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胥沧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向来将崔流的每一句话奉为圭臬,比之那随手扔在火中的圣旨不知道管用了多少。
胥沧没有说话,只是顺从且熟练地跪下。
那动作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膝盖跪在青石板上,秋日的凉意透过他的全身。
可胥沧更在意的还是崔流的态度,自他进门开始,崔流只开过一次口,只说了那两个字。
事情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看不透崔流此刻的想法。
虽说他此前也从未看清过,可现下这样的感觉无异于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
那里,是他最脆弱的地方,那里的一切都与崔流息息相关。
他的目光不敢在屋中随意移动,生怕将原本就处在气头上的崔流再次惹怒。
他像是在黑夜中被蒙住眼睛的行者,正努力地追寻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光亮。
于是乎,胥沧试探着开口:“师兄,我若是犯了什么错,您要打要罚我都认。再此之前能不能让我当个明白鬼?”
砰,这是茶盏落在桌子上的声音。
胥沧极为乖巧地跪在地上,这是他长久以来累积的经验,只要他装出这副样子,崔流教训他几句便也就罢了。
只可惜,这次他的如意算盘似乎失效了。
自那一声动静过去已然有半盏茶的时间,可崔流却还是没有一声开口的意图。
他坐在屏风后的椅子上,单手撑着头,余光通过屏风看着前方的人影。
午间的阳光洒在屋中,这样的少年似乎的连老天都偏爱几分,连带着洒在他身上的光都多了几分。
他跪地笔挺,却是故作乖巧地低垂着头。
恰如此前的每一次,乖巧中又带着些小心思。
他总是这样,一犯错便这样,总是不知悔改。
可他每次这样都能拿捏住自己,崔流看得出神。
脑海中浮现出他第一次教训胥沧的场景。
那是一个燥热的夏日,树上蝉鸣不止。
也是这样的场景,他坐在高处,胥沧跪在地上。
“说吧,你为什么要将蝉蜕扔到三长老的茶盏中?”
跪在地上的孩童身形单薄,可说出的话却十分理直气壮:“我每日喝的药中就有蝉蜕,药王伯伯说蝉蜕是上好的药材,三长老年纪大了,我这才想着替他补补身体。”
许是胥沧身子不好,崔流对自己要求严格,近乎苛求,可面对胥沧时总会下意识地耐心几分。
脑海中的身影与眼前的身影相互重叠交织在一起。
崔流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恍惚,原来那个只到自己腰间的孩童已经长成如今这副模样了吗?
崔流站起身,走到胥沧的面前,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可他此刻却说不出一句。
这便使得胥沧更加紧张,以往崔流虽说会略微惩罚他,可一开始便会自己开门见山点出他的过错。
没有哪一次如同这次一般,连因为何事罚他都不说。
难不成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胥沧心底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难不成是他那肮脏的心思被发现了?
不,不会的。
他自认为将一切都隐藏地很好,寻常人自是不可能看出来他的心思。
至于崔流本人?
若他的师兄真能开窍,那他就是在此地跪上数年也毫不后悔。
很快他便没了精力胡思乱想,前方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你既决定回京,此番来此又是为何?”
胥沧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以至于心底真正的想法没有加以修饰便宣之于口:“那师兄想我来此吗?”
此刻胥沧倒也不低着头了,目光直勾勾地看崔流,眼底的期待丝毫不掩饰。
真好看啊,胥沧还没来得急仔细欣赏,一只强有力的脚便踹在了他的腿上。
胥沧倒是没有任何不悦,他只想伸手抱住这只脚。
可现实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当然,现在的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只一瞬崔流便收回脚,这样的行为让他觉得崔流是活生生的,有喜怒哀乐的人。
他喜欢这样的崔流,真实,有自己的小情绪。
“师兄怎么不说话?是想还是不想?若是想那也不枉费我千里奔袭只为见师兄一面。”
说到一半,胥沧话锋一转,语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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