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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暗炉薪传

小说:

宰执新宋:我在古代搞科技

作者:

文学流派

分类:

穿越架空


汴京城初雪刚落尽,宫墙琉璃瓦上残存斑驳的脏污。垂拱殿内,沉檀香浓得化不开,却压不住字句间刀光剑影的腥气。

“燕云易手,岁币割地,权宜尔尔,社稷暂安。”王安石袖中折扇轻叩掌心,青玉扇骨敲击声清晰刻进御座前的静谧里,“然西贼狼子,北夷凶顽,窥伺之心不死!朝廷当厉兵秣马,更行新法,富国强兵为千秋计!格物淫巧,妖言惑众,实乃国本大害!传旨各州府:凡与凌泉格物院旧部勾结,私铸火器、乱传邪法者……以通敌论,斩!”

“王相!”范仲淹苍老但遒劲的声音陡然炸裂,他须发皆张,重重踏前一步,朝珠撞击胸前紫袍,“国虽暂定,然辽阳新失,辽东百万流民嗷嗷待哺!幽云新附之民惶惶不安!此时再行峻法,搜刮民间以充军资,恐寒天下之心,激生民之变!当务之急……”

“当务之急是铸甲锻刀!非赈济腐儒!”王安石毫不客气地截断,目光冰冷扫过阶下几位欲言又止的旧臣,“无铁甲利刃,何卫新土?无军功厚赏,何励死士?富国者,取于民而用于国,天道至公!”他视线猛地钉在沉默的神宗脸上,“陛下!新法之行,刻不容缓!”

殿内陷入一片紧绷的死寂。年轻的神宗端坐御座,指尖无意识划过盘龙扶手冰冷的鳞片,目光在下方新党如铁的锐利与旧臣沉痛的面容间飘移。最终,落在一片刚刚被内侍呈上御案的猩红奏本上——那是幽州军州判曹襄自尽前的绝笔**!力陈女真强盛,火器凶厉,辽阳之屠惨绝人寰……末了是一行力透纸背的浓墨:

??格物之利,敌用之则国危!??

年轻的皇帝猛地合上**,掌心被那尚未干透的墨痕洇得微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烦躁:“准奏,新法事宜…王卿依策施行。然……”他目光扫过范仲淹皱纹深壑的脸,“流民…亦需妥处。”随即起身拂袖,“退朝!”

沉重的殿门轰然关闭。范仲淹独自立在空寂的殿门前汉白玉阶上,寒风卷起他紫袍下摆。他看着那猩红的门扇,仿佛还能听见御座上那句轻飘飘的“妥处”,只觉得满口腥甜,如同吞咽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寒意顺着脊椎缝往上爬。不是北地风霜,而是庙堂深处渗骨的冷,冻彻心扉。

“范公留步。”

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如同砂纸刮过锈铁。

范仲淹猛地回身。

司马光一身洗得发白的深青朝服,静默地立在廊柱旁石狮的阴影里。面容清癯如旧,眼底却翻滚着惊涛骇浪后的死寂灰烬。他手中紧攥着一卷书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显出青白色,手背上几道被冻裂的深深血口子刺目惊心。

“光庭兄?”范仲淹声音干涩,心头那点不祥预感如同毒藤疯长。

司马光缓缓步出阴影,并未答话。他将手中那卷书递向范仲淹。卷轴陈旧泛黄,赫然是一卷《金刚经》手抄!边缘磨损,纸页卷翘。正是凌泉于塞外苦寒之夜,为守候濒死的白芷所抄之物!墨迹遒劲沉郁处几乎透破纸背!每一个字都力透千钧!

“何意?”范仲淹喉头发紧。

司马光深陷的眼窝中猛然爆射出骇人的精光!如同古潭炸裂!他枯枝般的手指猛地戳向那卷染血的经书!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撕裂般的力量与无边悲愤:

“万民倒悬!生灵涂炭!边城如齑粉!流民冻毙于途!汴京城中却还在行此等剥肤剜心、损民自肥的‘新法’!那幽州**字字是血,陛下却只看到‘权宜’二字?!凌泉在塞外以格物救伤民,用天火杀敌寇!虽九死而不悔!汴京诸公却在干什么?在争权?在剥利?在清谈?”他猛地指向那朱红的宫门,“是这满殿煌煌朱紫…错了!还是老夫一生恪守的所谓‘圣贤正道’…本就是个笑话?!”

