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风流韵事
【你……不是傻子?!】
县牢的夜,黑沉沉。
几个牢卒巡逻的时候躲懒,围在一起闲谈。
“这牢房阴气太重了,一到夜里,黑得直瘆人!咱个东主也真是的,最近怎么连烛火都不发了?”
“嘿,你还不知晓么?咱个东主前些日子,与青田村儿的周家断了交,往后里吃肉都要自己买,东主又心疼他那些财币,这不是么,就把咱们的灯油钱克扣了下来,给自己添伙食去了。”
“可苦了咱们,这黑压压的,啥也看不见,叫人怎么巡视?”
周大虎被抓入县牢之后,一直关在最里面的牢房之中,还是个单间儿。
周家花了好多的银钱打典,但因着上次他差点坑害了县老爷,所以县老爷这次长了一个记性,没有吃这一套。
周大虎**未遂,再加上纵火的重罪,后半辈子都要在牢房中做苦力吃牢饭。周家着急自家的独苗苗受苦,只好又塞了一些钱到牢房来,贿赂那些个看守的牢卒,尽量让他的儿子在牢里不吃苦,也能舒舒服服的。
这不是么?周大虎一个人住了单间儿。按理来说,像他这样的重囚犯,脖子上必须要戴十来斤的枷锁,可周大虎偏偏是个特例,枷锁象征性的扔在一边,牢房里甚至有一张软榻,周大虎躺在上面,翘着腿儿,昏昏欲睡。
沙沙……
是风的声音,微不可闻。
周大虎闭着眼睛,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通体发寒,睁开双眼一看,吓得一个哆嗦,不知何时,他的单间儿牢房里,突然出现了第二个人。
牢门被打开了,有人闲庭信步的走进来。
“是你?!”周大虎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幻觉。
但眼前的人并没有消失,真真切切,是蒋家的傻子少郎主——蒋长信!
蒋长信步履悠闲的走进来,垂头看着坐牢也坐得惬意的周大虎,淡淡的道:“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他说着,微微回头,道:“你们去外面守着。”
“是。”
有人回答蒋长信,周大虎这才发现,牢房之外还站着两个人,一个蒋长信平日里的跟班儿,十足眼熟,旁人都尊敬的唤一声程爷,但周大虎觉得,就是蒋家的一个狗腿!
而另外一个,双手环胸抱着一把剑,冷着脸,一看便知不好惹,好似江湖苍茫的剑客游侠一般,是个面生的。
程昭和**应声,立刻走出去。
牢房中只留下周大虎和蒋长信两个人。
周大虎仿佛一只肉蛆,从软榻上鼓悠了好几下,这才爬起来,指着蒋长信的鼻子道:“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县牢!”
蒋长信挑了挑眉,道:“你也知晓,这里是县牢。”
周大虎奇怪,蒋长信这个傻子,今儿个说话怪怪的,和平时不太一样。
周大虎昂起肥厚的下巴:“我要叫人了,牢……”牢卒。
不等他喊出声,蒋长信突然一伸手,直接抄起丢在墙角的枷锁,枷锁厚重,足足有十来斤,这是防止重囚犯犯案乱来的牢具,破烂的木头生了一些苔藓,旁边炸着无数毛刺。
嘭——
蒋长信的动作一气呵成,抄起沉重的枷锁,狠狠砸在周大虎的肚子上。
“嗬……”周大虎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甚至疼痛叫他无法高声哀嚎,一时间牢房里更加安静了,周大虎向后退了好几步,咕咚跌在软榻上,捂着肚子,根本爬不来。
不只如此,一张嘴还吐了,酸水秽物,还有在牢房中食的大鱼大肉,来不及消化的,全都吐了出来,一滩一滩。
蒋长信冷冷的看着他,眼神中划过一丝轻蔑与鄙夷。
“你可以试试看,看看你叫人之前,我会不会打死你。”
周大虎浑身都在哆嗦,黑眼珠子收缩成绿豆一般大小,颤抖的道:“你……你……你放过我罢……”
他知晓怕了,这个时候,终于知晓怕了。
原本傻子一般只会嘿嘿憨笑的蒋长信,好似换了一个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修罗,他的面容在昏暗的牢房中,阴鸷一片,甚至看不清楚表情,但那股森然,和巨大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放过你?”蒋长信一步步走向周大虎:“那你为何不放过蒋家?”
他每走一步,都慢慢的说一句。
“老太爷那么大岁数,却被你们拔了指甲,活活折磨致死。”
“我的双亲,一辈子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最后却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周大虎听不懂,一头雾水,求饶道:“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饶了我罢!”
