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没什么气势，许茵依然怒目圆睁。
她的双手紧攥成拳，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指节正抑制不住地颤抖，看上去像是在蓄力。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对叶秋再次动手。
李娇娇从旁边看热闹的人堆里挤过来，如母鸡护犊子似的站在叶秋身前。
她赔着笑脸，拦住许茵，好声好气地说：“程星云妈妈，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呀？我们叶老师一向本本分分，对工作认真负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不可能干这种乌七八糟的事儿。”
许茵上手推开李娇娇，大声吼道：“你少在这儿护着她！你们学校的小姑娘估计都一个德行，表面上装得人模人样，背地里对别人的老公勾三搭四，一点廉耻心都没有！”
许茵一边吼着，一边要越过李娇娇，去揪叶秋的头发。
李娇娇被推得一个踉跄，听到许茵说这话更是黑了脸。
她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切着齿，但语气依然是温和的：“程星云妈妈，我们凡事都要讲证据。先不说你诽谤我们学校的女老师，单说叶老师的事，您确定是叶老师主动联系您先生，而不是您先生主动联系叶老师吗？”
许茵噎了一噎，脸色变得很难看，蛮横地说：“就算是我老公主动联系她，她不回复不就行了！还跟我老公聊得那么火热，不是勾引是什么？”
李娇娇气笑了：“您这逻辑可真是奇怪，您先生主动联系我们老师，我们老师出于礼貌回复一下，这怎么就成勾引了呢？要是按照您这个说法，那以后谁还敢正常和异性.交流呀？况且您上来就打人，还连带诽谤我们全校女老师的名誉，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许茵双手叉腰，大声叫嚷道：“我过分？我老公就是因为她要跟我离婚，今天必须让她这个臭婊子给我个说法！你给我让开！不然连你一块儿揍！”
李娇娇的风度维持不住了，板着脸警告：“请你现在立刻离开学校，不然我让保安请你出去了！”
许茵压根不理会她的警告，嘴里不停咒骂着，像疯了一样张牙舞爪地扑上来。
李娇娇不甘示弱地还手。
叶秋大惊失色，伸出手臂抓住许茵的头发，将她往后推，阻止她伤害李娇娇。
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最后，顶着鸡窝头的许茵被保安摁住，带去了一间空教室，由领导亲自去接见。
无辜挨了一巴掌的叶秋和衣角微脏的李娇娇，被安排在办公室里等领导回来。
今天下午的课是上不成了，送孩子来上干预课的两位家长见此情状，都说请假，改天再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无奈至极。
李娇娇摇头叹气：“真是无妄之灾，遇到奇葩男就算了，奇葩男的老婆还是个蛮不讲理的疯子。”
叶秋苦笑：“连累你了。”
李娇娇满不在乎道：“我还怕个疯婆子不成？我现在最奇怪的是，之前听说他们家离婚了，现在这情况是没离呀？你知道啥情况不？”
叶秋蹙眉：“不知道。”
李娇娇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懒得管他们的家事，这种人不可理喻，你得注意点，别再被她欺负了。”
她凑上前，去端详叶秋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不由咂舌：“啧啧，下手也忒狠了。”
叶秋拿起手机照自己的脸，顿时愁得要死。
五根手指，根根分明，还有些肿。
她晚上回家要怎么和父母说？
李娇娇说：“我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先给你冰敷一下吧。”
说完，就推门出去。
她很快回来，回来时，手上拿着棉柔巾和冰袋。
李娇娇将冰袋包好，递给叶秋：“我去医务室问了一下，竟然有冰袋，就拿过来了。”
叶秋抿了抿唇：“谢谢你啊。”
不止是谢她帮忙拿冰袋，还要谢她帮自己出头。
李娇娇在叶秋身边坐下，翻了个小白眼：“你啊你，跟个软包子似的，别人巴掌都扇到你脸上来了，你还老实巴交地站在那里澄清，对那种人澄清有什么用呀？你没做过的事，底气足一点嘛！你是和她老公躺一张床上了？还是给他老公发过暧昧信息了？她还能拿出证据来不成？”
听她念叨着乱七八糟的不可能，叶秋面露嫌弃，“咦”了一声：“你快别说了，再说今晚要吃不下饭了。”
李娇娇恨铁不成钢，愤愤道：“对付这种人，就该眼疾手快，两巴掌扇回去！”
顿了顿，她又惆怅起来：“不知道领导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毕竟那疯子在学校大闹一场，被不少家长看见，影响太不好了，要是领导为了息事宁人处罚你，那可就太冤了。”
叶秋重重地叹了口气，垂下脑袋，默默敷着冰袋。
冰袋融化掉一些，透明的水滴顺着脸颊和手臂滑落，冰冰凉凉。
很快，领导回到办公室，一张脸黑如锅底，简直能和包公媲美。
李娇娇讨好地叫一声：“领导。”
领导用鼻子哼气，慢悠悠走到窗口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地抽起来。
李娇娇嫌弃二手烟，皱了皱鼻子，悄悄退后几步，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那个程星云的妈妈呢？”
领导吐出两个字：“走了。”
李娇娇和叶秋对视一眼，老实闭嘴。
一支烟很快抽完，领导用力将烟屁股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一脸严肃地批评道：“你俩今天真是给我长脸啊，在学校里和学生家长闹成这样，考虑过影响吗？”
两人开始装鹌鹑，埋头听领导训话。
等话训完了，领导的手一挥：“行了，出去吧，看着你俩就碍眼。”
叶秋怔了一下，诧异地和李娇娇又对视一眼。
李娇娇脱口而出问道：“没有处罚吗？”
领导没好气：“处罚？那女的让我把叶秋开除了才解气，你是让我这么处罚吗？”
李娇娇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问：“那领导你咋说的？”
领导满面愁容：“只能缓兵之计啊，我说调查调查，好说歹说给她劝走了，还不知道后面她要怎么闹呢。”
李娇娇拉住叶秋说：“行啊，那我们接受调查，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做过的事，还怕了不成？也不看她那个老公什么德行，配得上叶秋吗！”
领导嫌弃地瞥了李娇娇一眼，又转脸看向叶秋。
她抱着冰袋敷脸，小小的冰袋根本盖不住脸上的巴掌印，看上去可怜兮兮。
领导叹气道：“我又不瞎，叶秋平时的品行还是有目共睹的，而你李娇娇除了咋呼一点、爱出头一点，也没啥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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