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阿周喝高了。
捧着他从日本买回来的KAGAMI水晶玻璃杯,向莫怿大倒苦水:“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比邵青山差在哪儿?说起来,他出身还不如我呢……”
他暗恋莫恬。
说是暗恋,但这事儿除了莫恬,似乎全世界都能看出来。
只有莫恬眼盲心瞎的,满心满眼只有邵青山。
酒吧的灯光请专业人士设计过。
套色水晶玻璃杯的透光感极佳,光线折射,穿透杯身上精细雕刻的绚烂花纹,像宝石一样璀璨。
晶莹透亮的琥珀色酒液在杯中荡起层层涟漪,静谧无声。
宛如他这些年缓缓流淌掉的寂寞时光。
阿周很少用这套限量版的杯子,因为珍贵。
说到底,他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并没太大兴趣,废了力气买回来,不过是因为莫恬轻描淡写的一句喜欢。
可莫恬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唯独没有他。
莫怿轻轻晃动杯子,不胜唏嘘地感叹:“感情的事哪有什么可比性?又有什么道理可讲?”
阿周含混不清地问:“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莫怿一时答不上来。
阿周眼神迷离,口中的话语却愈发清晰起来,自顾自地解答:“可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莫怿觉得好笑,手肘撑在吧台上,侧头问他:“你到底喜欢恬恬什么?”
“谁说我喜欢莫恬了?”阿周扬起声调反驳,“我可没说过我喜欢她……”
他死不承认,口是心非。
清醒时是这样,喝醉了还是这样。
莫怿无奈,觉得他矫情得要死,活该没人爱。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便又是另一副心态了。
自那晚尴尬地不欢而散后,莫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叶秋,周末去她的学校参加讲座活动也不见她的踪影。
与他对接的人始终是李娇娇。
莫怿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才没有向李娇娇打听叶秋的消息。
他不去主动打听,但消息会自己送上门。
毕竟还有妹妹莫恬这个合租室友的关系夹在中间。
因为觉得尴尬,莫怿很久没去光华新村,就连莫恬叫他去帮忙修水龙头,他也找借口没去。
迟钝如莫恬都察觉出不对劲。
某个周末回家吃饭,饭菜还没做好,两人坐在客厅里打游戏消遣时间。莫恬游戏技术烂,老是送人头,手机屏幕一黑到底。
等复活的间隙,她放下手机冷不丁地问:“你向叶秋表白被拒绝了?”
莫怿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噎了一下,手上操作都变了形,故作镇定地说:“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真没有?”莫恬狐疑,上下打量他一番,“那你最近为什么都不去光华新村了?叫你去修个水龙头你还推三阻四的,帮你创造机会都不懂。”
“最近忙。”莫怿冷哼一声,“再说了,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和青山创造机会么。”
莫恬撇撇嘴:“邵青山那个榆木疙瘩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创造什么机会?他修个水龙头还能给我说一通理论知识呢。”
莫怿乐了。
心态顿时平衡,语调都变得贱嗖嗖:“所以说嘛,你干嘛非得啃这根难啃的骨头?吃点别的不好吗?”
莫恬的游戏角色复活了,拿起手机斩钉截铁地否决:“不好!”
东拉西扯的太多,游戏还是输了。
莫怿的心不静。
手上停下来了,却又暗自苦笑,觉得他们兄妹二人还真是情路坎坷。
莫恬忽然问:“哥,你说我要不要欲擒故纵?冷落邵青山一阵?”
实在是馊主意。
莫怿悄悄翻了个白眼,委婉道:“你确定你能忍得住不联系他?再说了,青山那个人吧,脑子一根筋的……”
实在不忍心打击她的自信心,后面的话没说完:说不定他真以为你放弃他了,反而还觉得清净。
莫恬倒埋怨起他:“亏你还和邵青山关系那么好,也不知道帮帮我,就眼睁睁看着我碰一鼻子灰。”
莫怿不以为然:“他满脑子都学术工作的,也不跟我聊这些啊。况且两个大男人聊感情多别扭,又不像你们女生聊起来自然。”
顿了下,他反将一军:“你怎么不知道帮我打探打探叶秋的口风?”
莫恬“嘁”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帮你打探?”
言下之意便是打探过。
莫怿问:“那她对我是什么印象?”
莫恬开始拿乔,像挤牙膏似的问一点说一点。
最后莫怿一总结——有好感,但叶秋的性格内敛,不好意思表露。
那对他那样明显的推拒要怎么解释?
综合莫恬的描述,他给这一行为找出理由:是自己表现得太过主动了,所以她害羞。
莫恬又说:“叶秋好像没怎么谈过恋爱,她只跟我提过高中时一段不了了之的感情。”
莫怿有些吃味,也不知道吃得哪门子的味:“你们都聊到这么深入了?”
“也没有很深入,她随口提的,什么细节也没说。”
莫怿睨她一眼:“高中而已,能有什么细节,跟过家家似的。”
莫恬不认同,幸灾乐祸道:“青春之爱耶,搞不好要记一辈子的!”
他反击:“也是,就像你一样,要记邵青山一辈子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莫恬并不在意,反而说:“其实说起来,我觉得叶秋对你应该是有点喜欢的。”
莫怿冷哼一声:“你是在安慰我吗?我可不需要。”
她摇头,认真地解释:“叶秋画的人物草稿和你很像。”
这话教莫怿一怔。
莫恬翻起手机上备份的稿件,找出来给莫怿看:“喏,这几张是叶秋画的,这个人的眉眼鼻子是不是很像你?”
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少年人的轮廓,连鼻梁上的那颗痣都一样。
确实很像。
仿佛盛开的醉蝶花上忽然飞来一只蝴蝶,他没由来得心情好,嘴上却不认:“这都挺寻常的,说明不了什么。”
莫恬收回手机,想了想说:“画画的人有自己的逻辑,笔下落下的多半是心里所念的,潜意识最骗不了人,说不定连叶秋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
莫怿笑起来:“就像你每个角色都喜欢画成邵青山的模样吗?”
莫恬白他一眼,没接茬:“你别太沾沾自喜,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她不过是从你身上找灵感。”
莫怿不认同最后一句。
就算是她想多了,叶秋只是把他当做绘画的灵感,那也说明他在她的生活里有一定存在感。
不。
不简简单单是存在感。
她看自己时闪躲的眼神,偶尔表露出的情深意切,都像是某种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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