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寒带着墨不染从后门走出废弃工厂。
暮色像融化的铁水般泼洒在锈蚀的钢架上,橘色落日西沉,斑驳的石子路面斜斜停着辆川崎Z900。
通体漆黑、赤红走线环绕的车身在夕阳下流转着金属冷光,街车裸露感十足的轮廓配上流畅性感却不显夸张的金属线条,没有哪个男孩子看了能不喜欢。
“上来。”路远寒指腹擦了擦后视镜上凝结的露珠,长腿一扫直接跨坐上去,勾唇看向墨不染,“我送你回去。”
少爷难以置信:“你让我坐这个?”
“怎么?”路远寒熟练踢开撑脚,长腿支地,扔给墨不染一只头盔,“这儿不好打车。”
蓝白涂装的碳纤维外壳划出抛物线,墨不染接了头盔却没动,神色犹豫:“算了,我让司机过来接。”
“那要等很久。”路远寒戴上头盔,拉高护目镜,瞳孔被薄暮染成了琥珀色,沉沉看着他,“你害怕?我技术还不错。”
墨不染猫眸瞪圆:“......?”
“呃,我是说车技。”路远寒一怔,喉结飞快在修长颈线上滚了下,掩耳盗铃般补充,“......骑车的技术。”
简直他妈越描越黑。
“闭嘴啊。”墨不染戴好头盔跨上车尾翼,两人之间留了一拳空隙。
“你坐那么远很危险。”路远寒侧身看他,突然伸长手臂贴着他的大腿外侧绕到了腰后,稍一用力就把他按了下来,认真严谨的口吻,“要搂住我的腰。”
瞬间狭窄的机车坐垫上两个人毫无间隙、严丝合缝贴在了一起。
墨不染小腹贴在了路远寒后腰上,他有些下意识的后仰上半身,想拉开些距离,双臂反撑在尾翼上。
“不是说让你抱住我吗?”路远寒拉好防风镜,不由分说抓着墨不染手腕拽离尾翼,按到了自己腰前,“抱紧,姿势那么危险,摔了怎么办。”
“别他妈废话,赶紧走。”墨不染胸膛贴抵着路远寒后背,轻轻皱了下眉,却没透出丝毫反感。
手臂环着的那截腰身劲瘦结实,隔着布料隐约感觉到精悍的肌肉韧度。
路远寒透明面罩下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打着火在低沉的嗡鸣里慢慢开出了厂区。
初秋晚风卷着一地枯叶擦过挡风镜,川崎拐上大道插入车流,仪表盘指针渐渐飙升。
墨不染很快习惯了这个姿势,等红绿灯间隙,手指恶意挑起路远寒短袖下摆探了进去,像昨晚一样在他优越的腹肌上轻轻挠了挠。
“别闹,爪子痒了,拿我当猫抓板呢?”路远寒躬身向后躲了下,按住他的手背。
墨不染低笑,另一只手并起两根手指直接插进他工装裤的弹力腰带中,勾住扯高再骤然松手——
“啪”的一声,腰带狠狠弹回去抽在路远寒皮肤上。
“爽吗?”墨不染掀开护目镜透明罩,猫眸掠过狡黠,“路远寒。”
“操!”路远寒腹下升腾起一股他很难如实描述的感觉,硬着头皮喘了两声,“妈的,你怎么那么涩,天天耍我流氓。”
倒计时结束,绿灯亮起。
路远寒定了定神,缓缓拧动油门,贴着路边骑得很慢,时刻提防着某只不老实的猫爪子。
“你骑机车是不是为了撩妹?”墨不染没把护目镜拉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地问,“载过几个了?”
“我要撩谁还需要这个?”路远寒哑然失笑,“车我刚买,都没骑过几次。”
墨不染问:“你喜欢机车?”
“谈不上喜不喜欢。”路远寒声音淡淡地,“对我来说就是个交通工具。”
“那干嘛不直接买四个轮子的?”
“我家住在景区里面,那一片公共停车场很少,交通管制又严,汽车不好停,两轮机动车能方便点。”
“景区?”
“嗯,曲水亭街,下次带你去玩。”路远寒拉上防风镜,提醒,“抱紧,要上高架了。”
Z900驶上高架桥,车速提到九十多,涡轮增压的轰鸣持续震慑耳膜。
墨不染平时都坐铁包肉,没怎么坐过肉包铁,他紧紧搂着路远寒腰贴在他背上,逐渐飙升的心跳被两侧擦过的夜风远远甩在身后。
在悬铃区下了高架,距离琼华九璋只剩两个路口,路远寒却把车开进了城南巷里那条商业街,停在一家川渝火锅店门口。
“小野猫饿不饿?”他熄火下车,长腿扫过油箱上空,冲墨不染扬扬下巴,“请你吃火锅?”
