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夫君总对我愧疚不已 山之白

7. 摸头杀 他 害 羞

小说:

夫君总对我愧疚不已

作者:

山之白

分类:

穿越架空

石碣村,亥时已至。

屋内孤灯如豆,在潮湿的夜里晕开一圈昏黄的光。南岁莞的意识,就是被一道焦灼的声音,从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里,硬生生拽回来的。

“温澹,你不是说她今日会醒?”是温少虞的声音,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压抑着几乎要崩断的焦躁,“都亥时了。”

“哎呀,温将军,您别急嘛。”一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音色清润悦耳,像山间乐师拨动的琴弦,偏生语调慢悠悠的,带着几分婆婆妈妈的无奈,“小生说的是,若能醒,便是在这几个时辰里了。”

军医温澹叹了口气,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若这几个时辰再不醒,恐怕…

“你再这么死死攥着拳,你那左臂的筋脉,就真要废了,”温澹的视线落在了温少虞紧握的左拳上,“你中的那毒,本就解得晚了,留了病根。这几日又像钉子似的扎在她屋里,不眠不休,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耗。日后这长刀,还想不想握稳了?”

南岁莞的眼皮,重如千钧。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掀开一道细微的缝隙。就在她眼睫颤动的那一刹。

“醒了!”那个絮絮叨叨,节奏慢得能把人急死的温澹,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的声音里,破天荒地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急切。

南岁莞的视线,依旧是一片模糊。孤灯,人影,在眼前晃动,重叠,怎么也看不真切。

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把烧红的沙子,干涩,灼痛,连一丝气都喘得艰难。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四肢百骸,带来滚烫的刺痛。高烧褪去后,皮肤上只留下一层黏腻的冷汗,贴着里衣,又湿又冷。

她想动一动手指,却发现身子软得像一摊烂泥,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已是极限。

一只带着药草清香、却温暖干燥的手搭上了她的腕脉,是温澹。他仔仔细细地诊了半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好了好了,险关是过去了。”

他又开始絮叨,“只是这身子亏空得厉害,得好生将养着,万万动不得气,不然落下病根,可是有碍寿数的。你等着,老夫亲自去给你煎药,那些毛头小子手脚粗,我不放心…”

竹帘被掀开,又“哗啦”一声合上。屋子里,再没有第三个人的呼吸声。死一般的寂静里,南岁莞听见了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和一声沉闷的、膝盖落地的声音。

他跪下了。那个身影,缓缓朝她的床榻前倾。

南岁莞终于看清了温少虞的脸。一双眼熬得通红,眼底却沉淀着化不开的温柔与痛惜。下颌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

那份平日里清冷内敛的将军模样褪了去,这份憔悴,反而为他添上了几分她从未见过的、儒雅的破碎感。

“岁岁,”他的嗓子哑得厉害,更衬得忧郁深情,惹人爱怜,“对不住。”

他跪在地上,望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无比诚恳,无比沉重:“都怪我。是我没有看顾好那些人,才让他们有机会对你下手。是我没有察觉石碣村的异样,还将你带入险境。是我没有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在你遇险之后…是我没有第一时间,把你救出来。”

南岁莞怔怔地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一向腼腆内敛,甚至有些嘴笨的男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那些自责与愧疚,像潮水一般从他泛红的眼眶里涌出来,几乎要将她,也将他自己,彻底淹没。

南岁莞怔怔地看着他。她忽然觉得,他跪地的姿势,怎么这样熟练。

太像了。像她那些真假难辨的幻梦里,那个清秀隽美,总是跪坐在席上,为她细细剥着荔枝的少年。

那份专注又顺从的模样,让人又心疼,又更想爱怜。

南岁莞张了张口,喉咙里却像是有刀片在刮,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也罢,她索性伸出了手。那只手虚弱无力,在昏黄的灯火下,显得格外苍白纤细。

她朝着他,那个乖乖地俯首,将头颅垂下的男人,慢慢地、坚定地探了过去。

温少虞的发,被一枚灰褐皮冠束得一丝不苟。那皮冠看着冷峻可畏,像山间嶙峋的岩石。可她的指尖真正落下时,触到的发,却浓密、柔软,顺滑得不可思议。

南岁莞的指腹轻轻摩挲。这触感,像把手探进了一团…由莹莹的白荔枝凝成的云朵里。就跟他的人一样,她想。

瞧着板正冷峻,内里却是个腼腆柔软的。

温少虞的身子,倏然一僵。头顶传来一点温热。那只手,轻轻地、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发旋。

是在…安抚他?温少虞的心,狠狠一颤。一瞬间,万般滋味齐齐涌上。

三分是敬慕,敬慕她这份身处绝境,却依旧从容强大的心性。三分是愧疚,愧疚自己身为强者,却反过来要她一个弱女子费心安抚。余下的四分,却是一种他无法自控的、熟悉的滚烫羞意。

