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戴着草帽、背着柴筐的农民打扮的人影出现在了河滩上,正是伪装后的山鹰。
他看到了林军留下的石头信号,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林军藏身的树丛附近,假装放下柴筐歇脚。
“什么情况?”
山鹰压低声音,目光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林军快速而清晰地将自己拜访刘厚德的经过,特别是对方手上的老茧、那本《赤脚医生手册》以及夹在其中的崭新锡纸等细节,毫无保留地汇报了一遍。
“……**,我基本可以断定,刘厚德就是在伪装!他的身体很可能非常健康,所谓的‘体弱多病’只是他潜伏的掩护!而且,那片锡纸很可疑,不像是普通农家该有的东西。”
林军最后总结道,语气笃定。
山鹰听完,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他缓缓摘起草帽,扇了扇风,看似随意,实则大脑在飞速运转。
“你的观察很细致,判断也很有道理。”
山鹰沉声道,“如果刘厚德真是先生组织的人,甚至是先生本人,那他的潜伏深度和伪装能力都极其可怕。王富贵的暴露,很可能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他现在就像一只受惊的狐狸,会更加小心,甚至可能……会采取行动清除痕迹,或者……启动备用计划。”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逮捕他?”林军急问。
“不行!”
山鹰果断否定,“第一,我们目前没有直接证据,仅凭老茧和锡纸无法定罪,反而会打草惊蛇。第二,刘厚德在本地经营多年,根深蒂固,我们不清楚他还有多少同党隐藏在群众中。贸然行动,很可能抓不到他的把柄,反而会让我们陷入被动,甚至引发不必要的恐慌。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们还没摸清‘先生’组织的真正目的和那个‘特殊档案’的秘密。现在动刘厚德,可能会让这条最重要的线索彻底断掉。”
山鹰的分析冷静而透彻,林军不得不承认对方考虑得更加周全。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林军问道。
“严密监控,外松内紧。”
山鹰给出了明确的指示,“我会加派便衣人员,对刘厚德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秘密监视,记录他的一切活动、接触的人员。你回到镇里,一切如常,该汇报工作汇报工作,该抓生产抓生产,不要流露出任何异样。同时,利用你对广元镇的熟悉,暗中留意镇子里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迹象,特别是与刘厚德有过密切接触的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胡玉同志在指挥所那边也有发现。她从王富贵随身物品的夹层中,找到了一张用密写药水书写的广元镇简易地图,上面标注了几个奇怪的符号,其中一个,就在刘厚德家附近。技术组正在破译其他符号的含义。这很可能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密写地图!符号!林军精神一振,这进一步印证了刘厚德与敌特组织的关联!
“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林军重重点头。
“记住,林军同志,”山鹰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带着嘱托和信任,“你现在是插在敌人心脏里的一颗钉子,也是保护广元镇、保护**的一道防线。一定要沉住气,既要胆大心细,更要保护好自己和胡玉同志的安全。”
“是!”
两人迅速分开,山鹰背着柴筐消失在田间小路,林军则整理了一下心情,迈着看似轻松的步子向镇公所走去。
他知道,一场无声的、更加考验耐心和智慧的暗战,已经在他熟悉的这片土地上悄然展开。
接下来的几天,广元镇表面波澜不惊。
林军像往常一样。但他敏锐地感觉到,镇上的气氛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偶尔会有生面孔出现在镇子里,自称是走亲戚的货郎或探亲的农民,但他们的眼神却不像普通百姓那样质朴。林军知道,这很可能是山**来的便衣侦察员,或者是……先生组织派来观察动静的眼线?
刘厚德那边,则似乎更加深居简出了。
林军又借着汇报工作的名义去过两次,刘厚德的表现依旧无懈可击,热情、慈祥,对镇上的事情表示关心但又不逾矩,完全是一副退休老干部安享晚年的模样。
但林军注意到,他家院门后的门闩,似乎新上过油;窗台的灰尘分布,也有些不自然的痕迹,仿佛有人经常在深夜悄悄开合窗户观察外面。
胡玉在指挥所那边也取得了进展。密写地图上的符号大部分被破译,其中一个指向镇外一座废弃的土地庙,另一个指向公社档案室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山鹰已经派人秘密调查了土地庙,发现了一些有人近期活动过的痕迹,但并未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而对档案室的秘密搜查,则发现了几份看似普通、实则内容经过巧妙篡改的旧文件,其目的似乎是误导某些调查方向。
这一切迹象都表明,先生组织的触角确实深入到了广元镇的方方面面,而且他们正在积极活动,要么是准备转移,要么是在执行某项未知的计划。
这天傍晚,林军刚从村里回到镇公所自己的宿舍,准备休息一下。
忽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
林军警惕地问道。
“林镇长,是我,老刘。”门外传来刘厚德的声音!
林军心中一惊,刘厚德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迅速调整好表情,拉开了门。
门外,刘厚德提着一小篮子刚摘的青菜,笑容可掬:“林镇长,还没吃晚饭吧?我自家种的,新鲜,给你拿点过来。你一个人在这边,工作又忙,要注意身体啊。”
“哎呀,老**,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林军连忙接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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