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医生拿着影片对星期日说,砂金的身体因往年的作息混乱,亏空得厉害。
年纪小身又弱,本应先好好补足根基,才考虑生育一事的。可现下既有身孕,更是得多加注意。
被暗指不爱惜身体的金发少年,倒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看戏表情,转着那对灵动的琉璃眼珠,在两人脸上扫来望去,无聊地晃着腿玩。
无非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砂金早已听得耳朵起茧。
他很想当场就对星期日说,没用的。
受到星神的眷顾,就真以为自己是堪比神明的存在了?高高在上认为这就是救赎他或拯救他的唯一方式?
没有用,自己不原谅自己,自己恨自己,谁对他好都没用。
可星期日并未对砂金说什么,只是握着他的手捏了捏,砂金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宽慰还是安抚?
总之,他都不在意,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那医生偶尔瞥过来的目光,让他不舒服。
可能是在心里笑他放浪吧,含糊点说,他自己也算是个孩子的年纪,发没发育完全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揣了个孩子了。
孩子生孩子,那活该被人笑。
星期日将报告交下属,让他去拿药。接着,对侯在门外的院长说要换个医生给砂金做检查。
砂金微微挑眉,翘起了嘴角,想听听原因。
“我不喜欢他看我夫人的目光,以后不要让他出现在我们眼前。”
砂金默默被星期日牵着走了一段路,对方突然停下看着他问:“走累了吗?我抱你?”
“没有,这才几步路呀,哪儿这么不禁累?”砂金摇了摇头。
星期日张嘴呵了口气,眨了眨眼却又忽地抿住了,伸手轻揉他的脑袋,给他拢了拢外袍。
砂金瞧星期日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想笑,他知道对方大概是想提及那在床上颠鸾倒凤的三日,约莫是顾忌着怕他生气,才又生生憋住了。
“你伤没好完,少走动为好。”星期日换了个由头。
砂金想,这话跟刚才他没说出口的话都差不多,一样扫兴。
“差不多了。”砂金支吾道。
谁知,星期日走了没几步的脚又停了下来,眼睛往砂金脸上瞥了又瞥,低声道:“那儿不容易上药,药膏都融在水里糊我手上了,你这就又好得差不多了?我看,差得还是有点多。”
饶是砂金没皮没脸惯了,赫然在公共场合听见这话,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又不敢不回那暂时正常的疯子,便闷闷哦了一声。
暗示对方,自己可是回复了,就识趣的止住这个话题吧,最好连碰都不要碰自己。
但星期日要是能听懂人话,他也就不至于莫名其妙怀个孩子了。
反正后面筹备的那几日,他就跟个提线人偶似的,对方让他干嘛他就干嘛,什么都说好,什么都说行。
就算让他穿着婚纱站那宴厅中间,他都会一脸平静地说好。
事已至此,天都被捅破个篓子了,谁还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星期日开心就行,那独裁者开心了,他还能跟着少受点罪。
总之,那万恶的星期日还是如期而至了。
砂金还是很感谢对方尚且记得他是名男性,给他穿得是白色西服,也没为难他要说些肉麻的话,就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婚礼了,只是宣传范围有点大,这消息传遍了整片星际。
白日梦酒店第一次开放了除特级禁区外的所有空间,用于招待来客。
砂金在登场前一刻,差点就憋不住要对星期日说实话了,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他生了给他就行了呗,现在搞成这副惊天震地的仗势,到时候怎么收场呀?结婚一年又离婚??
“紧张?”星期日勾着他的尾指晃了晃,轻声问道。
“......高兴呢。亲爱的,我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家人了。”
天呐,马上就要迈进地狱受苦了。
等会能不能来个看自己不顺眼的人,一枪蹦了自己,一定要对准额头打呀,一点可以活的机会都不要有。
星期日将砂金那挤眉弄眼的小表情尽收眼底,隐隐扬起嘴角笑。
他知道砂金在心里嘟囔着什么,他笑这孩子天真,以为他要的是他肚子里那胎儿,以为那句永远只是戏言。
“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星期日捧着砂金的脸颊,贴近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砂金不停眨动的睫毛刮得星期日脸痒,于是偏头亲了下他柔嫩的脸蛋,低语:“那就是能忍,即便心里再厌恶一个人,表面上也能笑着对他说喜欢。“
星期日明晃晃地直视砂金那双眼,眼角带着笑意,缓缓道:“......就像现在。”
“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可爱。”星期日瞧砂金不笑了,兴致更盛,扣住他的脑袋,吸允着那涂有晶莹蜜粉的嘴唇。
星期日被猛地推开后,勾着舌尖舔了下嘴皮,捏住他的后颈,这般情真意切地说:“当然,你要是能真的喜欢我就好了。”
砂金没笑,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眼在充满欢声笑语的祝福现场,显得有些冷冽,但不可否认,还是这么美。
美得叫人堕落,恨不得把那双眼剜下来,放在属于自己的密室里收藏。
可那双眼又无法单独存在,它必然只能装在砂金的眼眶里才算独一无二的美。
所以,星期日圈禁了他,为他打造了名为匹诺康尼的收藏馆,他邀请所有人来欣赏他最满意的作品,宣告他对砂金的占据与支配。
“那你是真的喜欢我吗?”砂金询问的声音柔和又平静,似乎毫无杂念,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最本质的答案。
砂金看见星期日的眼皮颤了一下,在对峙中,对方第一次避开了砂金的目光,望向别处。
他也不急,十分有耐心的等待星期日回答。
大约沉默了三、四分钟,在这慎密安排的婚礼现场,称得上是过了很久的时间,星期日才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你是,我就是。”
砂金眯着眼睛笑,那对流光溢彩的眼珠被眼皮挤压,像一滩水融在眼眶里,澄莹一片。
“那真是不巧,我跟你是一样的人呢。”砂金挑起星期日的下巴,慢条斯理道,“都得别人先向我表示忠心,我才肯推心置腹。”
星期日面无表情地垂眸凝视着砂金,没有说话。
“要我爱一个人很简单,只要他说爱我就行。”砂金的指尖顺着下颚、喉咙、胸骨,停在对方的心脏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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