蒋长信终于走过阴影,站在了牢房中唯一的烛火之下,他的双眼犹如夜枭,他的鼻峰高挺陡峭,他的嘴唇冷漠而薄情的抿着,微微牵起一个薄凉的弧度。
他根本不管周大虎听不听得懂幽幽的继续道:“这都是你们周家造的孽你们周家上辈子为了巴结阉党害**蒋家上下甚至连一个丫鬟仆妇都不愿意放过。”
上辈子?周大虎更是听不懂了艰难的从软榻上爬起来改为跪在地上磕头道:“我听不懂啊求求你饶了我罢!我……我什么也没干啊蒋家……蒋家的老太爷不是活得好好儿的么?我什么也没干啊!还有……还有叶宁!叶宁也已经嫁给你了!”
“是了……”蒋长信被他一点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了不该动之人。”
这个人指的自然是叶宁。
蒋长信的笑容扩大了道:“罪该万死。”
“你……你……”周大虎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终于反应过来了一点子震惊的抬头来注视着蒋长信那双狠戾的双眸:“你……不是傻子?!”
蒋长信的目光睥睨道:“在我看来你更像是傻子。”
他说着出手如电一把扯下周大虎的腰带双手一分直接绕住周大虎的脖颈将人向后一背。
“嗬——嗬……嗬!!”周大虎远没有蒋长信高那一身的肥肉关键时刻也不顶用双手向后抓可惜手太短够不到双腿直接离开地面一张脸涨得通红慢慢发青然后发紫双眼翻白过了一会子……不动了。
嘭——
蒋长信将人扔在地上连同腰带一起丢在地上从关怀中掏出手帕来擦手。
程昭和**听到声音赶过来**素来是个面瘫脸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但程昭不一样。
程昭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周大虎他心中有些奇怪一直以来的主子爷都是持重老成的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稳重从来不做出格的事情一直在隐忍一直在韬光养晦一直在暗中集势无论村民怎么谩骂他是个傻子主子爷都不会还嘴。
而今日……
主子爷竟然亲自动手解决了周大虎?
程昭可不知晓他们的主子爷是重生而来之人周大虎做下的可恨之事远远不止这么一点子若是留下他
虽然这样的事情这辈子还未发生但蒋长信身为一个过来人再也不想赌什么。更何况他一直在找叶宁的麻烦不如一劳永逸。
蒋长信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轻声吩咐:“处理干净一些,伪装成畏罪自尽的模样。
程昭和**应声道:“是,主子爷。
蒋长信从县牢出来,直接赶回了蒋家大宅,入了院子,让程昭去抬一些热水来,就在抱厦的偏房中沐浴,洗净之后,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蒋长信更衣完毕,抬起手来,闻了闻自己的宽袖,微微蹙眉,道:“这衣裳,可熏香了?
程昭回答:“回主子爷,熏了,还是大奶奶吩咐得力的仆妇熏香的,说是这个香味清雅,主子爷您闻了不会勾起恶食之症……
“怎么的,主子爷?程昭不解:“可是熏香太呛鼻了?那我去换一件没熏过香的干净衣裳来……
“不是。蒋长信道:“你再弄些熏香来,这衣裳不够香。
“啊?程昭傻了眼。
主子爷何时喜欢熏香了?他素来有恶食之症,除了吃不了味道重的东西之外,连对气味儿也很敏感,闻多了熏香头疼恶心,甚至会恶心呕吐,因而大奶奶格外注意,每年采买熏香,都是大奶奶亲自挑选香料。
今儿个主子爷是转了性子了?
蒋长信打破了程昭的疑惑,道:“牢房阴气太重,方才还见了点血,叶宁或许会闻出来。
周大虎被打的时候,见了一些血,正好蹭在蒋长信身上,怪不得蒋长信一回来便要沐浴、更衣、熏香。
程昭笑起来:“哦——是是,我这就给主子爷拿熏香来!
程昭麻利的取来小香炉,将蒋长信的衣袍里里外外又熏了一遍,蒋长信遮掩着自己的口鼻,微微咳嗽,道:“够了。
平日里淡雅的蒋长信,今日俨然变成了一个行走的香炉,如此一来,叶宁该当闻不到血腥之气了。
昨夜是叶宁的新婚之夜,约法两章之后,叶宁便要求和蒋长信分房睡。
幸而蒋长信是一个心智不全的痴儿,也没有问叶宁为何要分房睡,老老实实的抱着叶宁给他准备的铺盖卷儿离开了,倒是省了叶宁不少口舌。
他躺下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般柔软的床榻了。在末世,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穿书之后,又摊上了叶父叶母那样的“父母,叶宁的屋舍总是漏风漏雨,床板也是凑合的,褥子薄薄的一层,叶宁并非是一个娇气之人,但皮肤十足敏感,硌得他腰疼不已。
后来搬到了小面摊子住,总算是有了只属于叶宁一个人的居所,
简陋是简陋了一些,到底心里舒坦了不少。但和蒋家的香枕软榻来比,实在差的十万八千里,不可同日而语。
叶宁翻了个身,将头枕抱在怀中,这是他养成的习惯,睡觉的时候总要抱着什么,毕竟在末世那种地方,叶宁很没有安全感。
很快,困倦席卷而来,将叶宁拉入沉沉的睡梦中。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安稳而香甜……
“唔……”叶宁轻轻呻吟了一声,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手掌突然碰到了什么,温温热热,吓得他猛地睁开双眼。
有人坐在叶宁的榻牙子上,竟然是蒋长信!