一抹薄粉,从鼻尖悄悄蔓延开,烧红了脸颊。这感觉,太熟悉了。温少虞的思绪,被这轻柔的触碰,猛地拽回了四年前,在琼水帮的日子里。

她也最喜欢这样,让他跪在她面前。然后,她会弯下腰,伸出那双总是带着点顽劣气息的手,捧住他的脸。

脸颊和耳尖,便会在瞬间烧起来。那微痒的触感,让他每一次都拼命抑制着,才不至于让呼吸乱了章法。他忍不住想低头,想扭开脸,想躲开。

可她总能精准地固定住他的下颌。

那一双弯弯的眉,像极了天边的新月。一双活泼莹润的水杏眼,盈满了狡黠的笑意。那道直直的、亮得灼人的视线,总让他躲无可躲。

而她,就喜欢看他这副羞窘的模样,恶趣味地,不肯放过。她狡黠的笑,她固住他下颌时微凉的指尖,她亮得灼人的视线…

温少虞沉溺在那片回忆的滚烫里,几乎忘了今夕何夕。直到头顶那点温热的触感,倏然抽离。

他猛地回神。那只手的主人,却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南岁莞松了手,又缓缓合上了眼,呼吸匀长,像是安稳地睡熟了。

温少虞僵着的身子,这才一点点松懈下来。他替她掖好被角,动作轻得像怕惊扰她。他悄然起身,预备退远一些,让她好生静养。

可温少虞一转头,却撞上一道鬼祟的视线。

温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浓黑药汤,正扒在竹帘上。一见被他逮了个正着,那颗脑袋“嗖”地一下缩了回去,低头低得太快,反倒像做贼心虚。

温澹此刻心里正掀起惊涛骇浪。

南岁莞当真是个神人。连声都出不了,只消一个安抚的动作…就让将军这尊煞神周身的焦躁紧绷,顷刻间烟消云散。

瞧瞧这气色,红润得跟喝了十全大补汤似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让人牙酸的、被情爱滋养的酸腐气。

妙啊,妙啊。有了圣上赐婚的旨意,这两位,一个心病一个身病,岂不都好治了?他这军医,往后的日子可就快活省事多喽。

温少虞的脸,腾地一下,比方才更烫了。他压低了声音,对着温澹那颗恨不得埋进地里的脑袋嘱咐:“百日娶的圣旨之事,先莫要告诉她。让她安心养着,其余的事,我来担。”

他不敢再看温澹那双洞悉一切的眼。更不敢想,她病成这样,自己竟还满心满脑都是这些羞耻的暧昧念头,连温澹那般迟钝的人都看出来了。

他必须静下来,像她会欣赏的那样,如富春江水,含蓄深沉,又沉静从容。

可越是想沉静,脑海里那些笑闹过的曾经,就越是翻江倒海,挥之不去。

温少虞心头一恼,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快步回了自己的屋子,“砰”地一声合上门,连窗帘也一把拉上。

暖黄的烛火下,那暧昧的光晕将他鼻尖与脸颊的红扑扑,映得愈发明显。他背倚着门,因为方才那一场与自己的内耗,正微微地喘着气。

·

此后三日,温少虞再没踏足过南岁莞的屋子。他并非不想,而是不敢。

那晚她指尖的余温,似乎还烙在他的发旋上,滚烫得让他心惊。他白日里商议葬仪流程,夜里准备着百日娶,将自己埋进事务的沙土里,试图隔绝一切纷乱的念头。

只是,他越是忙碌,脑海里那张苍白的小脸就越是清晰。

他可正在开始偷偷筹备一场婚事。一场他欠了她四年,如今要用余生去偿还的大婚。他怕自己一见到她,那满腔翻涌的情意就会失控,会泄露出天机,扰了她的静养。

直到第三日午后,温澹来传话:“将军,南小姐醒了,想见您。”温少虞握着笔的指节,骤然收紧,在宣纸上洇开一团墨点。

他来了。那短短几步路,他走得像奔赴沙场。推开门,一股清苦的药香混着淡淡的兰香,扑面而来。

南岁莞半靠在床头,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色襦裙,虽面色依旧有几分病中的清减,但眼眸却已恢复了神采。她静静地看着他,像一泓深潭,要将他的影子溺毙其中。

温少虞在她床边的圆凳坐下,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娘子,身子…好些了?”他嗓音干涩,问得小心翼翼。

她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凝视着他。那目光里,有探究,有迷惘,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羞赧。良久,她朱唇轻启。

“将军,我们…从前是不是在一起过?”

轰然一声。温少虞只觉得耳边有惊雷炸开,四肢百骸的血液,瞬间冻结。她想起来了?

南岁莞的脸颊,不知是因病还是因羞,浮着一层动人的潮红。她梦见了些零碎的、荒唐的片段。

她坐在一个躺着的男人身上。那人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想转头,却被她用脸颊强行贴了回去,不许他躲。

她甚至还梦见,一个赤着上身的少年郎,握着一杆银枪,额角挂着汗,脸红扑扑的,像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