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潮涌动
晨间的寒意尚未散尽,王府的车驾已然回府。
大婚这几日甚是忙碌,方才殿上一番周旋更耗心神,华槿身子疲乏不堪。下车时,足下一软,被身后的苍玦稳稳扶住。
“谢夫君。”她面色苍白,语气亦是绵软无力。
苍玦扶着她的手臂并未放开,隔着衣衫仍觉柔弱无骨,他垂眉:“上个朝便这模样。我听闻凤仪公主小时也曾习武,怎还这般弱不禁风?”
华槿此刻实在疲累,没心思同他虚与委蛇,反讽道:“妾身弱不禁风尚且受王爷忌惮,要是身强体壮那恐怕连王府的门都入不得了吧。”
他见她此刻的模样,颇像只没牙还想咬人的小狼崽,甚是有趣。
苍玦手臂一收华槿便双脚离地,惊魂未定人已在他怀中。
他抱着她大步走进王府,华槿只当他是演体贴夫君演上了瘾。
他身上暖烘烘,衣衫散着淡淡檀香,华槿竟觉安神,便舒服地将脸埋在他颈侧。
穿过重重院落,苍玦本打算送她回正院卧房歇息,却发现怀中人呼吸均匀绵长,睡了。他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步子一转去了书房。
将她在侧榻上安置好,苍玦又取来薄毯为她盖上,手还未松,她忽然翻了个身,他着实一惊,生怕是自己将她吵醒。幸而她只是将薄毯裹紧自己,便又没了动作。
炉火烧得正旺,苍玦就这样站在侧榻边端详了她好一阵,直到飞白进来禀报,他才抬手制止其出声,旋即走向外间。
“清江渡走水现下细节不明,但与寒隼关的案子形式手法颇为相似。”他到案前展开一幅玄国舆图,视线落在清江渡上,“清平伯先前被我抓住把柄,应当不会再招摇生事,看来寒隼关刺杀没那么简单。让徐战带一队人马即刻启程,快马加鞭去清江渡调查。切记,一定要赶在纪长风和鸿胪寺卿等人之前到。”
“属下遵命。”
华槿这一睡,竟直到日暮西垂,天色尽墨。
她迷蒙睁眼,鼻端是纸墨气息,她撑身而起,裹着薄毯踱出内间,
见苍玦坐于案前,身形挺拔,静若孤松。案上摊着一纸文牒,他左手摩挲纸缘,脸色阴沉。
华槿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殿下在看何物?”
苍玦抬眼,见烛火下她眉目柔和,目光复杂,他沉声问道:“清江渡之事你怎么看?”
他问的是她的真见,而非朝堂上需要顾忌众多的场面话。
“这互市方开有千万双眼睛盯着,就算有人想做私下买卖,也断不会持着有问题的文牒公然去闯渡口正道。如今不仅平白起了冲突,还走了水,显然是故意为之,意在破坏互市,从而动摇两国互信的根本。”华槿行至案前,眸色沉沉望向那张舆图,“至于是谁人在背后捣鬼,我确实无甚头绪。玉国朝内亦有反对和谈之声,但我深知父皇主和之意。如今当务之急,是需告知父皇此事非烈帝授意,因此我才在殿上提出去信一封,以免两国互生猜忌。”
苍玦凝视她,眼底暗流不定,旋即将手中急报给她:“方才鸿胪寺送信。清江渡下游的石盘渡、上游的黑水渡,相继发生了小股火灾,皆波及了来往商队的货物。”
华槿心中一惊,目光扫过纸面,眉心锁得更深:“这手法与清江渡一脉相承,幕后之人行事果决迅速。”
“能在和亲路上行刺,纵火又有何难?”苍玦道。
“接二连三,恐怕谣言又起……”华槿语气中已是焦急,“这一睡实在误事,我立刻书信,八百里加急递送玉京。”
华槿说着便转身欲走。苍玦平静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就在此处写。”
他言罢起身让位于她。
华槿怔愣,而后面孔染上愠色:“殿下不信我。”
他不答,只垂眉为她铺纸研墨,他的手苍劲有力,动作有条不紊。
华槿盯着他半晌,似乎想用视线将他射/穿,可他始终垂眉研磨恍若未觉,末了才抬起头将笔递了过来。
她咬唇,还是伸手接过。
纤纤玉手,落笔成文:
“臣女华槿顿首启
玄玉初和,清江渡有小股滋事。关丁以文牒不合,扣一队玉商,因而起衅,复有货栈走水。今日御前议事,玄烈帝未令封市,但命文牒两岸双验,军不入市。特嘱不喜兵端,惟重成约。
乞玉京速行三事:
一,以新样文牒刻印,尽行诸口;
二,自查商队,严核领队;
三,以行会名义覆书玄鸿胪,陈玉朝和议不改之心。
臣女华槿再拜”
苍玦始终立于她侧后,神情难辨。待她收笔,他方低声唤来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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