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不染给出死者身份,涂兼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接着不动声色拿眼神示意旁边的小女警,后者立刻马不停蹄的去找值班老师确认被害人身份了。
墨不染满脸冷倦转过身:“没什么事我走了。”
“等等,我话还没问完。”涂兼又燃起一支烟,鹰隼一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也是体育生?不是很像。”
“你见过几个体育生?”墨不染即使面对刑警队长说话也没有很客气,更何况他刚刚提供了线索,“不符合你脑子里的某种刻板印象就是不像?”
“你这小孩,脾气怎么那么大!”涂兼见他竖着一身冷刺,忍不住笑出声,“不好意思哈!干这行久了,对哪类人都有点刻板印象。”
“......”墨不染不理解也懒得尊重。
“不过话说,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平时跟他关系不错?”
“一起训练过,身高和发型都符合,他经常戴一根安德玛红色运动发带,我刚刚看见了。”墨不染脑中自动回忆起昨天下午在操场上那三人休假前来跟姜皓月打招呼的情景,“而且,昨天下午他提过他要留寝。”
“哦,那谢谢你。”涂兼惊讶于他的敏锐观察力,“身份确认了可能随时还会传唤你去市局配合调查,没问题吧?”
“如果只是反复问刚才那些问题,你可以回去翻笔录。”墨不染面无表情,“如果是跟王泽昊有关的,那我真不了解,无可奉告。”
涂兼险些又被气笑,竟生出些以往面对路远寒时才会有的无可奈何之感,挥挥手放他走了。
墨不染从操场出来,没有回琼华九璋,慢慢沿着听澜栖月那片湖景走回了一教,机械的步上二楼。
他下巴抵着小臂,趴在课桌上,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
乌黑眼睫在脸上投下颤动的阴影,视网膜上跳动着零碎的片段。
后山、池塘、杨树、红色发箍。
那具尸体逐渐放大、特写,不断地和记忆里的王泽昊重叠。
他鼻腔里又不可抑制的幻闻到焦糊味。
墨不染确实厌烦王泽昊陈竞辉他们,可是一想到那张跋扈中透着阴狠的脸现在被烧的面目全非,昨天还在操场上一起跑速耐的人,一夕之间成了青紫色残缺不全的尸体,深深的恐惧感就顺着脊椎一路爬上后脑。
这群人平时作威作福欺凌同窗,无形中得罪的人最起码绕操场三圈。
但他们一向是挑软柿子捏,能有这个报复能力,让他们心生恐惧,并且在体术上完全压制王泽昊的,墨不染暂时只想到了路远寒。
昨晚离开他宿舍时雨还没停,大概8点左右,路远寒也留寝了。
墨不染伏在桌上越想越头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无意识状态下身体像掉进深渊般骤然下沉坠落——
他猛地惊醒,抬手摸了摸颈间,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浸透一身冷汗了。
教室前方悬着的钟表指针指向下午两点,他竟然趴在桌上睡了接近两个小时。
墨不染那块积家还没找到,想再去现场看一眼,说不定有可能被那群掘地三尺的现勘给捡到。
等他穿过操场跑进树林,涂兼带着刑警队已经撤走了。
站在土坡上面远远看见腹地周遭围了很长一圈警戒,杨树下有白灰撒成的人行轮廓线,地上多了十几个物证标记牌。
墨不染刚想离开,突然瞥见杨树粗壮的树干后走出一个人,竟是路远寒!
他穿着脚套手套,正在抚摸那棵杨树的树皮。风掠过树冠,枝叶间隙投下斑驳碎影游走在他侧脸。
路远寒边看边拍照,又沿着池塘边缘慢慢走了一圈。
墨不染呼吸凝滞,心跳的厉害。
他想到很多悬疑电影里凶手都会二次返回案发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
路远寒拍完照从腹地另一侧方向爬上陡坡,扯高警戒线钻了出去,沿路把手套脚套丢进垃圾桶,双手插兜走出了西门,打车离开。
墨不染远远跟在他后面,见他上车,犹豫几秒立刻也招手挥停了一辆出租,落座就要司机跟上前面那辆比亚迪。
司机:“帅哥,这得加钱。”
墨不染:“别废话,赶紧跟上,少不了你的!”
出租车跟着比亚迪七拐八拐,停在某片人迹罕至的工厂区。
墨不染推开车门下车就看见那辆比亚迪正从里面驶出来,车上仅剩了司机自己,他想也不想的顺着石子路走了进去。
这一带以前是赤云的工业区,因为距离市中心很近影响环境治理,噪音扰民经常被投诉。后来市里重新规划,工业重心挪去了城郊,在政府优惠政策支持下这几个企业都搬走了,留下一片废弃工厂。
墨不染走了五分钟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一排排厂房紧闭,生锈的铁门吱呀作响,已经废弃的建筑墙面斑驳发黑,透着种末世衰败感。
他精神持续紧绷了一整天,有点泄力,转身打算原路返回,刚扭过头瞬间擦着颈边袭来一股凌厉强悍的力道!
墨不染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上半身就被钳制住了。
“徒手生擒小野猫。”路远寒恶劣低笑,单手从背后扣住他!
修长的右手臂横箍在墨不染颈下锁骨处,五指狠狠抓住他左肩,稍稍用点力连骨头都能捏碎的力道从掌心传来。
“你分明是偷袭!”墨不染视线一垂就瞥见那条手臂上绵延着虬结的肌肉线条,冷白皮肤下血管条条暴起清晰可见的筋络。
他后背紧贴着路远寒宽阔坚韧的胸膛动弹不得,顷刻间被一阵清甜包裹。
是路远寒身上的味道,像是某种度数很低的酒酿,温热刺激的触感透过脊背皮肤传回心脏。
“一打四的小野猫就这点能耐?”带着些许烟草味的呼吸缓缓靠近,发凉的唇瓣几乎贴着墨不染耳廓游走,“嗯?”
这句挑衅一字不落钻进耳朵,墨不染被激的剧烈挣扎,眼尾余光瞥见路远寒甚至只用了一只手臂就强制将他牢牢绞在怀里,另一只手还若无其事的提着外套!
妈的,士可杀不可辱!
潮湿的风掠过工厂外成片锈蚀的铁丝网,发出细碎呜咽。
墨不染打架从不吃亏,顿时怒不可遏,猛然低头再瞬间猝不及防仰起,动作迅捷的拿后脑狠狠撞上路远寒高挺削直的鼻尖!
“......啊!”路远寒吃痛松了些力道,抬起提着外套的手揉了揉鼻子。
墨不染趁此空档双手攀住他横在自己颈下的手臂下拽,低头亮出锋利犬牙,一口死死咬上了他小臂结实漂亮的肌肉!
齿尖力道之大顶得他牙根发痛。
“操!”路远寒蹙眉骂了声,抽回手臂。
垂眸一看胳膊上亮晶晶的口水覆着一圈清晰齿印,正汩汩渗着血珠,滴滴答答顺着皮肤纹路蜿蜒至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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