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姜灿骂了一大通街,人倒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地思考自己的处境。毕竟她拖拽着淑女联盟这个破败的组织多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眼前虽然身陷囹圄,但是也不算完全的绝望。
首先姜灿做的打算是开始作死。
她是没把风老头放在眼里的,风氏确实掌控着联邦热武器管制协会,风氏也在议会里占有一席之地,是个典型的旧帝国权贵。但姜灿依然不信这个走路都不利索的老头能把自己怎么样,所以她就开始表现自己的性格,俗称做自己。
剧烈的破碎声从卧室里传来,除了摔东西外,还有布缕撕裂声、敲墙破瓦……女仆们纷纷惊恐地从屋子里扑飞出来,脸上带着惊恐和茫然,宛如里面是一头怪兽。
“我的天,这样的大小姐我真是第一次看见!太……太可怕了。”
一切响声停下时,姜灿气喘吁吁,提着高跟鞋赤脚迈过满地狼藉和残骸,孤傲地望了一眼外面的女仆们,“谁也不准碰我,都起开,受伤了我可不负责。”
风寇在生化人管家的报警声里抵达现场,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战损现场,整面墙的玻璃都破了,外面的寒风正呼呼地灌进来,缀满蕾丝的窗帘也变成几片破布,真难想象姜灿光凭着两只手,怎么把厚重结实的窗帘撕烂的。
在姜灿的预想里,他应该原地暴怒的,但是他没有,风寇还是保留着那种权贵才有的风度气韵,仅仅挑了挑眉,冲着姜灿扬起手杖尖端,“你喜欢住这种房间?可以,要是你喜欢披着破床单在冷风里坐着,请便,我不会让人收拾。”
姜灿连连冷笑,“我喜欢呀,我不单喜欢自己这样住着,我还喜欢所有人跟我一起这样住着。你们等着,我要一间接一间房间砸过去,直到把整个房子全拆了!我最后警告你一句,放我走,不然我就和你们拼了!”
风寇将手杖轻轻在地面叩击,沉吟了一小会儿,表情略微变化,多了一些不快,“我可以让家庭医生继续给你注射安定,或者干脆把你绑在床上,用铁链子拴着你,就像养狗一样。你只有一个人,不可能跟整栋房子的人抗衡,我劝你快点认清现实,不要再闹了。”
姜灿不可能被几句话吓倒,眼珠子一转,又嘿嘿冷笑起来,“不就是屋里吃屋里拉吗,这有什么可怕?反正又不需要我收拾,嚯嚯的也是你们家。你要是愿意这么玩,请便!”
几个女仆还有生化人被夹在中间,面色惊恐地扫视着两人,气氛静悄悄,简直是一种窒息。风寇最后阴沉着脸走了,他确实没有预料到姜灿这么难搞,需要回去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看见风寇走了,姜灿也悄悄松了口气,回到一片狼藉的屋里,找个还算干净的地坐着。冷风还在不停从破裂的窗子吹进,声如一团嚎叫的气流,在头顶盘旋。她闹了半天也累了,盘起两腿,把下颌靠在膝盖上,也在忧愁地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自己已经和外界断链,也不知道姜苏城有没有来得及处置淑女联盟,他现在没有权利将手伸进淑女联盟,如果他有心想要,也必须先向联邦证明姜灿已经放弃了这个组织的会长位置,他还有得搞。现在最迫切的事在于和麋因取得联系,自己是忽然失踪的,麋因一定着急得发疯,该怎么给她传递一条消息呢?
想了半天,姜灿觉得有点冷,从地上掀起一片窗帘布,披在睡袍外面。姜灿擅长的领域是文娱板块,还有制作八卦新闻,搞一些婚恋场外指导,她很少这样仔细地思考一盘大棋,大脑超速运转了一会儿,就把自己搞得心烦意乱,脑袋嗡嗡作响。半天后干脆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眼光漫无目的地在破屋子里流连。
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她竟然产生了一些诡异的想法,感觉……这样的日子偶尔过一过好像也不错,平时一心扑在淑女联盟上面,每时每刻都过得紧绷绷,必须时刻保持自己徜徉在时尚和流行的前列,每天的生活节奏都要起飞,几乎没有机会享受一下慢节奏的生活……
她的内心活动一停,恍惚中看到床底好像有字,因为好奇心驱动,姜灿干脆一拱一拱地钻进了床底,借着微弱的光,惊诧地看到了床底的木板上或者写、或者刻,充满了各种风格的文字……
救救我,救救我……
我想变成鸟,我要飞走了。
风寇是魔鬼,他们都是魔鬼!
我再也不会祈祷了,我已经身在炼狱……
姜灿眉头皱起,扫视过边边角角的每一句留言,这里……简直就是个连通地狱的留言板,上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绝望、灰败、充满了迷茫和莫名其妙的话,就是一块凝聚了无数绝望结晶的人性墓碑。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风寇结多过少次婚?每次都是跟这次一样,连骗带抢地把新娘搞过来吗?为什么呢?难道风寇是个蓝胡子一样的变态,结婚就是为了完全拿捏住一个女人,享受折磨她的快感?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半夜被冷风冻醒了,在黑暗当中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吓得她立马抓紧手边一根木棍,蹭一下子蹦起来作势就要大战三百回合。
负责摸黑进来打扫的小机器人也被吓了一跳,发出人性化的“哎呀妈呀”一声尖叫。姜灿打量了一圈,看见只有两三台机器人,不见会喘气的活人,松了口气放下了木棍。
这以后她就没再睡着,捧着木棍披着窗帘就这样守在墙角,像个负隅顽抗的武士。
天亮后风寇又带人过来了,这回他显得比较重视,身后除了女仆还跟着几个保镖,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到了跟前。姜灿还有点蒙,仰起脸看着最前面的风寇,“怎么啦?昨天没吵赢,不会是回去寻思了一宿,又想了些说辞今天继续吵吧?”
