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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小说:

夺卿心

作者:

梨溶山月

分类:

古典言情

“没、没想什么。”闻梨别过脸,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与平常无异,但尾音里的颤意,还是暴露她内心的恐慌之意。

谢陵俯视着她,语调冷了几分,吓唬她道:“公主怕我?为什么?莫非信了沈迟的说辞?我不止一次说过,莫要与沈迟走得太近,可公主却不听,真让我为难,看来只有成婚后,时刻拿锁链将公主栓在身边,方能让我放心。”

闻梨不可置信抬头,看着谢陵阴郁的脸,讽刺道:“难道你与别人洞房花烛夜也要我跟着?”

谢陵顽劣笑道:“未尝不可,早在当初我就劝过公主,不要轻易招惹我,既然已经成为我的人,就别再想着找别的男人帮忙,你只能信我,靠我,听我的话。”

闻梨忍无可忍,用力摁上他肩膀的伤口,发狠道:“你简直不可理喻!你对王姑娘也会这样?还是说以后你娶的所有姬妾,也都要拿绳子栓在身边?”

谢陵吃痛闷哼了一声,眼底却腾起一股无名□□,难以启齿的快感涌遍全身,他伸手捏住闻梨下颌,冷森森道:“不,我只对公主一人这样。”

闻梨一听,心中更来气了,试图反抗,却被他圈在怀里,半点不透风,她绝望了:“为什么?我哪里得罪过你?从第一天见面就想杀我,还让我当狗,现在又要如此折磨我?”

谢陵幽幽盯了她许久,忽而冷笑出声,侧头俯在她耳边,用冷冰冰的语气道:“告诉公主也无妨,因为十年前,你的母亲为了谋逆,派人杀光我全家,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想杀你给家人报仇,可是转念一想,折磨活着的人,比折磨死人更有趣。”

闻梨当即僵立,许久没从谢陵的话语立回过神来,原以为是自己利用谢陵摆脱沈皇后,却不想刚从虎口逃脱,又进来了另一个狼窝,胃里忍不住泛酸,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憋了很久的眼泪不自觉从脸颊滑落,她鼻尖通红,心灰意冷啜泣道:“我后悔了,当初就不该相信你。”

听到她说后悔二字,谢陵的心却随之抽搐一阵,他不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为什么每次面对着她,他都没办法狠下心真正做点惹她哭的事?

现在仅仅只是说了几句狠话,又不是真把她套进锁链里拴着,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他忽然有些于心不忍,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好生哄道:“你别哭,只要你答应我往后乖乖听话,我就不锁着你。”

谢陵低头下来吻她的脸,想将她的眼泪含进口中,她身上香气实在令他着迷,不知不觉吻上了她的脖颈,肩窝,勾起他脑海中关于两个月前那场旖旎床事的记忆,出格的事情总是令人食髓知味。

直到肩膀再次传来一阵剧痛,谢陵才堪堪停下,望着闻梨那双恼羞成怒的眼眸,登时冷静了许多,想起此时还在街上,便替她掩住衣襟下的雪肌,用不容质疑的口吻道:“夜深了,我送公主回宫。”

与此同时,先前逃走的刺客退到安全的地方,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为首者吐掉嘴里的鲜血,骂道:“这谢狗实在狡猾,害得我们折损了将近一半的人,主子,要不咱们再回北齐召集人手?”

少年刺客摘下蒙面的黑巾,显露出一张清逸绝尘的脸,汗水沾湿少年额边微卷的刘海,长睫投下淡淡的阴翳,眼眸澄澈而明亮,与方才那副冷酷无情的杀手形象截然相反。

少年道:“来不及了,十天后便是谢狗成婚之日,听说他要同时娶两个,他去迎谁的亲,我们就绑走另外一个,在城外布下陷阱,这次等他自己送上门寻死。”

*

临近婚期,闻梨变得忙碌起来,要试穿婚服,熟悉婚事流程,虽说是入王府为侧妃,但一应的礼节与正妻无异,闻梨不太确定这是父皇的吩咐,还是谢陵的意思,听着嬷嬷一遍遍复述礼程,她只觉心中烦闷不已。

最近的天气也似她的心情那般阴雨连绵,潮湿闷热,白天提不起精神,夜里睡得也不安稳,好几次梦到谢陵拿着铁锁链朝她走来。

只要一想到余生会被困在临王府后宅,她就压抑得喘不过气,不过几日光景,竟又瘦回从前那副纤弱的模样,彷佛被风一吹就会倒。

距离婚期只剩下两天,闻梨实在心烦意乱,静不下心做任何事,感觉自己快要憋死在屋子里,便才带着清霜去御花园透透气。

正值午后,妃嫔们大多有小憩的习惯,御花园里人少,清幽别致的园中景色,并没有减轻半分闻梨眉间的愁思,反倒是这一年复一年相同的花草山石,令她心生厌倦。

闻梨将欲折返之际,旁径上忽然冒出一个脸生的小太监,贸然跪下拦住了她的去路,还伸手递来一封信:“公主万安,这是沈迟大人要奴才转交给公主的信,沈大人说若公主有回信,也叫奴才等着拿。”

闻梨半信半疑打开书信,果然是沈迟的亲笔,因为信上写了只有他二人才知道的事情,沈迟在信中问她,是否愿意继续从前的交易,倘若她愿意,他会替她安排逃跑的办法。

心头积攒多日的苦闷与惆怅一扫而光,闻梨压下心中的雀跃,镇定自若道:“是有一封回信,你跟着我去锦绣宫取一下。”

