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说出口的那刻,莫名心慌。
她低下头,已经做好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代价的准备。
可李熏渺只是蹲下,她注视云桑的眼睛,对她道:“破败之身吗?”
云桑不敢回答,可李熏渺继续道:
“为何明明是裴羡安的错,却要我承担,还要我告诉自己,自己是一个这样不堪的人。
“我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可是就因为这样,我就要属于他,依附他,离不开他吗?”
云桑沉默,最终行礼,道下次再来拜访。
李熏渺很久没说话,堂前也已没了突然到访的那女子身影。
“姑娘,殿下。”桃爱担忧,上前呼唤。
“桃爱。”李熏渺嘴角弯弯,一如往日般温柔,她似没被任何影响,只抬手,将手腕处的白玉镯置于阳光中。
“你看它,有何特殊之处?”
桃爱皱眉,道:“这是一只很漂亮很漂亮的镯子。”
李熏渺点头:“我知。”
隔着白日光亮,光能透进玉镯的身体,却透不出它的秘密。
母亲看到它时的异常反应,皇爷爷看见它时同样惊讶的目光。
前世,李熏渺与裴羡安大婚后,夏帝派人请她入宫。那时她双腿跪在地面,不敢抬头。而皇爷爷并不说话,他用一双锋利的似鹰的眼睛冰冷注视她。
李熏渺亲身体会,那是看死物的眼神。可夏帝却并未因她抗旨和亲而赐死她。他放她回去,或许,仅仅只是给出一个警示。
而如今,李熏渺被囚禁在裴府,她想找夏帝弄清玉镯的秘密,便只能利用裴羡安,让夏帝再次以同样的理由召她入宫。
白玉镯是无瑕的白,除了玉本身身具灵性外,看不出上面带有任何奇特的标志。所以,母亲和皇爷爷又是怎么认出的。
就这样度过被囚禁的一日,说是囚禁,但夏帝派来监视的人并未干涉李熏渺的行动。
李熏渺在等,在等……夏帝将她主动召进宫。
晚饭过后,便见裴羡安的随侍小治来院中,他挠挠头,面露难色道:
“殿下安好,不必等我家公子来饮食,他今日在桑桑姑娘院中。”
小治没走进去,只在外间依据他家公子的意思通知一声,谁知正遇见端盘出来的桃爱。盘中饭菜,也已然是动过的样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桃爱骂道:“真是想多了,我家姑娘为何要等你家公子来了才肯吃饭。”
小治心中也暗骂裴羡安,但面上还是堆笑:“那我这便走,这便走。”
他边走边拧眉,他家长公子还是有些过于自信了,非觉得这位刚回来的公主会因与他争吵而茶饭不思。
李熏渺并不会茶饭不思,可她夜间还是做了一个梦。
“没爹生,没妈养,小野种,裴府的小野种!”
一群孩童围在墙角,他们唱着童谣,拍手唱跳。
李熏渺就窝在那道墙角,墙角在裴府不远处的一条隐蔽小巷中。它常年不见光,而现在,唯一透进的光也被围着的那群孩子挡住。
这是李熏渺又一次偷跑出府的一天。幸得裴府守门的侍卫发现,将她从孩子堆里救了出来。
她嘴巴一瘪,可怜兮兮掉着泪珠:
“我想回家,渺渺想回自己的家,真正的家。”
伺候她的奴仆也赶到,她表情不耐,目光凶狠:
“姑娘!听奴一句劝,你的父母都被贬去最最苦寒的地方了,能不能活得下来都难说,你在妄想什么?
“啊?!你在妄想什么,尽给我添乱!”
那个仆人的声音很大,她摇晃着李熏渺的身体,不断重复。
李熏渺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被摇散了,可她倔强,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肯说。
奴仆到底顾忌着裴将军夫妇,她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很好,为了安抚李熏渺,她给她带来一只小猫。
说是带来,其实是把小猫扔在她身上。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很小很小一只。即使被摔得很痛,它的叫声也依旧微弱。李熏渺看见,她的小猫腹部有极大一道口子,向上延伸至脊背。没有毛皮覆盖的那处伤口,血肉模糊。
小猫来之前快要被人虐杀,可尽管受到过非人的伤害,如今的它仍不攻击人。它睁着双圆圆的眼睛看李熏渺,蹭一蹭她的身体。它仿佛知道,以后就是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李熏渺说:“猫猫,你小小的,就叫你大福吧。”
送猫的奴仆语塞,倒也没管李熏渺起名的逻辑,送完便走。
她的大福好乖,那个血洞在慢慢长出血肉,而大福也一天天活泼起来。大福于花丛中追逐蝴蝶时,李熏渺就趴在草地上托腮看着。
可她不知道,每每她看小猫时,便有人在看着她。
有一次,她转眸,正巧与那一直窥视她的目光对上。
裴羡安嘁了一声,他果然,还是厌恶这位父亲给他定下的未婚妻。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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