墨不染只是站在店门口闻见那股辛辣的牛油味儿都要被呛的浑身不适了,但他没拒绝。
这家店是成都本地人开的,味道特别正宗,店内门庭若市,一楼客全满,两人被领到了二楼靠窗包间。
“能吃辣吗?”路远寒轻车熟路抄起桌上的一次性点菜纸,拿铅笔勾勾画画,“他们家牛油辣锅特别过瘾。”
墨不染被空气里辛辣呛鼻的火锅底料味熏的连打了两个喷嚏:“不能。”
“好吧。”路远寒非常遗憾惋惜的把铅笔尖从画着五根辣椒的变态辣移到三根辣椒的位置,“中辣。”
墨不染猫眸瞬间瞪大:“?”
“中辣也不行?”路远寒单侧眉梢挑了下,在画着一根辣椒的锅底旁边划了个勾,“那微辣吧。”
“......”墨不染狠狠忍住了想把他脑袋按到旁边桌上那锅沸腾牛油里的冲动。
路远寒扫了眼菜单,刷刷刷龙飞凤舞勾了几个菜,笔尾抵着点餐纸推到墨不染桌前:“你喜欢吃什么自己勾。”
墨不染冷着脸推走那张纸,兴味索然:“随便。”
“嗯?”路远寒眸中划过一丝恍惚,“你怎么了?”
“没怎么。”墨不染低头解锁手机屏,翻进论坛体育板块,一脸懒得搭理他的冷淡模样。
服务员很快端来一口巨大铁锅放进桌洞里,即便是微辣口味,锅底也堆了两层干辣椒和一层火红的灯笼椒。
铁盘里的四五块橘红色牛油被倒进去,火力拧到最高档,浇上滚烫热水,牛油慢慢融化,一股鲜香麻辣味儿慢慢飘出来。
路远寒端着两碗小料走回包厢,搁在墨不染面前一碗:“没加葱花香菜的油碟。”
墨不染抬眸瞥了眼,晶亮的香油表面飘着几滴提香用的麻椒油,碗底掺了点白芝麻和花生碎。
“除了葱花香菜,”路远寒筷子尖在自己那碗花花绿绿的油碟里搅了搅,“还不吃什么?”
墨不染面无表情:“动物内脏。”
“您好,打扰了。”服务员敲门,推着菜品车进来,适时又应景的放下了鸭肠、毛肚和鲜卤肥肠。
路远寒:“......还有吗?”
墨不染:“动物脖子以上部位。”
服务员放下一盘藤椒脆牛舌和新鲜猪脑。
路远寒喉结艰涩滚动:“......没了吧?”
墨不染:“动物血也不吃。”
服务员放下一盘色泽鲜红欲滴,如同车厘子布丁般在碗里晃来晃去的鸭血。
“......咳咳。”路远寒终于明白他突然冷脸的原因了,问服务员又要了张点菜纸,“再加一盘雪花牛肉,一盘鲜切吊龙。”
“牛肉可以吗?”他如履薄冰试探,小心翼翼询问,“不是血不是内脏也不是脖子以上。”
墨不染忍俊不禁:“可以。”
牛油已经完全融化,古铜色铁盆里辣椒飘了满满一层,咕嘟咕嘟冒着浓烈的辛辣香气。
服务员夹起九宫格铁片放进去,沉入红汤溅起细小油花。
路远寒夹起一片毛肚在中间那格涮了十几秒,烫的又脆又嫩。
伸长筷子将它放在了墨不染碗碟中,眼神期待:“尝尝看。”
墨不染夹起来先是在清水碗里反复涮干净了那层红油,再蘸了油碟放进嘴里。
脆嫩的口感在舌尖爆开,但嚼起来很怪异,他如实描述:“有点像是在吃抹布。”
路远寒惑人的眉眼略弯着望向他,薄唇勾起:“你吃过抹布啊?”
“......”墨不染那股想把脑袋按进锅里的冲动又蹭蹭蹭的加剧了。
路远寒特别不理解他的挑食行为,隐隐觉得可能是从小被养的太金贵,根本不知道这些充满烟火气的食物有多美味。
所以他接着一样一样涮好了鸭肠、鸭血、郡肝,每样都会先夹给墨不染一块,想要他尝一下。
“不要。”墨不染终于忍无可忍的拿筷子抵住了他分过来的一半猪脑,“这个我真接受不了。”
路远寒遂放弃,收回到自己碟子里,像夹豆腐花一样挑起一小坨,放入干碟中滚了滚,裹满调料吃进嘴里。
“我特别喜欢吃火锅。”路远寒说,“每周放假都会出来吃。”
“那下次介绍季思凡给你认识,她也喜欢吃火锅。”墨不染放下筷子,“而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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