随后,闻梨写下回信封装好,由小太监带出宫,交到了沈迟手上,沈迟在信中见闻梨同意了,即刻提笔,又写了一封详细的逃跑事宜,找人送到闻梨手上。

闻梨看完沈迟回信,不动声色把信纸烧了,耐心等待大婚之日的到来。

*

成婚当日,最喜庆热闹的地方莫属落英巷的王宅,府邸内披红挂彩,“囍”字贴了满院,处处摆满预示着好兆头的吉祥之物。

反观锦秀宫与临王府,一个寂然无声,沉闷的寝殿内,换好喜服的闻梨将喜娘与宫人们赶出殿外,独自坐着发愣。而另一边的临王府,依旧是往日整齐肃杀的氛围,唯有两间喜房内的大红色床幔与桌上的成对花烛,能窥见一二大婚的好意头。

王宅后院,盛装打扮的王若楚坐在铜镜前,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今天的妆容不够满意,太过成熟,彷佛把她化老了十岁。

妆娘都是有经验的,忙拦住她的手,“哎呦,三小姐今天嫁了人,从此便是妇人了,哪还能化成姑娘的妆容?风韵多情才能讨郎君喜爱。”

王若楚听罢,未上胭脂的脸已红透一半,难为情道:“越说越不成体统。”

房内,几位堂姐妹正陪着王若楚梳妆,王萝玉打趣笑道:“堂姐还没见到堂姐夫呢,脸就红成这个样子,那见了堂姐夫,岂不是像熟透了的螃蟹?”

众女笑得直不起腰,王若楚嗔一眼萝玉,羞恼地将脸藏在了花扇后,谁也不理。

王萝玉忙好声好语哄她,王二姑娘却不合时宜:“可今天堂姐夫要娶两个,他夜里会跟谁洞房花烛呢?”

此话一出,众女皆沉默住了,连王若楚的眼神都黯淡了下去,王萝玉见状,立刻接话道:“这还用问?那肯定是跟堂姐洞房呀,我早就找人打听过,两边的迎亲吉时是一样的,但堂姐夫亲自来迎堂姐,另派手下去皇宫迎公主,可见堂姐夫哪里舍得冷落堂姐?”

王若楚再次害羞低头,房内的气氛重新变得欢乐起来。

*

“吉时已到,请公主出门上轿。”殿外的喜娘轻声提醒道。

不一会儿工夫,殿门缓缓而开,鸳鸯藤喜帕下,是一身亮眼的大红婚服,肩披霞帔,帔尾是用金线编织的花纹,上边缀满珍珠宝石,走动时随着裙裾摆动的幅度摇曳,在日照下闪着熠熠光泽,十分光耀夺目。

闻梨在侍女的搀扶下,先坐上了软轿,前往正德殿拜别父皇。

正德殿内,晋祐帝满脸感慨,看着朝自己磕头拜别的女儿,心中不觉晃了神,女儿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虞莲也已经死去整整十年,倘若她还活着,是否会在今日为女儿的离去伤心落泪?

晋祐帝眼底闪过泪花:“起来吧,若是临王待你不好,尽管来告诉朕,朕替你做主。”

闻梨没有起身,却抬头问了一句:“父皇可知临王一家是怎么死的?”

晋祐帝脸色骤变,方才不经意间流露的舔犊之情荡然无存,言语间颇为不悦:“你问这个做什么?”

闻梨心下明了几分,垂首道:“儿臣想多了解临王的过去,以免日后相处不慎触怒他,倒使夫妇不睦,恐误了父皇交予儿臣的差事。”

晋祐帝神色缓和不少,“你无需担心这个,切记谨言慎行,伺候好夫君,不使他生出谋逆之心便可。”

虽晋祐帝没明说,但闻梨还是从父皇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父皇不仅知道谢家灭门一事,还一副心虚的模样,显然父皇早就认得母妃与谢陵之间的恩怨,却还是赐了婚,根本不管她这个女儿日后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她对父皇失望透顶,也对这个皇宫感到厌恶,别人唾手可得的亲情,却是她终其一生,也没办法得到的东西。

闻梨心里苦涩,强笑道:“儿臣还有一事万望父皇答应,可否允许儿臣今日乘坐寻常的马车出嫁?”

晋祐帝:“你不喜欢那辆六驱并驾的琉璃彩绸花车?国公主历来出嫁,便是这般送嫁规格,朕让你嫁给谢陵为侧妃,本就是委屈了你,只能在排场和嫁妆上补偿你。”

闻梨磕头:“谢父皇厚爱,儿臣听闻临王不喜奢华,怕第一天就惹夫君生气,另一则宫里及笄的皇子公主多,若姐妹们没有而儿臣却有,不利于姐妹和睦,还望父皇成全儿臣。”

晋祐帝想了想,“也罢,朕便依了你,坐你自己的马车出嫁。”

闻梨起身拜别父皇。

半炷香后,闻梨来到宫门边,奢靡华丽的花车已经换成了自己平时坐的马车,正待她登上马车,前来迎亲的队伍也吹吹打打到了宫门边上。

闻梨瞧一眼马背上的迎亲之人,见是谢陵手下的副将,不由得松口气,果然如沈迟所言,只要谢陵去那边迎亲,今天逃出去的胜算便多了五成。

在萧大郎走近之前,闻梨便已登上马车,遮上了喜帕。

送亲的仪仗队见迎亲的人来了,将嫁妆箱笼抬的抬,捧的捧,赶车的赶车,欲跟在迎亲队伍后走,不料胳膊都举酸了,也不见前面有动静。

与此同时,萧大郎翻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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