的身份。”
他还以为是沈令月闲得无聊,想去鬼市逛逛,那他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沈令月摇头:“我不去。”
她声音又低了几分,“我是想让你帮我买点……那个那个的药。”
“哪个?”
“就是那个啊。”
沈令月暗示了半天,见何融还没反应过来,急道:“就是chun药啊!”
何融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扑通一声跪下,“三小姐,这可使不得啊!”
三小姐眼看就要嫁人了,若是这时候闹出什么丑事,他和他妹妹加上全家老小的命都不够赔的。
沈令月扶额,“又不是我要用,我是买来……防身,对,防身的!”
她好说歹说,就差指天发誓了,何融才半信半疑,勉强答应下来。
“小人也没买过这害人的玩意儿,还得出去打听打听。”
“那你动作快点,最迟后天一定要买到。”
沈令月又补了一句,“多买点儿,先来个二斤的。”
二斤?!
何融好不容易抬起来的膝盖,差点又跪了。
三小姐这是买chun药还是买白面呢?
不等他拒绝,沈令月往他手里塞了个银元宝,语气诚恳。
“何融啊,你和霜絮可都是我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只要你好好替我办事,将来有我一口肉,就有你一口菜吃!”
何融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好,我一定替三小姐办成了!”
送走何融,沈令月还挺美。
想不到她年纪轻轻就有当老板的潜质,看这饼画的,又大又圆!
*
时间过得很快,京城年轻男女翘首期盼,一年一度的同安公主杯相亲大会,它,来,了!
宴会在城外栖云山的别院举办,天还没亮,沈令月就被两个丫鬟合力塞进马车,顶着满头珠翠,倚着车窗继续睡。
沈颂仪没和她一起,单独坐了另一辆车。
沈令月乐见其成,毕竟马车出城要走上两个时辰,她才不想和讨厌的人挤在一个狭小空间里大眼瞪小眼,太痛苦了。
幸好车轮是用橡胶改良过的,不然路上还会更颠簸。
沈令月做梦都不忘感谢萧太.祖,老乡真是造福了她们这些后来人!
待马车出了城,太阳渐渐升高,沈令月勉强睡饱了,掀开车帘向外看,不由嚯了一声。
“这么多人?”
只见沈府的马车前后都是一望无际的车流,如同蚂蚁搬家一点点向前挪动着。
坐马车的大都是各家女眷,路边时不时有年轻公子策马而过,显得十分潇洒。
沈令月扒着车窗一脸羡慕,“我也想骑马。”
在她上辈子,骑马已经成了一项奢侈的运动,她一个尚未经济独立的大学生,实在没有多余的积蓄去报课。
她本来还计划着,毕业旅行就和燕宜去草原,听说那边有骑马拍照的项目,按小时收费,兴许她还能负担得起?
可惜全都泡汤了……
但是,好像,现在还有机会?
沈令月转起小脑瓜:燕宜的没良心便宜爹是武将,周家应该有马吧?
周家不行的话……或许她能说服她亲爱的母亲大人,给她买匹马当嫁妆?
拜托,会骑马超酷的哎!
沈令月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公子哥儿,鲜衣怒马,潇洒肆意,呼啸而过。
她屁股上就跟长了钉子似的,不停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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