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三层昏暗而安静,浅淡幽然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柜台处最为明亮,一名弟子正守在那处,除此之外便是一整排的隐秘房间。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外楼主正跟着一名看不清面容的贵客往四楼去。
他见怪不怪地低下了头。
能让外楼主亲自接待的大人物不多,也只有那样的贵客才能进入四层,只是不知道这位是谁,便是那几位尊者,似乎也不见楼主这般姿态。
空气重新安静下来,又再次被脚步声打破。
自幽深走廊深处,声响缓缓变大。
那声响不同于修仙者的轻盈无声,却让柜台的弟子立刻正襟危坐,将本就不算凌乱的桌面收拾了又收拾。
来人穿着一身奔丧似的简单素衣,暗淡光下,银白的发丝像是静静流淌的星河,他的瞳色与唇色都很浅,却无病色,只像是褪了色的千年古画,仿佛一口气就能把他吹散。
当然,那是不知情者的视角。
放在最上方的账单自动记录着进入三楼的交易者,最后一个名字因弟子权限不足而分辨不清。
他伸出手,柜台后的弟子恭敬地双手将账单呈上。
归澜的名字在最下方闪烁,沉金的字迹显示着这是个贵客,还不是个稀客。
他的神色是数年如一日的寡淡,什么也看不出来,弟子有些忐忑地吞了口口水。
那双冷白而骨感的手将账单放下,缓而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逐渐消失在楼梯处。
那白色幽魂似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一道碎裂声响起。
那弟子脱力般瘫坐在座椅上,脸上悔与恨交杂,象征着楼外楼弟子身份的墨色石牌已经碎裂,散落在木地板上。
三楼寂静压抑,四楼的卧房则时隔数年,再次燃起暖香。
四层与三楼相同,是另外开辟的一处多向空间,可随主人想法变换,安全又隐秘。
一进入四楼,出现在她面前的便是一个卧房,布置简洁却并不朴素,处处透着灵石的气息,归澜看了看眼前这个许久没来的房间,某些记忆逐渐复苏。
装潢没变,她很满意。
危荆去另一个房间拿酒,她往右边的里间走去,掀开重重纱帘,氤氲着热气的汤泉出现在她眼前。
她一下子就跳了进去,等得无聊便趴在泉壁上翻看刚才收到的新消息。
钟钰表示他也不清楚,并问了句百川的踪迹。
说到百川,归澜也有些纳闷,这次竟然这么乖?到现在都没找她?
她不再想,顺手给百川发了个消息过去,至于要不要联系钟钰,让他自己决定。
乌枚也回复了。
【乌枚:我给宗门做的建设规划里没有这个岛,那边太偏僻了。】
【乌枚:对了门主,说到规划……新的拨款什么时候能下来啊?】
【乌枚:钟钰这家伙油盐不进啊!】
谁不知道他油盐不进,归澜正想回绝,她也不想面对工作时的钟钰。
【乌枚:下一期建设我决定整顿食堂!门主觉得怎么样?】
【归澜:不错,别忘了招点新厨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项目总停着也不是个事,正好他要找百川。
刚点开百川的消息,“咔嗒”,一套酒具被放到了她手边,一双手臂搂住了她的腰。
手心凸起的伤疤摸得她有些痒,她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小臂,他身体靠近了她,愈发紧绷,却乖巧地不再动了。
百川急匆匆地给她回复,说自己正在给师侄制定计划,一副邀赏的语气。
归澜摇了摇头,他能想出的唯一坏念头也就是给卫其欢加练,给他顺毛捋了几下后,她反手把百川在他自己的千刃峰的消息发给了钟钰,又给百川发了条讯息。
【他找你切磋,你就当活动活动筋骨好了,顺便给他提一提改建食堂的计划。】
这么说,他应该能懂吧?
“你,忙吗?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有些发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轻得仿佛并不想让她听到。
归澜回复完便将通玉扔回了灵戒,转身,危荆蹲下高大的身躯,握着她的手不放。
“你陪我就好了呀?怎么突然问这个?”
归澜顺着那道疤轻轻向上,抚摸着他漂亮勃发的肌肉线条。
“你来这里,应该是有事要办吧?”
“唔,”归澜将危荆推远了些,上下看了看他,“来找人。”
他嘴角沉了几分。
“观星楼主。”
酝酿的低压突然中断,他明显松了口气,抬头看她,却对上了她的目光。
她就说那会触感不对。
湿雾缭绕,轻薄的浅色衣料紧贴在他胸前,半隐半透,让那直观野蛮的冲击力变得含蓄起来。
他湿红的脸颊也浸在雾中,略微凌乱的乌黑鬓发紧贴着他的侧脸,低垂的马尾飘荡在水中,若隐若现如蛰伏的欲望。
这还是那个泡温泉也要裹两层衣服的纯情危荆吗?
“要,要找他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告。”
在他撇开脸,仿佛下一刻就要埋进水里的时候,归澜终于停止了她的欣赏,将他按到了石壁上。
“也不急,我们先不管他。”
他的后脑紧紧靠在石台上,羞涩而温顺地将自己尽数暴露出来。
胸前灼痛,带着酒气的唇如野兽般咬住了他的脖颈,几缕血丝与酒液混杂。
他能感觉到,她动作中流露的躁郁,这在归澜身上是极其、极其罕见的,不是说她永远快乐又理智,只是她总是把自己藏得很深。
他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弧度,更用力地托住了她。
他初见归澜时虽不是楼主,但也已经化神,那时归澜不过元婴,现在她已经要渡劫飞升了,他却还在渡劫期临门一脚的地方。
她的脚步太快了。
但现在,他忽然便想开了,武力谁能比得上她?他应该认识到自己其他的作用。
今天的尝试,虽然很艰难,但似乎很成功。
只要她还需要他,他对她来说还有用,那就够了。
“欢迎回来。”
归澜正咬得起劲,闻言一顿,不知道他又完成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只是看着他迷蒙的笑容,顺着心意给了他一个血与酒交融的吻。
墨发随水波摇荡,纠缠不休。
烛火将黑透的夜色照得通明。
归澜伏在温泉边,舒适地享受着按摩。
危荆相当了解她的喜好和习惯,哪怕她几年没来手艺也没有消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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