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猗还没反应过来,耳畔先传来几声斥责:
“人呢!”
“追丢了……”
“那还不快继续找!”
谢余压低声线:“嘘,别出声。”
池清猗猛地扭头瞪大眼睛,谢余?!
他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
急促的脚步声在黑黢黢的胡同里回荡,池清猗强忍满腹疑问,余光中只瞥见几个戴着耳麦的黑衣人在各个小巷穿梭,同他们擦身而过,令人惊心动魄。
等了将近三分钟,脚步声才逐渐远离。
池清猗松了口气,平复下呼吸,抬眼就和谢余对视上。
他嘴唇刚翕张一下想开口说话,发现谢余还捂着他,一副警惕的模样。
池清猗戳了戳他胸口,眼神示意他。
手上传来温软的触感,谢余滞了一下,“……抱歉。”
“跑出来不务正业,还拽我!是你能拽的吗!”他一松手,池清猗跳起来弹了一下他脑壳。
莫名挨了一记打的谢余:“……”
“不过那些人……是什么人?”池清猗天生乐观派,教训完不懂事的徒弟然后问。
谢余抿了下嘴唇,吐出三个字:“抓我的。”
池清猗再次瞪圆眼珠,嗓子都差点劈叉,“抓你?!”
意识到这里不安全,池清猗硬是压下声音,问:“他们抓你干什么?做人体实验?”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啦!
好吧,狗血文的世界,逻辑都不讲了,还有什么天理王法可言……
谢余却平和地道:“父母辈的恩怨。”
池清猗又平地一个趔趄,“你还有父母?!”
谢余:“……?”
这个世界上的人若是没有父母,恐怕没办法凭空出现。
“不是,我的意思是,”池清猗稍稍卡壳一下,“你既然有父母那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生活,还辍学打工——”
等一下。
他的意思该不会是说……
“他们……已经不在了?”池清猗小心翼翼地说。
谢余不语,只是一味低头。
造化弄人呐……
“没事的朋友,没事的,”池清猗怜爱地拍拍他肩膀,明明自己也是个孤儿,却反而安慰起他来,“没父母又如何,自己也当自己的造物主。”
池清猗大手一挥,“再说了,正所谓长兄如父……我当你爹!”
谢余:……
最后一句大可不必。
…
跟踪谢余一路,最后反过来被跟踪。
池清猗没想到他反侦察能力这么强,被仇家、哦不,父母的仇家追杀,还能捞他一手……
啧。
着实让人钦佩。
“不对,等一下,”池清猗走着走着忽然停住,然后开始翻找起他的包,“啾啾呢?”
谢余:“啾啾?”
池清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撒娇,啾啾不见了!”
谢余:……
两人沿着方才的路线,重新走了一遍,问了一圈路人得到的答复都是没看见。
正灰心,池清猗忽然眼尖地瞥见地上有一根蓝白相间的羽毛。
“地上有它的羽毛!”他惊呼道,“它应该就在这附近!”
谢余确认了一眼,“本就稀少,一会儿全掉完了——”
池清猗一把掐住他的嘴,恶狠狠道:“不准你诅咒啾啾!”
谢余:。
池清猗以掉落的羽毛为圆心,沿途搜寻,下一秒惊喜地在一家花店前找到了他丢失的鹦鹉,正被一个青年捧在手心逗弄。
“谢柠?”
被喊到名字的青年一愣,茫然抬头看着他们,“你……认识我?”
池清猗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这位谢家的私生子。
“上次在俱乐部,我跟……着裴二少一块儿去的,”池清猗随口解释了一句,事先落在毫无眼力见的鹦鹉身上,“啾啾,回来了。”
听见这声熟悉的唤,小鹦鹉才瞅见他,抖了两下翅膀飞过去,着急忙慌似地朝他啾啾啾三声。
“原来这是你的宠物鸟?”谢柠目光从池清猗脸上又转回到鹦鹉身上,“我看到他身上戴着牌子,还想着如果没人来认领,就送去救助站请人帮忙了。”
池清猗:“算……也不算吧。”
他只是个打工的苦命仔。
“你这是,换了一份工作?”池清猗看见谢柠穿着一件卡其色的花店围裙。
谢柠眸光暗下来一瞬,显然并不愿触及到这个话题,“这里轻松点。”
池清猗:看来私生子的日子并不好过啊。
池清猗观察着他的神色,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加深探寻下去。
“刚好,你不是要买种子吗?看看店里有没有,”池清猗对谢余说,接着环顾一圈,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株风铃花,“这个我要了,再帮我挑几只百合吧,一起扎起来好了。”
他对花无感,但阮初寻倒是挺喜欢的,有空会拿来做干花标本。
池清猗挑了几束,旋即望着谢柠扬了扬唇角道:“谢谢你啦,让它在你店里待了一会儿,不然要是真的飞远了,我就真的找不到它了。”
谢柠有些受宠若惊,忙摆手,“不用,这没什么的。”
找回啾啾,池清猗看了眼时间,一时间没想起来他这趟出来的本意是调查谢余。
“啊对了,请稍等一下,”谢柠叫住他们,随后他转头进店,抱着一个纸箱出来,“有人给我寄来了一份包裹,但里面写的是给裴星泽的……”
裴星泽的包裹?