风寇十分平静地开口了,开口即是王炸,“我已经和你哥哥姜苏城达成了协议,他只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保证你活着,也就是说,我只要留你一条命就行,其他的都随我。如果你继续这么闹下去,我只有断掉你的四肢,把你像条肉虫子一样养起来。如果你表现得好,愿意老老实实地,我可以奖励你几条机械义肢,但我仍保留随时拆卸掉义肢的权力。”
“……”姜灿沉默下来,加上她在床底看到了那些流言,她开始意识到对方大概率说的是真的,风寇确实没在怕的,加上姜苏城的态度软弱,直接把自己送进了地狱底层般糟糕的境地。
她一时冷汗都洇湿了后背,瞳孔急剧收缩,表情都凝滞起来,怔怔盯了对方半天。
脑子在车祸现场般的状况里飞速运转,姜灿能听到自己大脑里爆发的尖叫,她幻视到自己浓缩成一个小人,站在空旷的脑壳里冲着周围大叫,“死脑快想啊!想出来点有用的策略!”
“那个……其实,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能直接谈呢?”她果然识时务地软了口风,人都坐直了,眼光清澈地看着风寇。
这些也大致在他的预料当中,风寇在她的床边坐下,手杖随意地搁在一边,施施然地开始诉说,“我们家一向比较低调,不像你们家随随便便,整天放你们这些后裔抛头露面。我们只在乎一件事,就是创造更多的子嗣。”
姜灿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幽默地问:“你要跟我生孩子?行啊,只要你还有那种功能。但是我瞧着……您老人家这个年纪、这个身体,恐怕是够呛。”
风寇被她一顿堪算是羞辱的抢白,但还是一点不急,继续施施然地说:“我当然不会采用原始低效的模式,我只需要你的卵子。所以接下来几天,我会找人给你进行一次彻底的身体检查,然后针对你的身体安排一个保健性的治疗方案,几个月之后开始注射促卵药剂。”
原来他属于那种老派生育癌,摸清了他的底细之后,姜灿反而不太怕了。人总是害怕自己搞不清楚的东西,一旦了解了敌人,恐惧指数自然就会下降。不过姜灿本人也没啥对付这种敌人的经验,她曾经在网站和联邦报纸上刊登过几篇大肆抨击老派贵族的文章,但真的自己亲身上阵,还是件新奇事。
她在收拾过的屋子里转圈圈,思考着应对各种可能性的对策。
如果拿自己的身体威胁风寇有没有搞头呢?现在毕竟是他想要自己的东西,就是不给他能怎么样?
姜灿脸色阴郁,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心里不停地琢磨着各种念头。她听说过,喝醋似乎可以影响到排卵,要不然就去厨房偷一些?不对,这未免太不靠谱了,要找一些必然有效的办法……避孕药的作用不外乎就是抑制孕激素和雌激素,姜灿知道她接触的这个阶层的贵妇,大多是选择贴片和节育器,那比吃药方便多了。可是现在她被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要不然……干脆给自己一刀,切断了输卵管,直接一了百了?
不对不对……她胡乱摇摇头,暗暗呵斥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现在更要冷静镇定。物理伤害根本打不过目前的科技水平,只要进一趟医疗舱,用不了几分钟就愈合了。想过来想过去,就是找不到实在有用的办法,姜灿烦得头痛,坐在床边眼望着窗外,慢慢地竟然转变了想法。
眼看着反抗是没有什么效果了,姜灿琢磨着,不如……就先老实几天?如果自己好好表现,做出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是不是也能骗过风寇,让他放松警惕?忍到风氏的戒备松弛下来,给自己找到一线生机,只要想法子把消息传递到麋因手上,她一定拼劲了全力也会来救自己!
打定了主意之后,姜灿又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恨不得把一个忍字刻在自己脑门上,时刻督促自己不要冲动,审时度势。
晚上睡觉之前,几个小女仆抱着一份厚厚的资料进来,给姜灿看未来几个月的新娘课程。
“除了普通的插花、琴艺、化妆、传统厨艺外,还有一些柔术、健体操……”
姜灿抬了抬手,表示不想继续听下去,“明天什么安排?”
小女仆怯生生地说:“明天主要是身体检查,老爷会安排魏医生来,为您进行一次细致的检查。”
姜灿沉吟了一阵,看着到她们畏惧的模样,好奇地问:“风……老爷很可怕吗?他是打你们,还是骂你们?让你们话也不敢大声说一句?”
几个女仆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敢出个声。姜灿心里转了个主意,装成漫不经心地问:“哎,你们告诉我,以前学习过这些课程的新娘成绩都怎么样?第一名是什么样子?”
果然对面一个单纯的小女仆开口了,“一般都不怎么样,大部分人上不了几天就进了精神科……”
她猛然意识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吓得面无人色,捂着嘴怔怔傻在那里。
姜灿心里暗叹了一声:算了吧,就算风寇这个老变态在家里也玩得很变态,这些小仆人也都是从小受着他的训狗式教育,从身体到精神,就像被重重锁链捆绑,绝对打心里臣服风寇,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把一大叠资料接过来,懒散地挥了挥手指,让她们出去。自己心情沉重地倒在床上,瞪着天花板。
又睡了一觉,这是姜灿在风寇的家里住的第三天,她本来就是个外向放阔的人,甚至都觉得自己住习惯了,一个大懒腰伸展开身体,像一只细长的猫猫一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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