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婵坐立难安。
“怎么了?”雁衡奇怪地问。
她惶恐地开口,带着自责与懊恼:“我在你帐前喧闹了一番,搞得人尽皆知……”
“他被我支出去了,周围都是自己人,放心吧。”雁衡安抚着。
纪云婵闭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颇有些惊魂未定。一路只牵挂着雁衡的伤,完全将逢场作戏的事抛之脑后,方才回忆起时惊出一身的汗。
雁衡从她的神情变化中读出了关心则乱,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扬了几分。
两人边吃边聊,从当前局势说到朔州城内的气氛,再说着各自的这些日子,一顿饭吃得极慢。
饭后,有军医进门替雁衡换药,纪云婵在一旁帮忙冲洗,瞧着那血淋淋的伤口,不免心惊肉跳。她默不作声地跟在军医后面,听了些注意事项,一一记在心里。
待军医告退,她默默地隐去眼中的泪光,替他铺床,又小心翼翼地要去扶他。
“我是伤了胳膊和胸口,不是伤了腿。”雁衡觉得好笑,自个儿起身往床边走,见纪云婵站在床边不说话,他拉着她坐下,故作凶意地捏她的脸,“我说不叫你瞧,你非要瞧,瞧了又不说话了,纪云婵,你怎么回事?”
纪云婵呆呆地点点头,受着他的骂,这才像是活过来了,问道:“还疼吗?”
雁衡道:“不疼。”
皮开肉绽的,怎会不疼,纪云婵想。
营帐里的床窄地只容一个人安睡,雁衡往里靠了靠,欲拉着自家娘子躺下。见她因心疼他而任他拉着,瞧着乖乖的,刚想搂着人睡,却一下没拉得动。
雁衡抬头,便见纪云婵抗拒地往反向使力,“太窄了,你又受了伤。”
“地上凉。”他拉了拉。
纪云婵不为所动。
雁衡气笑了,稍微使了些力,姑娘家一个踉跄,又在快要倒在他身上前堪堪撑住,还没等抬头,便听他不爽的声音:“想给我守夜呢?”
纪云婵抬头,瞪了他一眼。
“那可不成。”雁衡搂着人,喟叹:“地上多凉。”
纪云婵任由他搂着,轻轻地问:“这几日是在休整吗?”
“嗯。”雁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等再开战,你就回去罢。”
“好。”纪云婵低低地应着。
......
纪云婵在的几日,对雁衡的照顾可谓事无巨细。也因为有了她,雁衡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人精神起来,伤也好得快,待纪云婵离开的那天,他已经能骑马巡视,虽尚不能弯弓搭箭,可整个人又恢复成原先威风凛凛的模样。
如此在各个军营间转了一遭,将士们士气大增。
从细作手里拿到切实的证据,那场声势浩大的战役一战封神,雁衡统帅的军队势如破竹,直捣朔王的老巢,老朔王被斩首,其夫人自尽,其余子女及主要贵族被生擒,成了与朔人二十年来最后一场仗。
消息传入朔州城,城中百姓无不奔走相告,热泪盈眶。
无他,只因朔州百姓受朔人烧杀抢掠多年,劫掠所经之处,民生凋灵,不堪其扰,少了这么个心腹大患,连睡觉都安稳了。
军队班师而归时,百姓夹道欢迎,热闹地宛如过年。
消息送到纪云婵跟前时,她正站在院子里,瞧着廊下发芽的树梢。
雨夜喜气洋洋从外头走近,压不住轻快的脚步,对着纪云婵一礼,“夫人,大军班师回城了,外头热闹得很,您何不去瞧瞧?”
日头高高地悬在头顶,大好的天气,春光暖意融融的,纪云婵本就心情不错,闻声点头,“走吧,去瞧瞧。”
这些日子捷报一个接着一个地传来,叫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但始终担忧着雁衡那未好全的伤。她这么想着,只带了雨夜一个出了门。
朔州的主街上人声鼎沸,威风凛凛的将士们训练有素地经过,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纪云婵翘首以盼,想着很快便能与雁衡团聚,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
那打了胜仗的将士足有数万,蜿蜒的长龙不见首尾,从早晨等到晌午也没见雁衡的身影。
坐在马上带队行在将士中周靖远远瞧见了纪云婵的身影,拉着缰绳便朝着纪云婵这边来了,待快到她跟前时,他脸上着上焦急。
纪云婵抬头瞧见他脸色不妙地朝自己这边来,心中一跳。
“嫂嫂!”周靖翻身下马,着急道:“时安兄旧伤未愈,昨日......总之他现在在城门外,你快去瞧瞧吧!”
说着把缰绳往纪云婵手里塞。
一旁周靖的副将瞧得一愣一愣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到底没说什么。
“周公子。”纪云婵闻声吃了一惊,“不是打赢了么?昨日该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周靖换上一幅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看得纪云婵心惊肉跳。他欲言又止,张了张嘴低声道:“嫂嫂去瞧瞧就知道了。”
纪云婵倒退一步,心中骇然。
“哎,嫂嫂,你没事吧?”周靖往前一步,心里发虚。雨夜从身后扶住了纪云婵。
纪云婵摇摇头,“我知道了,多谢你。”
说着接过缰绳,没再废话,纵马往城门的方向去。
周靖瞧着纪云婵飞奔而去的身影看了半晌,回过头来时变了张脸,笑眯眯地摇头:“真是关心则乱......啊,连这样聪慧的女子也不外如是。”
雨夜不明白这话,心突突地跳,警惕地看周靖:“这位......周将军,您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周靖少年就跟雁衡一起玩,向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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