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是卫长风买的单，林清没有抢，亲密关系的建立，总是要从互相给予开始的，比起生硬地划清金钱上的界限，不如形成有来有回的良性互动，方能长久。
七夕已经过了，元旦还有很远，卫长风生日更远，中秋倒是很近了，可以考虑，也不知道卫长风喜欢什么。
卫长风手上拎着两个袋子，一个是林清的长裙，另一个是捎带手在圣罗裳买下的吊带内衬，林清那一个是礼物，这内衬是追查货物来源的线索。
刚才在店里，一来不方便，二来看林清看得太专注，还没有能找到机会看看商品标签，一般商品上都有生产地址，找到生产厂家，就能和出口清单做对比，产量和销量比对，是不是虚假报关，一目了然。
本来正常立案，这些东西查起来并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只是现在是曲线调查，难免就要走些弯路。
不过能看到这样的林清，也就不能算是弯路。
林清遗传自她的外公，一副舒展的骨架，个子在水山城的女孩里，算是很高的了，当初她奶奶还总嫌她个子窜得太猛，以后不好嫁人，为此也没少把她父母寄来的牛奶粉腾给几个堂哥堂弟喝。
也只有这样的个子，才能把大口袋子似的长裙，穿出仕女图般的效果。
“你太瘦了啊。”
“什么？”林清抬起头看着卫长风，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刚才看你，只有这么薄。”卫长风用没有提着袋子的那只手比划了一下：“你记不记得之前艾力说，你的拳要想发挥出力量，就得增肌，光靠技术，实战里很吃亏的。”
“你这目测水平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我再薄也不可能只有十公分吧，人形立牌啊？不过我一直就这样，夏天了就瘦一点，冬天了就圆一点。你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很久没去搏星了，再不去，艾力教的那些也差不多是快忘光了。”
两个人在后头说着话，王赫在前头一个人走着，估计是终于憋不住了，回头接过卫长风手上那个装着背心的纸袋：“这个我带走，你俩黏糊去吧，不必送。”
拿了东西，王赫回头回得特别利索果断，一个挽留的口子都没给林清他们两个留下。
当然了，卫长风也没有要挽留的意思。
“走吧，去搏星。”
林清愣了：“现在吗？我还没跟艾力约课呢，今天周六啊，现在约课估计是来不及了，肯定有学员正上着呢。”
“尊贵的vip学员林清，别忘了，您是有专属免费陪练的。”
“林清姐！长风哥！”
林清和卫长风还没有走进搏星，小米的声音就已经扑倒面前了：“你们俩都多久没来了，长风哥就算了，你来也不给钱，林清姐你是不是都忘了你这还有十好几节课呢？”
小米说着就要往林清面前蹭，自从她对着卫长风那点半真半假的心思熄灭之后，她就转投了林清的怀抱，每次林清过来她都亲自陪着，这种充满智慧和力量的职业女性，对小米来说充满了无限魅力。
卫长风看着小米的背影，简直无可奈何：“小米同志，你说话可讲良心啊，我每回来陪艾力训练，就是个沙袋也是你们付折旧费吧，我还是智能移动靶子，完了倒给你们掏钱？”
“艾力上课呢，这会儿用不着靶子，你干嘛来了？”
卫长风走到储物柜，取出了自己的装备：“给你林清姐当靶子来了。”
“哦对哦，艾力今晚约了两节课，打完都快十一点了，林清姐你也没早来消息，这会儿是真的安排不上了。”小米看着林清：“不过来都来了，就跟着这个智能移动靶子锻炼一下吧，不算课时费的。”
一方面是真的喜欢林清，一方面拳馆起步阶段，需要培养稳定的客群，拳馆里器材比较齐全，一般学员自己来打打沙袋做做拉伸，艾力和小米都不算课时费的。
“好，那我先练着，晚点请你吃宵夜，吃什么你定。”
他们刚从商场里过来，拳包是没来得及回家拿去了，卫长风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卷新的拳带，林清接了过来，在自己手上缠着。
“我的拳套太大，你是没法戴了，公区拿一套吧，或者拿套新的，我去找小米买单。”
林清笑了笑，笑声地说：“你看到小米那个眼神没有，小姑娘敏锐着呢，你去买单，咱们也不用练了。新闻发布会就晚点再开吧，再说了，我也没这么讲究。”
卫长风回头看了一眼，小米的视线刚好跟他对上，他只能借墙上的挂钟转移了下视线，然后赶紧往训练场地上走：“你说得对。”
大概是怕对学员不礼貌，艾力在上课的时候一般就是见着人进来了也不会打招呼，不过余光里还是看见了林清和卫长风两个人的，边做步伐训练边把学员不留痕迹地往左边带，给他们留出了训练的空间。
卫长风和林清做了二十分钟的热身，这才碰了碰拳套，准备开始。
虽然林清说是说艾力教的东西差不多要还回去了，但实际上她记性很好，动作和一些简单的套路基本上都是标准的，只是一段时间没有运动，力量没有跟上来，心肺也需要更长的时间调动。
感受了一下林清的状态，卫长风决定今天就先不实战，只是打靶。
不过这次陪练，跟之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同，林清倒还好，她习惯了做什么事都尽可能地让自己专注，卫长风就不一样了，他毕竟只需要拿着靶子，配合着林清的步伐移动，就有很多时间可以看着林清出神。
练习搏击的时候，双方的视线都需要牢牢地钉在对方身上，尤其是要注意对方的眼睛，这是为了对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做出预判，以便及时地防御，或者找到进攻的破绽。
前进和后退，每一步都是试探，为下一步的接触和碰撞做准备，几轮下来，心率会快速上升，让呼吸变得更加困难，所以自己的呼吸声和对方的呼吸声，都会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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