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恬的提议很难不让莫怿感到心动。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的楼台，可不就是莫恬吗？
这样好的提议，莫怿本应毫不犹豫地答应。
但他想起叶秋两次斩钉截铁的否认喜欢他，还有极力撇清暧昧的态度，实在是叫人泄气。
也不好意思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明说。
说不清是自尊心还是好胜心作祟，莫怿说：“你哥哥我什么时候主动追过女人了？更不至于沦落到要妹妹去帮忙追女人的地步。”
他在沙发上的坐姿吊儿郎当，说话的语气也有些臭屁，莫恬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
过了一会儿，莫恬说出自己得出的结论：“所以你还是喜欢叶秋的啰？”
“好感吧。”莫怿的态度淡淡地，“那点好感，还不至于让我低头去追求她。”
莫恬上下打量他半晌，到底没忍住，冒出了一句：“死鸭子的嘴都没你的硬，感情的事儿还较劲，跟小学生似的，我看你以前的恋爱是白谈了。”
这话戳到了莫怿的痛点，毕竟他的感情路确实一直不顺。
也可以说几乎于无。
高中时，莫怿暗恋同班的女生，因为少年的骄傲心气，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结果眼睁睁看着心仪的女生和另一个同班男生走到了一起。
也不失为圆满结局，两人校服到婚纱，可谓一气呵成。
后来，也有不少姑娘追求他，但他很挑剔。
挑来挑去的，年近三十，只有两段恋爱经历，还都没超过三个月。
第一段恋情在留学期间，维持了一个月，结局是他被分手。
对方的分手理由有很多，总结归纳为三个——
“我们的星座不合，星盘显示你克我。”
“你打游戏的时候从来不让我，不懂照顾女生的情绪。”
“你做饭太难吃了，我也不会做饭，不会做饭的情侣没有未来可言。”
莫怿：“？？？”
谈恋爱真麻烦……
第二段恋情隔了很久，始于柯毓的主动，柯毓甚至使计让他母亲吴舒乔知道他们尝试交往的事。
柯毓很会在长辈面前卖乖，在吴舒乔的干扰下，这段恋情持续了三个月。
最后因为莫恬的事，莫怿毫不留情地提出了分手。
回头看看，好像连段像样的感情经历都拿不出手，还得被莫恬这丫头讽刺。
偏生莫恬说的都没错。
莫怿脑门冒火，反唇相讥：“是是是，你不是小学生。你就在邵青山那一棵树上吊了九年，都跟义务教育的时长齐平了，可邵青山呢？还不是把你当妹妹，你还在这儿自我感动。”
莫恬也被戳到痛处，气得要死：“单箭头的才叫一棵树上吊死！我和邵青山那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大八岁的竹马吗？”
“大八岁怎么了？年龄从来不是衡量感情的标准，怪不得你喜欢叶秋却不敢追呢，你就是个胆小鬼！”
“九年的时间，他要是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早就行动了。还青梅竹马，真以为自己是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呢？”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不也是挑三拣四，现在遇到个喜欢的女孩子，连大方承认都不敢！”
莫怿冷笑：“你就是执迷不悟！”
莫恬冷哼：“你小气刻薄，活该没人爱！”
原意是来吃瓜的，结果变成了上门斗嘴、互戳痛处。
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莫恬气呼呼地跑了。
临走前，莫怿追到门口说：“到家跟我说一声。”
她自然没有好脸色：“我不！”
莫怿“啪”一声关上大门：“你爱说不说！”
心情差到了极点，连茶几上摆着的紫菀花都显得不太顺眼。
今天他没开车，晚上下班时步行回家，路过医院门口的花店。
同大多数时候一样，到了傍晚，花店的老板会在门口的摊位上放一桶今日促销的花，大多是各种颜色冒充玫瑰的月季，还有洋桔梗。
满满当当的花间插了一根立牌：九块九一束、十五元两束。
莫怿朝店里随意瞥了一眼，目光没在那桶花上停留，反倒被靠里间的满桶繁花吸引了注意。
小雏菊一样的花朵，不起眼得像路边的野花，但颜色却漂亮。
那是种凉薄却显得娇俏的紫，隐约泛着点蓝，一朵一朵小小的，簇拥成一片紫雾。
一瞬间，他想到叶秋。
叶秋与这花一样，乍看不起眼，细看却觉得漂亮。
路过的行人停下来买促销花，老板将花束用玻璃纸卷起来。
两单生意成交了，转头看见依然站在摊位旁的莫怿，笑问：“帅哥，要买花吗？”
莫怿指着那桶紫色的花问：“那是什么花？”
老板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说：“那是紫菀，花语是爱的忠诚与永恒。”
莫怿嗤笑：“什么花的花语似乎都能和爱扯上关系。”
老板笑着说：“毕竟花是美好的嘛，自然要赋予美好的期盼。”
但鬼使神差的，莫怿买了那束紫菀。
倒不是因为所谓的花语，而是因为那抹朦胧的紫色很温柔，却又神秘，让他摸不透。
就像叶秋一样。
老板将透亮玻璃纸卷起的花束递给他。
花瓣的边缘微微卷曲，莫怿用指尖将花瓣抚平，从家里犄角旮旯处翻出陶罐。
插花时，他还自嘲一笑，心说自己也开始陶冶情操了。
眼下，被莫恬闹了一通，什么心情都没了。
手机在陶艺瓶旁亮了亮，有消息跳出来。
拿起看时，才发现是叶秋，问他周末有没有空，好还他衣服。
莫怿的心情又好起来，顺便约了叶秋隔天晚上吃饭。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莫恬要是到家了，麻烦跟我说一声，天色太晚了，她一个人回去我有些担心。”
叶秋回他：“好啊。”
而莫恬仿佛是为了跟他置气，和叶秋约吃饭的事被她知道，死皮赖脸地跟着横插一脚。
叶秋好说话惯了，选择了莫恬想吃的漂亮饭。
其实就是西式简餐。
盘子大，份量少，空的地方摆根草。
莫怿对此不屑，但叶秋似乎很喜欢盘子上装饰用的草，两根葱白手指捻起一簇，凑在鼻尖轻轻嗅闻。
他有样学样，也捻起一簇，放在鼻端。
那灰绿色的叶片狭长如针，带着药感的清苦，并非花的柔媚，不浓郁，反而是一种独特的通透香气，别有韵味。
莫怿对这种东西向来没什么研究，也不关注，虽然觉得眼熟常见，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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