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明月当空。
禁军在宫闱之中来来回回巡逻,守卫着这一方天地,太监宫女噤声缓步行走于此,年迈的帝王正在书房中头疼地批阅着奏折。
这位年少时昏聩的帝王如今倒才像是有了几分正经的模样。
总之一切都安静极了。
稳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陛下,青王殿下求见。”在殿外静候的小太监突然出声道。
笔尖一顿,沙哑的声音响起:“宣。”
推门而入,向前走去,慕容更晚才发觉自己此时的心境,竟远比自己想的要淡定。
淡然上前,弯腰深揖,她听不出什么情绪地开口:“儿臣拜见父皇。”
话虽没什么情绪,但上位的皇帝却知道,她深更半夜来找自己,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
“不必多礼。”咳嗽了一声后,这位帝王才压着嗓子说道。
“父皇。”慕容更晚抬头看向高坐龙椅的那个人,眼中丝毫不见惧意,“儿臣有要事与您相商。”
皇帝敏锐地遣散了殿中的其他宫女太监,又看向她;“你……上前来。”
***
夜色虽已至,可青王府中的书房内,灯火似还如往常那般明亮。
“不知夕安那边如何了。”楚封在屋内坐不住似的来回走动着,良久,还是嘟囔了一句。
“楚兄放心,就算没有成功,皇帝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思索了好几秒仍不知该怎么回答,或是说怎么宽慰他,温盛宜捏了捏眉心,干硬道。
仔细一看,这间灯火通明的屋内,还有裴雪时、翼鱼、张砚……
——所有人都在。
“北宁皇帝的态度确实会对我们有益,但他若是不愿与我们一起,对我们的影响其实也不大。”翼鱼走到温盛宜身后,客观道。
若是有了北宁皇帝的帮助,她们对南水穹的围剿确实会多一份来自皇家的强助力。
可若是他不愿,对她们的影响也不大,最多就是在杀南水穹的时候,会困难些。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北宁皇帝对于杀南水穹这件事,应当是不会阻拦的。
向后靠在翼鱼身上,温盛宜转头看向窗外的月光。
素月清如水,高照浊世间。
***
“嘶……”
头突然疼了一瞬,南水穹下意识扶住一旁椅子上的扶手。
几息过后,她才又复抬起了头。
后靠在座椅上,因着这难得的一次身子不适,她有些不安。
自从半月前官员离奇暴毙案被解决后,她便再也没和慕容更晚交过手了。
她不信慕容更晚是放过了自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在憋个大的。
眯了眯眼,她向国师府的后院走去。
之前被派出去的血毒人早已恢复完毕,但被抓回来的那个时常会有记忆回流不受控制的情况。
她得加快改造的速度了,她想。
毕竟,若是往后真的有了和那几位江湖人交手的情况的话,这会是她的一大助力,不是吗?
***
微风轻轻飘过,温盛宜在清幽的香气中睁开了眼。
侧过头去,昨日晚间回房时裴雪时送她的安神药包正被静静放在床头。
忽略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怪异感,她随即起身。
行至窗前,外头竟是她们又一次回到月港城后的第一个晴朗天气。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便径直向青王府的书房走去。
这些日子里她们每次商议事情都是在此,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了她们密谋的地方。
说实话作为皇帝及其偏心宠爱的一个孩子,慕容更晚所在的青王府的风光无疑是好看的。
雕栏玉砌,碧瓦朱檐。
看得温盛宜这些日子来的不安与紧迫都缓和了些。
且温盛宜这一路走过去,路上偶有遇到的下人侍卫,竟也都目不斜视,对于她们这些外来人好似毫不在意。
就从此来看,慕容更晚用人还是有点实力的。
青王府,确实算个安全之地,她想到。
去书房的路上,她又断断续续偶遇了裴雪时、翼鱼和山茶。
四人结伴向书房去。
到书房时,其他几人竟也已经到了。
“抱歉,我们来迟了。”
进屋后见其他人都在,反倒是她们几个最后才到,温盛宜不好意思道。
“没事啊温姑娘。”岳常峰爽朗道,“我也是才到呢,至于这二位……”
他看向慕容更晚和楚封。
“她们可是一整晚都待在这里,没离开过呢。”
慕容更晚二人闻言朝她们笑了笑。
“昨夜……怎么样了?”看着慕容更晚二人眼下的乌青,裴雪时小心道。
昨夜她们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慕容更晚,便只好先回房休息,但心中却对这件事情在意得很,一个个都没睡好。
“大家都先坐。”慕容更晚笑着对几人说道。
看着她脸上的笑,众人都先小放了个心。
既然还能笑得出来,那结果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父皇同意了。”喝了口茶,慕容更晚淡淡道。
“太好了!”在座其他几人竟是异口同声道。
众人相互对视,后又都笑出了声。
太好了。
“担忧了一晚上,终于可以放心了。”温盛宜放松般后靠在座椅上,嘴角漾出一抹笑。
“就是啊!”张砚笑道,“有了北宁皇帝的助力,我们或许可以更轻松一些了。”
“我昨日进宫的时候并未刻意遮掩行踪,南水穹和晋王现如今应是已经知道了这事的。”
慕容更晚张扬一笑,又继续道:“互相安分了这么些日子,我们不若先来个虚晃一枪,给她们找点事做,分散她们的注意,也能给我们多一些准备时间。”
“南水穹和慕容代的安生日子,就要到头了。”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开心的笑。
而在座的众人也由衷地为她感到开心。
等到南水穹一死,解决那些簇拥她的人只是时间问题。
等到这个最大的阻力没了,慕容更晚,就是北宁名副其实的、没人敢有质疑的储君。
“对了。”温盛宜突然道,“不知莫容——睿王那边……?”
直至此时温盛宜才恍然惊觉,自己竟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个人了。
莫容并不是他的名字,而他真正的名字,自己也不知是否可以叫得出口。
伊塔尔的那段难忘岁月,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疏离的“睿王”。
“他目前一切都好。”慕容更晚似是敏锐地察觉了她的心情,又看向她宽慰道,“南水穹或许会认为他是不服管了,但她就算怀疑慕容代有二心,都不会怀疑他的。”
“那萧前辈那里呢?”裴雪时突然出声问道,“这些日子不怎么多见前辈,她是在忙什么吗?”
“之前不是说要让前辈将南水穹约出来?前辈应是在准备这个。”楚封识趣地回道。
众人是都看出了他喜欢温盛宜的,只是又不太确定他这般举动是否是因为吃醋。
于是她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摸着鼻尖看戏,并没有说什么。
“对。”慕容更晚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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