池请猗刚要接过来看看,手机铃声便突兀地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
“齐叔的电话。”
齐叔鲜少会在外给他拨电话,池清猗和谢余对视一眼,把包裹递给他。
然而接通的第一秒,他都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齐叔开门见山道:“小池,阮小少爷有去找你们吗?”
池清猗从未听过齐叔这般严肃正经,语气里还夹着急迫。
“阮初寻?没有啊,他不是在家养病吗怎么会出来找我们?”意识到不对劲,池清猗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个呼吸。
齐叔:“阮小少爷,不见了。”
-
“不见了?”
裴靳笑容冷了几分。
窗外狂风暴雨,猛猛拍打着窗户,屋里同样风雨欲来。
“这么多双眼睛,盯不住一个人,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阮初寻也是个狠人,偏偏挑昨天跑路,偏偏是裴靳生母的忌日。
简直是往人心口戳刀子呀!
裴靳太阳穴突突作疼,心口更是像积压着一块巨石,艰难地喘气,“我现在要的不是这一句轻飘飘的不见了,而是你们之中有人告诉我,阮初寻现在的位置。”
书房里,一群人站着,却面面相觑,无人敢发言。
池清猗也是第一回知道,裴家别墅不止有他们编内人员,外面还有四个黑衣编外人员看守。
既然如此,阮初寻是怎么跑出去的呢?
明明昨日上午,阮初寻还让他出门的时候顺便带一束百合回来,说要做成干花标本来着,下午就玩失踪啦?
此时距离阮初寻离开,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一行人将裴家整栋楼翻了个底朝天,楼上起居室里所有物品都在,池清猗甚至查看了床底,少儿不宜的物品一个没少,独独人不见了。
齐叔第一时间检查了小区监控,发现这个时间段里所有的监控都在升级中,就连他们自家门口的监控也是一片漆黑。
所以这大概不是临时起意,而是预谋已久。
池清猗站在一旁,暗暗咂舌。
对于阮初寻的跑路,他完全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意料之中。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池清猗现在特别想提醒他们裴总去看一下卧室里的监控。
装了就得利用起来呀,不然装着干嘛捏?
但又转念一想,既然阮初寻早有预谋,估计监控对他来说如同摆设。
搞不好,他还反侦察了裴靳呢!
池清猗淡定思考,一旁的孙秘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呢?监控怎么能全坏了?出入口的保安一个都没见到阮小少爷,那他是怎么离开的?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天知道裴靳知道阮初寻逃跑的消息后,脸色有多阴沉!有多晦暗!
简直比天凉王破还凶狠啊!
孙秘从门缝里瞅了眼他们裴总的臭脸,狂念叨‘阿门,保佑阮先生快回家’。
他扭头,池清猗一脸见过大风大浪的镇定,“小池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孙秘以为他是第一回见到裴靳发怒,替他捏了一把汗的同时好心提醒:“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裴总第一个肯定拿你开涮。虽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阮先生要真的想尽一切办法逃跑,也不能怪你们监管不力……”
池清猗站在一旁听他叭叭叭,无动于衷。
“小池?小池!”
池清猗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孙秘,发出一声短促的:“啊?”
孙秘:“……”
这么紧急的场合你还能走神?!
不怪池清猗心神不属,从昨日阮初寻一走了之,他和裴靳一样,一夜没合眼,打着手电找人。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他现在铁定像丢了孩子的疯婆娘,那个真正失了魂魄的悲惨之人呐……
池清猗并没有第一个挨训,反倒是孙秘被喊了进去。
“附近的监控查不到就扩大范围,机场、轮渡,所有关卡口。”
屋里,裴靳冷声下命令:“找不到人,你们都给我滚蛋,懂了?”
孙秘胆战心惊,一刻不敢怠慢地通安排下面所有人。
…
阮初寻消失第三天。
孙秘刚走进别墅,就看见落地窗前,一个孤寂的背影。
不是裴靳,是池清猗。
孙秘边走过去边劝:“阮小少爷现在虽然下落不明,但至少不是被拐跑或者绑架,他福大——”
“你说这天气是跟着裴靳的心情走的吗?”池清猗突然开口道。
孙秘止住话头:呃?
池清猗扭头,义愤填膺:“这都下了几天的雨了?我晾的衣服再不干,就要臭了!”
孙秘:……
你还能换衣服,他可是在车里睡了三天!
整整三天!知道他这三天是怎么度过的吗?!
但阮初寻逃跑,更压抑的是楼上的裴总。
虽然没到不吃不喝的程度,但已经整个人埋进工作中了,不知是打算让工作麻痹自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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