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晚自修下课还剩半小时,墨不染不想跟乌泱泱的人群撞上,单肩挎着运动包提前走出了一教。
穿过被几栋教学楼环抱的博远广场,保安亭值守门卫看到他过来已经提前打开了人行通道。
校门前悬铃木大道两旁亮着暖色路灯,树叶在灯光下投出一地稀碎阴影。
墨不染拽着斜跨单肩包的包带,像踢足球一样来回踢着几颗树上掉下来的小绿球。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中的校外停车场,低调的角落里停着一辆非常不低调的迈巴赫S680。
沈修砚站在车边,远远看到他走过来的身影,屈指扣了扣车窗。
司机打火启动车辆,尾灯亮起一片奢华的湖光楼影。
墨不染看到车边站着的人愣了一瞬,沈修砚接过他的运动背包,拉开后座车门让他先上车。
他一步跨进去将整个人都摔进柔软舒适的真皮座椅中,手臂随意一挥,感应车门关闭,安全带卡扣自动弹出。
沈修砚回到副驾,打开香氛旋钮,造型别致的玻璃底座亮起一道浅蓝光晕,缓缓喷出雪松味的薄雾。
墨不染脑袋靠在颈枕上,声音懒懒的:“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沈修砚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墨总上午10点下了飞机,赶到鲸山扑了个空,中午12点就坐在琼华九璋喝着茶对我兴师问罪了。”
墨不染忍俊不禁:“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他要我来给你执事,你的意愿度在我这儿肯定是第一顺位啊!”沈修砚发出一声欲说还休的叹息,“他却批判我打两份工,我分明是领着一份工资操两份心。”
“那好办。”墨不染鼻间溢出一声笑,“以后让他把你工资拆成两份,月中发一次月末发一次。”
“......”沈修砚额角抽动,“经商鬼才。”
他摸了摸腿上躺着的那只Lv黑武士,感觉边角有些磨损了,想着周末去专柜拿黎梵音订购的那几只Cap时再给墨不染买只新的。
一中校外停车场距离琼华九璋五公里不到,发动机还没热就停进地库了。
沈修砚将他送到电梯口,附赠一个保重的眼神。
“你去哪?”墨不染见他没跟着上电梯,随口一问。
沈修砚看了眼腕表:“我有事回趟靛海。”
“太晚了。”墨不染不放心,“让司机送你。”
“不用,我车停地库了。”沈修砚看着逐渐关闭的电梯门,认真嘱咐,“跟你爸好好说,他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别吵起来。”
墨不染冷着脸挥了挥手:“赶紧走,啰嗦。”
他推开门时,墨禅钧正坐在客厅全景落地窗边的茶桌旁,手里端了只描绘缠枝莲花纹的压手杯,凑到唇边轻饮一口,面容冷峻看不出喜怒。
“一周了才杀过来,墨总速度变慢了。”墨不染神色如常的换鞋,在墨禅钧有些期待的目光里迎面泼了一盆冷水,“怎么,生意场上逢场作戏的游戏玩够了?”
墨禅钧抿了口带着野生菌菇气息的陈年普洱试图压住火气,尽量平静的开口:“一声不吭的办了转学,还拐走我老婆,你也很能耐啊。”
他声调虽沉静,却每个字都像在唇齿间淬了冰,拇指上的青玉扳指抵着压手杯外壁发出清脆的摩擦音。
“过奖。”墨不染走过来坐他对面,眼底的挑衅藏不住,“不过你老婆——好像选择了我。”
“小兔崽子!”墨禅钧并不生气,甚至忍不住低沉笑了一声,眼尾细纹里似乎盛着三分无奈七分纵容,“本事一天比一天大,胆子也大!我是快管不了你了。”
“没办法,谁让你霸着我妈不放还妄图控制我。”墨不染凉凉出声,“我妈这辈子是栽你手里了,我再不反抗就走上她的老路了。”
“什么叫霸着?那是我老婆,你是我儿子,我管你俩天经地义!”墨禅钧额间强撑的隐忍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微微愠怒,“我对你妈什么样你不清楚?什么栽不栽的,真论栽也是我栽她手里。”
他这番直言不讳的真诚剖白并没有换来墨不染一丝一毫的感动和认可。
“墨禅钧,别在我这里扮演你的深情人设。”墨不染黯然而轻嘲的一笑,“搞清楚,我妈不是你老婆,你名正言顺的老婆儿子在枕溪山庄,我妈不过是你包养的——”
声音戛然而止。
墨不染粗喘了两下,始终说不出那两个字:“而我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更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墨尘!”墨禅钧气急了,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微微发抖,“你放肆!”
“这些话戳你痛处了?明明都是你干的缺德事,怎么现在自己反而听不得了!”墨不染最后一点理智伴随着逐渐上头的情绪消失殆尽,“墨禅钧,我不过就是你四处留情里尚且还算眷顾的一个种罢了!”
“闭嘴!”墨禅钧甩手就把大几千的杯子掷到地上砸了个粉碎。
他被气的狠了,半天缓不上气,抚着胸口话语断断续续:“你真是......大逆不道!你简直不如清濯半点!”
“我当然不如他!墨清濯在你心里什么地位?我哪敢跟他比!”
原本墨不染说完那段话看到墨禅钧被气成这个样子已然后悔,打算说几句软话缓和,却骤然听到那个能瞬间将他点燃的名字,还被墨禅钧拿来比较,软下来没几秒的心立刻又坚如磐石。
“你和他才是父慈子孝名门正统!”他只要一想到墨禅钧对墨清濯百依百顺,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的态度,不甘和嫉妒就像野火一样烧起来,厉声控诉,“你有像控制我这样控制过他吗?”
“都是你的种,他像我一样见不得光吗?他被喊过私生子,被喊过野种吗?”墨不染红着眼眶低吼,“凭什么墨清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爱从商就可以去读警校,你有说过半个不许吗?”
“那我呢?你从来没关心过我想做什么!”他满腹委屈席卷而来,酸涩从胸口蔓延至喉腔,“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跳过了两米,国家一级水平!你在意吗?你每天惦记的就是怎么强迫我放弃!”
“我管清濯干什么?!”墨禅钧攥着的拳头越收越紧,“我管你都管不过来!”
“不稀罕,你去管他啊!”墨不染冷冷看向他,“这么多年我都想带着我妈摆脱你,你能不能放过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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