“噤声!”范仲淹脸色骤变。

“这经!这经抄得好啊!”司马光却如陷入魔障,声音愈发凄厉癫狂,枯瘦的手猛地拽住《金刚经》的一角!

“撕啦——!”

一声刺耳的帛裂之音!卷轴竟被他硬生生撕裂成两半!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他嘶声狂诵,如同控诉天地的诅咒!手中残破的经卷被狠狠摔在冰冷的金砖地上!“如露亦如电!如是我闻!皆是狗屁!”

断帛飞扬!墨痕狼藉!如同圣像崩塌!

“司马光!你疯了!”范仲淹厉喝!

“我疯了?我是要**!”司马光猛地一步逼近,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钉在范仲淹惊骇的脸上,声音压得如同九幽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淬血的寒气,“御史台昨日的风声,你未曾听闻?曹襄的‘通敌罪证’…嘿嘿,‘恰巧’牵扯到了几个曾在老夫门下论学的幽州小吏!下一个…就该轮到老夫这条老朽挡路的枯骨了吧?吕惠卿?王雱?清君侧?好名头啊!”

“光庭兄……”范仲淹一时无言,心胆俱寒。新党竟已下手至此!借曹襄**,罗织罪名,屠刀已悬向旧**首!司马光不是在发疯,他是嗅到了灭门之祸的惨烈!

死寂。唯有撕裂的经帛在地砖上被寒风卷起一角,无声飘荡。

司马光胸脯剧烈起伏,脸上暴怒的赤红褪去,只剩下一片濒死般的灰败。他缓缓弯腰,枯槁的手指颤抖着,一点、一点,将那被撕裂的《金刚经》残卷拾起。动作迟缓沉重,如同拾起自己碎裂的道心。他不再看范仲淹,浑浊的目光直直望向宫门外那片铅灰色、如同巨大棺盖般压着汴京的天空。

“这局,老夫…输了。”他声音嘶哑到了极点,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认命,“身名骨血…任由那群蛀虫嚼了便是…但……”他猛地握紧了手中的经卷断片,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枯井般的眼中突然爆出最后一道垂死挣扎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幽光!“范希文!”他第一次唤了范仲淹的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烧红的喉咙里抠出来的,“你想护的人…趁我这老朽的名号还没变成一堆腐肉…或许…还能做最后一枚棋子!”

他一步踏前,逼近范仲淹,冰冷的呼吸几乎喷在对方脸上,声音低得如同毒蛇在地底摩擦:

“我门下商路…有批货!积在太原府‘汇通记’栈房里!是米粮铁料!你…告诉曹襄那门生!或告诉…该告诉的人!以老夫…借佛修桥的名义…拿去!别让我听见风声!”

说完,司马光猛地转身!深青色的背影在空旷宫道上挺得笔直,如同孤悬于绝壁的寒松,一步一步,走入朱红宫门投下的、如同巨大棺椁般的深重阴影之中。

残破的《金刚经》断页,一片坠落在阶前冰冷的积雪上,墨字“诸相非相”迅速被污泥浸染。

一封无署名的信笺被送入范仲淹府邸最深处的书房。信笺上只有一行潦草如龙蛇盘绕的数字秘语——“汇通记戊三库,甲辰七成,乙酉三石,丁丑九斤”。

烛光下,范仲淹枯瘦的手指拂过那串冰冷诡谲的数字。他沉默良久。最终,取出自己仅存的一方私印——一枚半寸见方的黄田石卧虎印。

“希仁。”他声音低沉,唤进侍立门外的、跟了他三十年、同样被贬黜闲置的老仆,“即刻动身,取我印信西行太原府。找到那批货,不要问,不要看,不要沾手。交给…”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一下,吐出两个字:“曹襄。”

两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拖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青布油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了西门外的死寂驿道,消失在漫天黄土风沙中。老仆范希仁蜷在车内,怀中紧抱着个沉甸甸的破旧包裹。寒风卷着细沙扑打车窗,他布满皱纹的、却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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