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溯倚靠在沙发上,受伤的左腿用抱枕垫高,嘴里咬着削好皮的苹果。
如果新中国有坐山雕,周溯雕的不能再雕了。
自从周溯出院以来,他的地位直线上升,玉皇大帝在世都不如他金口一开。
小笨鸡、筒子骨、大羊排,说谁谁下锅,比阎王点卯都准时。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江运推着一把盖着红布的轮椅走了进来,赵青岚一手扯开红布。
周溯怔愣片刻后只觉得脑中的脑细胞被按在地上摩擦火辣辣的疼,说:“我不会用的。”
说着拿起一旁的拐杖准备起身回房间,陈亦可和周洄适时的出现他身后,按住他肩膀两侧。
“你们虐待残疾人。”周溯不满的双手抱胸吼道。
陈亦可不紧不慢的走到周溯身边坐下,说:“残联不会给你发证的,你没达标。”
“你三十六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赵青岚打圆场,说:“试试呗,不然明天怎么去学校?”
“我不要!”
“干嘛不要?”
周溯用手指向轮椅上的碎花布包边和同系列的屁垫,四人纷纷别开眼。
周洄瘪嘴狡辩,道:“你不觉得很有少女心吗?”
周溯偏头看向她,周洄尴尬的在手比了个心试图萌混过关。
窗外一道惊雷劈下,银白色的雷光直直映在客厅的电视屏幕上,大雨骤然坠落砸向地面。
不过杏园的大棚已经拉好了,这场春雨带来的不会再是噩耗。
“下次少说违心的话,多吓人啊。”林江运开口安抚道。
赵青岚上前直接拽起周溯,将人扶到轮椅上,说:“我带你下楼转转。”
“你有病啊!我腿不能沾水。”
林江运主打一个开团就跟,赵青岚将周溯推到楼梯口,他帮忙用力抬起轮椅,从三楼搬到一楼。
周洄和陈亦可翻出雨伞和雨衣紧跟着追了上前。
过路的人无一不侧目看向五人,毕竟周溯有些太抢眼了——碎花轮椅、蓝雨衣、小黄伞,完美的红绿灯配色。
周围还跟着四个举着伞的“保镖”,
周溯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赵青岚嘴角勾起邪魅一笑,推轮椅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剩下的三人虽然不知道赵青岚要做什么,但觉得祸害周溯人人有责。
五人在一家衢州鸭爪煲的店门口停下,周溯回头望向赵青岚,问:“什么意思?”
“以形补形嘛。”
人潮拥挤,赵青岚推着周溯直接走到最前面,店员低头看了一眼周溯绑着支架的腿,直接拉开了大门让他们进去。
一旁排队的大哥不服,道:“凭什么呀!”
只见店员小姐姐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墙壁上张贴的——退伍军人、残障人士、孕妇可优先进店。
周溯回头朝排队的众人喊到:“我不是残疾人!”
“没事,小兄弟,人生会好的。”
跟在后面的林江运拍了拍刚刚开口安慰周溯的大哥的肩膀,说道:“他还没接受,比较排斥。”
周洄说:“我哥,唉!不好意思呀。”
陈亦可说:“他不想出门,是我们硬拉他来的,希望他可以早点......”
三人顶着周围人唏嘘的眼神走进了店里,服务员小姐姐还因为周溯特意开了一间包厢。
直到包厢门关闭,几人才放下心来。
周洄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道:“赵青岚,你是天才!这种办法都想得到。”
“要不是时间紧去不了迪士尼,不然我高低走一次绿通。”赵青岚昂着头说道。
周溯抄起一旁的餐巾纸直直的砸向他的脸,说:“等你被我打废了,你就可以自己去迪士尼走绿通咯。”
赵青岚的半边脸被砸的红肿,却也没喊一个疼字,只是讪讪的笑着。
刚刚活络的气氛霎时间又变得凝重。
自从周溯受伤以来,陈亦可和他的关系有些缓和但中间像隔着千万层冰,疏离极了。
林江运低声咳嗽两下,周洄接收到信号,抓起手机点开了一早设好闹钟,假装有电话打进来。
——“嗷,嗷,嗷,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来。”
挂断所谓电话时,手机屏幕还亮着闹钟的界面,说:“我要去排练,你们吃吧。”
赵青岚弹射起步站起来指着周洄,说:“不讲武德,我也要去排练。”
两人甚至还在包厢门口假模假样的推搡了彼此两下。
“那什么我去拦一下。”
林江运刚要起身就被陈亦可一把按坐在椅子上。
“你走了,一会我怎么把周溯带回去?我搬不动轮椅。”
林江运顶着陈亦可眼神里的压迫,说:“到时候让他单脚蹦跶上去。”
逃也似的夺门而出,霎时间,包间里就剩下周溯和陈亦可两人。
那天彻底醒来的周溯,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见到坐在他病床边的陈亦可,仿佛他看见的只是一场梦。
陈亦可虽然也来医院看望过他,但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层嫌隙。
周溯只能眼睁睁看着陈亦可的冷漠,在没人的时候暗自神伤。
她就像一捧沙,攥得越紧,流失的越快,可当你放任不管,沙依旧会透过指缝落下。
等待周溯的是无尽的无奈。
两人沉默的坐着,直到服务员推着小车走进包厢,看着一脸灰败的两人,坚守职业素养的将菜品一一摆上桌。
——“你好,你好,全国鸭货大王,王记衢州鸭脚煲,请慢用。”
接着推着小车离开包厢。
干锅底下点着酒精煤,多种香辛料混杂的鸭脚煲不断咕嘟嘟的冒着火辣热气,很快狭小的包厢里就充斥着一股暖意。
“吃啊。”说着周溯夹起一只鸭爪就放到陈亦可的碗里。
只是鸭爪刚一进嘴,卤香味便充斥口腔,随即反上来呛人的辣。
陈亦可憋着气,强压着继续吃,等一只鸭爪啃净,她反手给周溯也夹了一只。
周溯双手一摊,又从锅里夹了好几只鸭爪,给自己戴上手套,报复式啃鸭爪。
看周溯这样,陈亦可也忿然的学着他的样子,两人像是比赛一般,谁也不服谁。
吃到最后,眼泪生理性的从眼角滑落,双唇辣的红肿起来。
“咳咳……”陈亦可吃的急了,一颗花椒卡在了她的嗓子里。
周溯赶忙到了一杯大麦茶递给她,陈亦可接过猛的灌下一口又接着啃鸭爪。
“这么想赢吗?”周溯的手半空中僵持着,长舒一口气后,“我认输,我不吃了。”
陈亦可这才悻悻收手,端着大麦茶小口小口的喝着。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哪里做错了,从那天开始,你对我就很不一样。”
周溯愤然的坐在轮椅上,双手捏成拳,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渍,红肿的嘴唇,莫名有种凄美。
“不都说了吗,叫你不要问了。”
周溯积攒了多天的委屈全部爆发,用手指着她,嘴角微微颤抖,泪水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最后瘪着嘴哭了出来。
“我……我……我为什么不能问呀?我就问!”周溯抽咽的说道。
陈亦可看着他耍赖的模样,说:“那你问我就要回答你吗?”
“可只要你问我,我就一定会回答你!”
陈亦可微微挑眉,也许是辣椒素刺激了她的大脑,思维变得极其敏捷,说:“那我问你,你为什么问我会不会把大家写进书里?”
“我就那么一问呗,我又没有坏心思。”周溯委屈的舔了舔嘴。
“你既然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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