悄无声息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就那样笑呵呵,一脸憨厚的凝视着叶宁。
蒋长信与在县牢之中判若两人,扬起憨憨的傻笑,尤其是叶宁还躺在榻上,从下往上看着蒋长信,蒋长信棱角分明的轮廓因为视角问题看起来圆润了不少,更显得憨头憨脑。
“宁宁,”蒋长信唤的脆生生,道:“你醒啦?”
叶宁:“……”
叶宁下意识往后搓了搓,看了一眼自己的穿戴,是整齐的,昨夜他是和衣而眠,还穿着那件大红色的喜袍。
这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蒋长信道:“宁宁,今日一大早,要向阿爹阿娘敬茶,我是来叫你的。”
原来是要敬茶,叶宁从未嫁过人,当然不知这些,点点头道:“等我洗漱一番,马上便好。”
蒋长信笑道:“我帮你!”
仆役早就准备好了盥洗的器具,鱼贯而入,将东西全都放在一边儿,蒋长信道:“你们都下去罢。”
仆役退出去,蒋长信亲自给叶宁倒上热水,又兑了一些凉水,诚恳的问道:“宁宁,你喜欢热一点的水,还是凉一点的水?”
叶宁想了想,这大热天的,还是闰六月,实在太过潮湿闷热了,凉一些的水醒神儿,便道:“凉一些罢。”
“哦!”蒋长信点点头:“好!那给宁宁兑得凉一些,也不能太凉,宁宁你身子板儿这么瘦弱,定然是怕寒的,不能贪凉。”
宁宁……宁宁……宁宁……
叶宁干笑道:“唤宁宁有些别扭,若不然……你换一个叫法?”
蒋长信露出一副迷茫的样子,还歪起头来,如果他头顶上有狗耳朵,此时一定会耷拉着,甚至晃一晃,道:“那宁宁你喜欢我唤你什么?啊,我知晓了
,宁儿!”
叶宁:“……”
叶宁沉默了一阵,道:“还是唤宁宁罢。”
蒋长信爽快的答应:“嗯!宁宁!”
叶宁:“……”
蒋长信兑的水温度正合适,凉丝丝的很解暑,也不至太过冰凉,叶宁净面之后,蒋长信立刻捧上布巾与他,又抱过一旁搭在扇屏上的衣裳。
“宁宁!你穿这个!”
说着,还要帮他宽衣。
叶宁戒备的后退了一步,横手拦住蒋长信,他不喜欢别人的触碰,虽如今他与蒋长信已然成婚,但这不是真的成婚,而是一笔投资。
叶宁道:“我自己来。”
蒋长信“哦”了一声,颇有些遗憾似的。
叶宁拿了衣裳,绕过扇屏之后,隔着扇屏开始换衣裳。他本以为只是穿衣裳而已,简简单单,但谁知晓,蒋家准备的衣裳实在太过奢华了,零碎太多,光是衣带就有三条。
一条蚕丝的,贴身的里衣带,是系在最里面的,蚕丝亲肤,做成绉质轻薄凉爽。
另有一条滑溜溜的缎面衣带,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还有一条鲛革衣带,带扣蹀躞也是一瓣一瓣的,不知道哪段扣哪段,好似拼图一般。
叶宁:“……”头大。
“宁宁?”蒋长信隔着扇屏问:“还没换好么?”
叶宁不想承认,但他无论在末世,还是在叶家,都没穿过这么复杂的衣裳,稍微探出头来,道:“你……能帮我系一下腰带么?”
蒋长信一愣,差点连装傻都没装住,笑出声来。
叶宁一张白皙的脸慢慢爬上殷红,抿了抿嘴唇,蒋长信赶紧答应:“好啊,宁宁,我帮你!”
蒋长信绕过扇屏,一眼便看到叶宁外衣里穿,里衣外穿的造型,衣带也没有系上,整个人敞胸露怀。
单薄而白皙的胸口被本该是外衣的纱质长衫罩着,自有一股朦胧魅惑的美感,偏偏叶宁本人清冷,多看一眼都觉是亵渎。
“咳……”蒋长信的嗓子艰涩的咳嗽了一声,道:“宁宁你好笨,穿反了!”
“嗯?”叶宁一脸迷茫。
蒋长信帮他把衣裳全都脱下来,叶宁实在不习惯与人赤诚相对,但他自己完全不知,把纱衫套在里面的模样,在旁人眼中可比赤诚相对更加诱人。
蒋长信给他重新整理衣衫,一件一件的穿上,幸而这些衣裳都是材质名贵的料子,且又宽大透风,不然炎炎夏日穿这么多,可
真是要将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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