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霁珩回过了身去,道:“怕些什么,她尚且还插手不了你的事。”
见她不说话,宋霁珩回头望她:“又在发什么痴?”
“没有呀。”程怜殊缩在帽檐里头,笑着摇了摇脑袋,快步跟上了宋霁珩,与他并肩而行。
他心中也不见得是完全没有她。
她心里头有种又酸又涨的感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想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牵他的手,想要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撒娇,只是现在还是不敢,他一定会板着脸训斥她,罚她也说不定。
宋霁珩自从回到宋家之后越发繁忙,先是忙着科举,后又是忙于公务,她时常不能见到他。
从前的时候,他们好像是并肩而行,可自他回到了宋家之后,程怜殊眼睁睁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远,而她停留在原地。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他丢在看不见的地方了。
程怜殊想,宋霁珩在前头走着,她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她总能跟上他的。
*
堂屋中,用完膳后人都散了去,宋闻同林氏一道回了东厢房。
回去路上,林氏唉声叹气,同宋闻道:“檀婴还是那副样子,性子冷,我原是想着为他好,替他去安排下怜殊的事。”
宋霁珩幼年多和宋首辅亲近,和宋闻这个父亲关系倒显单薄,尤其后来他走失了,再回来,更没机会亲近,宋闻是个不苟言笑不善言辞的人,宋霁珩也好不到哪里去,唯一叫人欣慰的便是功名读书方面,他从不叫人失望。
宋闻道:“你心里头寻思为她相看人家,可她也不见得能看上,没听人如何说的吗?全听表哥的。我见你为她操心也不见有用,既是他自己带回家的人,他愿意如何就如何,他那性子,我也管不住他。”
宋闻提起程怜殊也没什么好气,她一不是大家闺秀,二非名门之后,三无过人之处,尤是她还在宋家闹出过事,同宋映薇动过手,他更不喜她。
在他眼中,程怜殊和村妇简直没有两异,哪里有人能做那样的事!
林氏秀眉轻蹙,不认可道:“大爷怎能说这样的话呢?檀婴看重的人,我自是要操心的。”
宋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哎,你还是太过心善了。”
*
从那日起,她从前说过的那混账话,宋霁珩也再没提起过,想来也是肯将那事揭了过去,本来说起就不怎么体面,三番五次地提,也没意思,都过去了一月,也没必要再拉扯来拉扯去。
宋霁珩不在的这些时日,她已经在东厢房折了一马车的纸元宝,终不用再去了,这些时日她便留在学堂安生读书。
上回宋霁珩斥责她将那些心思放在学堂上,便可蟾宫折桂,也并非没有缘由的阴阳怪气。
她在讲堂读书,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从前尚在程家的时候,她确实是不爱读书不错。
关于这事多半要怪罪于她的父亲。
父亲独她一个孩子,对她并不曾抱于什么厚望,虽将她这个独女又当儿子来疼,又当女儿来宠,却从不望子成龙,不望女成凤,唯一的愿景便是她能够平安喜乐长大。父亲总同她说,书这东西,能读得懂一点就足够了,读得再多,头就疼了,她又不考取科举功名,读这么多叫人头疼的东西做什么呢?
他那些话叫母亲听了,总是要挨打,叫他不许同孩子说这些不上进的话,父亲挨了打,便再不当母亲的面说这些话了,在她面前却总是嘴巴闲不住,叨来叨去。他见不得她受读书的苦,总将她抱在膝上说道:“小树啊,能够认字就足够了,别听你母亲的,瞧这小小年纪就给自己学的一把年纪,都不漂亮了。”
程怜殊孩子气般的顽劣心气就在那时定了型,对啊,她又不考取功名,读那么多书做什么呢,累死自己真是得不偿失啊。
但来了宋家之后,宋霁珩让她做的事,她都有放在心上的,他让她去学堂,她真的有在好好听学。
只是后来总是在讲堂遭人欺负,被欺负多了,便越发不肯去了。
临近过年,宋霁珩也越发地忙,程怜殊知他事情多,也不敢烦他。
空气中的松柏枝的清香以及冬日梅花的冷香越发浓烈,长廊下挂上了红灯笼,随着寒风一晃一晃,奴仆们也越发忙碌,在府门之中穿来穿去。
这日下了学,程怜殊收拾了桌上的笔墨纸砚起身离开,却被宋映薇拦住。
程怜殊心下暗道不好,不想理会她,错身就欲离开,宋映薇喊住她:“站住!你跑些什么!”
“下学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程怜殊不欲同她起争执,却听宋映薇冷笑了一声:“你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书也不读,平素能有些什么事?别是故意躲着我不成!今我懒得寻你麻烦,是母亲说要见你,你休想躲。”
林氏要见她?
程怜殊心里头更觉不妙,怕又要被抓去折元宝。
只宋映薇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免得她撒腿就跑。
程怜殊被拉扯得有些难受,也知此番躲不掉了,道:“你莫再扯我了,我同你去就是了。”
她说的字,宋映薇一个都不信。
她知道程怜殊这人鸡贼得很,莫看她面上比谁都要听话,但心思比鬼都要多,乡下地方来的野丫头,不讲礼义廉耻,她说的话,一句都听不得。
宋映薇非但没有松手,抓着她的手臂更用力了些,恨不得拧下她一层肉来。
程怜殊气得又想动手,可想起宋霁珩,怕惹了麻烦出来,便又硬生生忍下,二者,这宋映薇早有防备,死拽着她,也不再给她动手的机会。
她拗不过她,被她半拖半拽着离开,狼狈至极。
周遭的人未曾散完,看向他们这处。
大家一直知道这两人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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